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 第1606节
不知道是不是齐雁和没抓到那个东西,气的要疯。 我们几个一对眼,都乐了。 程星河立马催我:“快快快,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值钱不?” “管它值钱不值钱,”杜蘅芷一下就高兴了起来:“以前我就想给你出气,总算找到了这个机会了。” 白藿香也凑了过来,盯着露在手外面的尾巴。 我张开了手,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东西实在是太美了,每一片鳞都极为精致,要不人们总说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物主呢,这鱼简直是手艺人都模仿不出来的艺术品。 “这是……”我想起来了,在厌胜册里看见过,不过,没想到有能见到的机会。 白藿香的眼睛也亮了:“水银精……” 没错,这东西看着像是鱼,其实是一种风水宝地里孕育出来的精怪。 专门能用来做局。 比如在阴宅里做一个坑,养上这东西,再做阵封上,这一家人的运势,倒霉的能扭转乾坤,顺遂的,能平步青云,如有神助。 阳宅底下埋了,那这一家人,至少能福泽五代。 古代有一些“白手起家”的大官,其实就是靠着聚集了水脉灵气的水银精出人头地的。 “可惜,是个雄鱼。”白藿香惋惜的说道:“要是雌鱼就更珍贵了。” 这东西不光能做风水鱼,如果是雌鱼,那肚子里的籽,平常人吃了,可以返老还童,更厉害的是,能帮残损的魂魄凝聚再生。 但这东西实在太珍稀了——对灵气要求极高,能孕育出这种东西的水脉极为稀少,一条都难得,更别说一对了,这雌鱼的数量,本身又比雄鱼少。 难怪就连齐雁和都趋之若鹜。 之前死人的事情也能解释了——这东西生性凶猛,最喜欢吃灵气大的东西,人是万物之灵,当然也吃人,之前死的员工,估计就是被这玩意儿给吸了魂魄。 不过,那个鱼的伤势很重,显然是不能活了。 而那种耀眼的银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黯淡了下来。 “怪可惜的。”程星河往外面一伸脖子:“我看见外面有个烧烤架,吃了得了。” 白藿香白了它一眼:“这东西的肉有剧毒,见血封喉,你试试。” 程星河一下梗住了。 那东西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显然有很强的求生欲,但很快,那个视线就凝固住了。 也是命,要落在齐雁和那个变态的手里,估计更惨。 弄过来,勉强还能给它留一个全尸,虽然吃过人,死都死了,葬了也算是个功德。 这会儿一阵动静,齐雁和从里面出来,脸色极为难看,我们躲在了宽大的柱子后面,他似乎也没有留心,奔着外面就走了过去。 他不住的在甩右手——右手上,竟然有一道伤痕。 这水银鱼比我想的还厉害。 看齐雁和不高兴,我们就开心了,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结果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出,脖颈凉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冷血动物爬过去了,鸡皮疙瘩一炸,伸手就要把那个东西给拂下来,可一伸手,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东西? 程星河觉出来了,往头顶一努嘴:“上头的水蒸气掉你脖子上了?” 可能。 回到了包间,老头儿已经睡着了——枕着金毛。 金毛嘴边挂着点茯苓饼的渣子,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改了心意。 哑巴兰跟苏寻正在玩儿抽王八——俩人玩儿这个,真是闲出屁来了。 哑巴兰一看我们回来,高兴的就把一把牌扔在了地上:“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眼尖,已经看见他手里那个王八了。 “这么长时间——那冰棍是现做的啊?” 程星河一乐:“你是不知道——遇上熟人,顺水摸鱼。” “鱼?” 我刚要细说,忽然一个身影窜到了我面前,凶狠的吠叫了起来。 金毛? 金毛从来不乱叫,我有了警惕心,出什么事儿了这是。 第1876章 地上荷包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我把水银精拿出来:“为这个?” 金毛一下不叫了,狐疑的看着那玩意儿。 “大晚上叫唤什么?”老头儿也醒了,一看水银精,也愣了一下:“这东西你也能碰上?” 我这运气,我自己都觉得邪乎。 也不知道,小苍山那又是个什么光景——齐雁和口中,那个要上小苍山的,又是个什么人。 程星河已经重新下了池子:“搓着澡,泡着脚,舒服一秒是一秒。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再操心呗。” 说的也是,没心没肺才能活的不累。 躺在池子,几乎要睡着了。 一闭眼,又见到了那个长发女人。 好冷——好像身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滑了过去。 慢慢,缠住了脖颈。 越来越窒息…… “七星!”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回家了!再不走,你那个鱼要臭了。” 这一下,一种非常不吉利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这次上小苍山,怕还有别的事儿。 穿上衣服,又在大厅等了半天——白藿香以前一个人,没让我们等过,不知道为什么,跟杜蘅芷在一起,收拾的速度也慢了。 等她们俩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哪怕这里的顾客非富即贵,身边花团锦簇惯了。 她俩好像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但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貌似是变好看了? 程星河平时分辨哪个馒头大,哪个冰淇淋奶油多的时候眼睛毒着呢,这会儿倒是一点也没留意,只看向了白藿香:“哎,正气水,这东西真的不能利用开发了?损人利己还行,这损人不利己,我有点不习惯。” “放心吧。”白藿香答道:“这东西的血我收集了,能解剧毒,给你留着。” “不是,你什么意思?”程星河不乐意了:“我要中毒哇?” 哑巴兰一下乐了:“晴天带伞饱食带饭——有备无患。” 齐雁和早就没有了踪影了,难得铩羽而归,我有点解气。 不过再一寻思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把江辰怎么样了,总有些介意。 还有,背后那个黑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浮出水面? 回到了门脸,又看见了高老师那个“转让”的条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没谁能陪着谁到最后,只是没想到,高老师离开的这么早——早到我还没报答他。 对了,江采菱好像认识他,他跟摆渡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江采菱带着那个金杯去找真龙穴,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下次有机会见到,好歹也得问问。 我盯着门脸的牌匾,离着老头儿定下的“不合阴阳群”规矩,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跟他叮嘱的完全相反。 命运使然。 回到了门脸,我就找了个盒子,把水银精给装殓了——家里别的不多,就是盒子最多,苏寻收集的都能构成一垛柴禾了。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就埋了下去——自然是没有活着的时候那么管用,不过,聊胜于无,就看在你也是水脉里诞生的,潇湘的族群吧。 刨开泥土,埋了盒子,点上三根贡香,刚要站起来,脖子上又有了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舌头舔舐了过去。 摸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一只手猛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你藏宝呢?” 古玩店老板。 “算是吧。”我答道:“封了个怪。” 古玩店老板的手一下就从我肩膀上拿下来了,心有余悸:“怪?” 不吓唬他,一转身他就挖出来了。 “你觉出来没有,咱们商店街越来越冷清了。”古玩店老板看着寒风之中,一个个拉着铁拉门的铺面:“很多老家伙都走了。” 是啊,现在买卖不好干,狗往前拱鸡往后刨,哪个人都得找出自己一条活路。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高老师没什么消息?” 古玩店老板摇摇头:“店都转让了,还能有什么消息?” “那,有人来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