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养个权相做夫君在线阅读 - 第5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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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家就在京都大道上,离午门非常近,登闻鼓一响,卫轻轩立即就听到了,差不多跟天启帝同步,他从椅子上一蹦而起:“一定是明渊!”

    一定是他的弟子!

    卫轻轩听着那鼓声,一声一声,声声入心,让他久闭的心房被什么重重捶过,又闷又响又痛,他望着午门的方向,不用看,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乔明渊是如何奋力一搏……他湿了眼眶,就站在正厅门口听了许久,听到鼓声停下,心绪还起伏不定。

    管家去而复返,要回禀什么,他摆了摆手:“你去查,别的不管。”

    他往前踉跄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又快步返回主院。

    不多时再出来,卫轻轩身穿一品太师官服,头戴管帽,腰间追着白玉,手中捧着一直黑木盒子。他拉开房门,银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老管家本没走开,乍然看见他神采奕奕的模样,猛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的碰触着地面。多少年了,那个呼风唤雨、屹立朝堂的太师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卫轻轩捧着白玉盒子,一步步往正厅去,到了正厅并不着急离开,他在等,等天启帝的口谕传到卫家。

    又坐了片刻,天启帝身边的德善来了,见他已然整装好,难掩吃惊,众所周知,这位太师爷早已是闲云野鹤不理朝政,当初执意退隐,先帝拦都拦不住,这一去十几年,前些日子才回京城,天启帝自己知道请不动他出山,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然而现在局势变了,太师身穿了官服,就意味着这件事他管定了。

    德善压住眼中惊涛骇浪,恭恭敬敬的迎卫轻轩出府。

    卫轻轩这才动了步子。

    他神色肃穆,手捧黒木盒,不乘坐轿辇,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卫家出发,一步步往宫门走去。

    …………

    皇宫之中,重华宫。

    重华宫是未成年皇子们的居所,如今住着天启帝的几个小儿子,最大的是今年十五,最小的才两岁半,今日朝会不办,皇子们也可休息半日,时辰还在,小些的皇子还在睡觉,大些的皇子却不敢真的懈怠了自己,读书的读书,练武的练武,就是什么都不做的,也关上门来在自己的屋子里琢磨棋艺。

    如今成年皇子都已经出宫建府,不说大皇子赵秉锡和二皇子赵秉信,就连天启八年年满十八的三皇子赵秉则也出宫了,重华宫里最大的乃是五皇子赵秉凰。

    赵秉凰今年十五,皮肤比起重华宫里的兄弟们来说较黝黑,体格也比兄弟们健壮。

    他刚打完一遍拳脚,一头一脸的汗,歇一歇时,跟在身边的小太监忙递上绢帛给他擦汗,一副讨好的笑容。

    “打些水来,我冲个澡。”他吩咐了一声,径直去换衣服。

    内监小跑着去了,他进了里屋,刚脱下外衣,便听得登闻鼓阵阵响动,他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哪还顾得上洗澡,穿了汗哒哒的外衣就往外跑。迎面遇到从别的屋里出来的迉低,对方喊他:“五哥你去哪里?”

    他没回答,径直往外宫跑。

    到外宫附近就被拦了下来,皇子们平日里不能随意出宫,他这才脑袋稍稍冷静了一些,问侍卫是谁在敲鼓。侍卫也不知道,他便着人去打听,自己忐忑不安的在附近徘徊。隔了好半晌,打听的侍卫回来了,说是个姓乔的举人敲的鼓,眼下已经被德安带往太和殿,准备觐见陛下,赵秉凰脸色微变,追问:“是为的什么事情?”

    侍卫也说了。

    他呆立当场,一时间作声不得,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怎么会这样?”

    “五皇子,宫里宫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还要出宫吗?”侍卫问。

    赵秉凰站了片刻,摆手:“不了。”

    他转身往回走,等转到人看不见的地方,才重重一拳打在路边的石狮子上。石狮子颤了颤,险些栽倒,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眼中郁郁,胸口里憋了极重的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回头看向太和殿,目光满是怅然,许久,才喃喃的喊了一句:“师兄,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第327章 大事化小

    皇城宫门之外,无数从各个地方赶往太和殿的官员在此相遇,今日没去文渊阁的几个阁老也都碰了个头。黎文希同大家打过招呼,不管平日里关系如何,表面功夫都要做一做,不能有所敷衍。大家同步不同心,刚进了午门,便听身后有人惊呼:“这不是卫太师吗?”

    一群人顿住脚步,回头看去,便瞧见卫轻轩身穿一品官服、手捧黑木盒子,从午门正门而入。

    他目不斜视,气势凛然,所过之处,说是群臣拜倒也不为过。

    很快行到黎文希跟前,他斜倪了黎文希一眼,黎文希连忙躬身行礼,不敢耽误。他身后跟着的朝臣也都作揖问好。

    卫轻轩没理他们,径直越过他们往里走去。

    太和殿中此时已满是朝臣,大盛重文轻武,武将在此的并不多,几乎全是文臣。在文臣的心中,大儒卫轻轩的分量是极重的。

    乍然听说卫轻轩复朝,下面站着的朝臣立即炸开了锅。

    连天启帝也站了起来,喜道:“皇舅入宫了?”

    德安点头:“是,且还带着那东西。”

    天启帝面上还是带着笑,拼了命才压住了内心的狂喜,不让自己的表情实在太过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