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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脸色红白交替,游移不定的看着两人,好半晌才红着眼眶跺了跺脚,提起裙摆上了车。 沈韩杨将头搭在邹喻的肩头,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邹喻认真的看着他。 “有一点。”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撇着嘴说:“那多送些宠物用品给她?” “嗯。” 一旁的富贵儿懒懒的掀起眼皮,打着饱嗝拍了拍邹喻的鞋面。 邹喻立马了然的拎起吃饱喝足的富贵儿,对着沈韩杨说:“吃饱了,回家吧。” 沈韩杨眉心一跳,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富贵儿和他家老板培养起了了不得的默契。 “以后别让它在外面吃东西,要不然家里的龟粮放着都要过期了。” 邹喻:…… “嗯?” 邹喻:“哦……” 这不情不愿的回应是怎么回事! “嘶……又咬我!你要造反了啊。” “松嘴,说不准在外面吃就不准在外面吃,还有你,笑什么,再笑就不准出门遛龟,周末全给我待家里!” 邹喻:…… “嗯?” 邹喻:“哦……” …… 沈韩杨平静的日子被一场噩梦打破。 他猛地坐起来,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好像还蒙着血色。 那种无法自控的暴戾让他感觉到了强大又充盈的力量。 他握了握拳,眼中微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缓呼吸渐渐从梦中脱离出来。 身边的邹喻睡得正熟,没有了前几天同睡时容易被惊动的不自在。 好像现在,邹喻已经十分习惯与他靠近。 这让他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邹喻的鬓发。 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铃铛,这里面锁了邹喻的一缕残魂。 那时邹喻说的话他还记得很清楚,邹喻确实一直在保护他。 可他却觉得,这个铃铛更像邹喻对他立的生死状。 他的魂魄受制于他,如果有一天他的魂魄受损,那么邹喻的这缕残魂就会消散。 现在他们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邹喻能感应到这缕残魂,自然也能减少魂魄破损的痛苦。 所以,他也想好好保护自己。 心里猛地一动,那股对于力量的渴望再次升腾起来。 沈韩杨眼眸半阖,定定的看着邹喻,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低下头,在邹喻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随后逐渐下滑,慢慢的移向他的脖子。 那里好像藏着什么诱,人的香味,他忍不住再靠近一分,伸出牙齿轻轻的研磨。 腰侧的黑丝悄然延伸,已经长至他的胯骨,沈韩杨的动作渐渐有些无法自控,邹喻只当他在闹,蹙着眉往后躲了躲。 沈韩杨眼眸一暗,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邹喻往被子里缩了两分,突然伸出手搭上他的腰,在枕头上蹭了蹭。 看着邹喻毫无防备的样子,沈韩杨突然惊醒过来,为自己刚刚突然无法自控的欲,望感到心惊。 他在不惊动邹喻的情况下慌张的跑进浴室,看着自己腰侧的黑线,他眉心紧皱。 “想要力量吗。” 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一抹诡笑,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沈韩杨心里一跳,震惊的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你太弱了,无时无刻不需要邹喻保护你,甚至因为你,对方甘愿撕裂魂魄削弱自己的力量,可你还是这样,没有对方的鬼气你连一个咒印都画不了。” 镜子里的“沈韩杨”挑着眉啧啧两声,那股高傲邪佞的模样带着轻蔑感。 沈韩杨咬着牙看向对方,撑在两边的手慢慢握紧。 在很久的以前,他也曾茫然的想过自己是不是从没有帮过邹喻。 可真正让他正视这件事的是上次被贪逼到角落却无法反抗的自己。 那时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和镜子里的自己一样,高傲中带着戏弄他的快,感,看着他无法逃避的狼狈,好像照出了他的脆弱。 “你不知道吧,每次铃铛响的时候,就是邹喻因为魂魄震动而感到痛苦的时候,他在用这种办法强迫自己留在你身边,守着你,保护你。” 那些话好像是从镜子里发出来的,又像是他心里的声音。 沈韩杨眼眸微震,黑沉沉的颜色在他常人的瞳孔中交替闪烁。 “闭嘴!” 他发出一声低喝,一拳将镜子打碎。 原本只是偶尔会思考的问题,此时好似被墨水浇灌成了黑色,长出一颗黑色的种子,让他无数次回想起自己鬼气尽失狼狈丑陋的样子。 他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可偶尔也想站在邹喻的前面,保护他。 不会流血的伤口看着有些骇人,淡红的血肉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秒,立马就变得暗淡腐烂。 这就是他的身体,破败的像一具能被风吹散的稻草人,时刻需要邹喻的修补。 “沈韩杨。” 身后响起邹喻的声音。 沈韩杨的背影一僵,眼里的灰色气息瞬间褪去。 他转过身,脸上重新带上了笑。 “我吵到你了吗。” 邹喻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沈韩杨大方的露出自己被玻璃划破的手,撇着嘴说:“梦到自己变帅了,想起来照照镜子证实一下,结果镜子上有只苍蝇挡住了我帅气的脸庞,我一气之下,想要和苍蝇来场公平的决斗,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