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自相残杀怎么会 你住口!莲起心中震惊,身子不由后退,元儿竟然如此恶毒,他竟然说出自相残杀的恶毒话语,他怎么可能和师父自相残杀,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的剑永远不会对准师父。 永远不会。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32章 真真切切情念念 。 莲起! 千羽一声呐喊,将所有的思绪拉回,狼主同他都受了伤,莲起快步赶去,挥剑挡下那利刃般的爪牙,二人一同退后数步,止住脚步。 此地不宜久留,千羽,我们走!莲起拉着千羽,飞身便要离去,却被众人堵住去路,狼主在周围施下一道结界。 你们究竟还要怎样?他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想再去杀人,奈何他们依旧不肯罢休,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一人喊道:今日,一定要杀了你,出一口恶气! 没错!杀了韶华门的人! 恶气?可笑,那你们曾杀过的人呢?他们找谁去出一口恶气!师父给过你们活着的机会,你们还是执迷不悟,你们要来杀我的尽管上前! 莲起长剑对向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绝不心慈手软!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硬骨头,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果然是韶华门的少主,够狠,够狡猾的。 怎么办,还要不要冲上去。 四周的人切切议论,狼主一声令下:杀!自己率先出招,冲了上去。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 没错,杀了他们二人! 千羽对付狼主的手下,莲起与狼主在一片厮杀中搏斗,高大狂猛的身影,一拳头将脚下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莲起飞身营帐之上,利爪将营帐直接撕成两半,这若是放到旁人身上,能将人撕成两半,打成肉泥。 想来还真是可怕。 千羽化作白鹤向莲起飞去,在莲起快要挡不住狼主攻击的时候爪子勾住他的肩膀,带着他飞向空中,险险躲开了那要命的袭击。 千羽,多亏有你啊! 狼主很是愤怒,抓着扎在地上的锁链缠住莲起的脚腕,千羽拼力向空中飞,然而狼主天生力大无穷,猛力将他们二人从空中拉了下来。 莲起和千羽一同摔在地上,千羽的羽毛都掉了几片下来,二人摔得一阵眼晕。 少主,你怎么样啊少主!千羽赶紧上前去搀扶。 我没事,就是屁股差点摔碎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就驾着自己西去了! 狼主再次上前,说道:今天你们两个谁都走不了!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就一定会让你们二人知道我的厉害! 砰!上空结界被打破。 数道寒冰利刃飞来,将狼主的路堵住,冰剑散发寒气,在地上如同一堵分界线,两道身影自空中飞落,停留在莲起的身前。 莲起惊在原地,眼睛睁的像个核桃,齐洛真的是他 我没有眼花吧 齐洛!竟然是你!狼主一眼便认出了他,毕竟当初可是他将自己打入生杀门的,只有他是一直跟在韶棠音身边的人,也是最久的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 霜尽转身行礼,说道:奉门主之命,接少主回韶华门。 回韶华门! 莲起心中激动,看到齐洛和霜尽,心中激动的狂跳,他终于可以见到师父了,他可以回去了,师父还惦念着他,派人来接他了! 齐洛道:狼主,别来无恙啊。 好你个齐洛,你竟然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毕竟你可是我们门主的手下败将。不过我此次来也不是想和你动手的,我是奉了门主的命令来迎接少主,所以下次在陪狼主你切磋吧。 众人心生害怕,没人再敢造次,就算韶棠音没有来,可他们还认识齐洛,心中自知不是齐洛的对手,又怕韶棠音万一改了主意,将他们全部杀了,便纷纷逃离散去。 狼主大怒:你们逃什么!都给我回来! 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齐洛看到千羽还站在原地,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你竟然没有逃走,你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朋友!莲起说道。 齐洛不语,霜尽拿着手中的剑指向狼主,说道:少主,要不要属下杀了这个人。 狼主大笑:就凭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想杀了我! 不用了。莲起摇头,他真的不想杀人了,沾满血的双手让他感到颤抖,无论如何,至少他现在不想再看到血腥,狼主也不算很为难我,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吧。 千羽化作一片羽毛消失,躲回到莲起的衣衫内,齐洛抬掌催动法阵,眼前出现一道光门,三人一同离开了生杀门,再次回到了韶华门,回到了西境洲。 不闻外界事,不闻岁月声。 他带着一身狼狈,一身的伤,他回来了。 再次看到那生杀门上的几行话,生,适者生存,杀,不择手段,经过这一遭,他学会了很多,也看明白了很多。 他现在就想奔去韶华殿,却又想起师父对他说的那句,你脏死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衫破破烂烂,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布,头发凌乱的像一堆野草,衣不遮体,灰头土脸的,确实不大得体。 而且,他现在身上又臭又难闻,毕竟整日里睡在马厩,一定浑身的马粪味。好在齐洛和霜尽也不是很嫌弃他。 这一趟回来,自己也不求师父对他说说好听话,想来也不可能,但求别数落自己太蠢就好,毕竟许久未见,一开口就被数落嫌弃,那心里估计比在生杀门还要难受几分。 齐洛道:霜尽,我送少主回去就好,你先忙你的吧。 霜尽点头离去,齐洛同他一起回到了莲阁,雪纯在一旁等候,手上还提着药箱。 少主,你好生收拾休息,今后就由雪纯负责照看着你。齐洛话毕离去,瞬间没了身影,留下莲起一人望向四周。 莲起心中感动,想来,一定是师父安排的,或许也只有像雪纯这样温柔又细心的人,才会让人放心,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拒绝,师父的一切命令,他都得听着。 就算师父让风媚来照看自己那,也得遵命! 雪纯上前:少主,你身上好多伤,属下先给你上药,包扎起来。 莲起坐在屏风后解了衣带,雪纯替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每一处都上了药,十分的温柔,小心,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像是自己的亲人。 他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和难为情,雪纯十分小心,这次上药一点都不疼。比起师父给自己上药,这算是一种享受了。 雪纯给上半身上完药,包扎好,开口道:少主,你把裤子也脱了。 什么?脱裤子! 毕竟母亲从小就教导自己,男女有别,自己不可以欺负女孩子,当然,欺负别人也是不行的,母亲所说的男女有别还有另一层意思,比如,从自己五岁开始,母亲就不给自己洗澡了!自己也不可以看别人洗澡! 不行,不行。莲起摇头道:我腿上没什么伤口,不用了。 少主,你在害羞?雪纯轻笑,看着那脸红到脖子,眼神闪躲的少年。 不是,我腿上真没什么伤,顶多一些磕磕碰碰的淤青,完全不碍事,多休息就好了。莲起尴尬一笑,起身拿着屏风边上的新衣服,走向沐浴水池边,他要将自己收拾的体面一些,才好去见师父。 奈何自己身上有伤,不能碰水,不然一定要好好的洗一洗这些日子身上沾染的尘埃,和那血腥的味道。 俯身趴在泉水池边上,温热的泉水常年四季都冒着热气,捧起一把将自己脏兮兮的脸洗了一洗,白皙的小脸比平日里瘦了许多。 少主,属下帮你擦洗吧。雪纯站在一旁,手中拿着洁白的帕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洗。 可是少主,你这样洗不干净的,要不我帮你擦擦后背便离去,你看怎么样? 莲起想了想爱干净的师父,点点头答应,将自己从头到尾擦洗得干干净净,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又叫雪纯将自己鸡窝般的头发打理干净,梳的整整齐齐。 如往常换上一身玄色袍子,下摆绣着如火盛开的莲花,衬托肌肤雪白,就是神色略显疲惫。 收拾妥当,还仔细的在镜子前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装束,确认没有任何不妥,才大步向韶华殿飞奔而去。 少主,你慢点走。雪纯赶忙跟在身后。 师父,师父! 他快步来到韶华殿门前,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将自己的衣摆,衣袖,身后的头发全部整理了一番,才万分期待的走进去。 师父,徒儿回来了! 师父你在吗? 走进大殿内,只有雨灵和部分看守的人,师父他没有坐在殿中,难道师父不知道他今日回来吗?不可能,是师父命令齐洛将自己接回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主,你回来了,属下恭迎少主归来。众人上前行礼。 师父呢,为什么不见师父的身影?莲起迫切的询问。 回少主,门主他在休息。 休息?师父在休息,那一定是在棠花阁,他又转身向棠花阁的方向奔去,他今日迫切的想要见到师父的身影,却在即将走入棠花阁的时候停下,雨灵说师父在休息,那自己这么进去岂不是打扰了师父的休息。 脚步止住,略显失落的望向前方。 师父啊我回来了。 这一路千难万难,我依旧回来见你了莲起低下头,目光隐晦,可师父你却连我面都不见。 咳咳。许是太过伤心,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真真切切情念念 。 师父明知道自己今日会回来,他吩咐齐洛将自己接了回来,却又不见自己,他猜不透,又看不见,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早一点去见师父,不对,应该是一回来就去见师父,哪怕被师父嫌弃,冷言冷语,也总比现在蹲门外的好。 不过他可以等,等到师父从棠花阁出来为止。 只要他一直守在门前,那么师父第二天一早出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会是他! 这一等,便是夜色将至,一弯明月挂在九天之上,他坐在棠花阁的阶梯上,靠着一根柱子,无聊的数着脚下的花瓣。 不知不觉间眼皮开始打架,自从生杀门回来,他一刻也没有歇息,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泛起重影,他是真的累了。 歇息了片刻,他又睁开眼睛,依旧是夜色,怕是已经夜深,不慌不忙的再次睡了起来,第二次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自己竟然等了一天一夜,可是还是没看到师父的身影,站起身撑了个懒腰,腿有点酸软,雪纯在身后唤道:少主,我们回去吧。 莲起摇头:你回去吧,我 少主,你等了一晚上不累吗?不如先回去休息,属下替你在这里守着。 不必了,你回去吧。 雪纯拗不过他,只好先行回去了,莲起也不知道师父何时才会出来见自己,百般无聊,也不敢懈怠每日练剑,一套剑法练得行云流水,带起棠花阁偏偏落花,身姿翩然,剑法熟练,收剑时花瓣纷落,美不胜收。 看着手中的音绝剑,自怀中拿出那颗苍南明珠,被取下来的珠子纯净无比,散发着微光,可他却不知道怎么按回去,师父看到了一定会责怪他。 责怪就责怪吧,可他如今连师父的面都见不着。 时间飞逝,又是一个夜晚,练完剑,依旧靠在柱子上睡着,夜色漫长,微风吹着远处的海棠花树,带着阵阵的花香。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莲山居,他好久没有做梦了,自从来到韶华门,他还是第一次梦到莲山居,然而,梦中却没有母亲的身影。 母亲?你在哪里。 他呼唤着,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依旧没有母亲的身影,梦中的他开始慌乱起来,感受着那离散的不安,就像自己刚和母亲失散的那天。 不,假的,都是假的。 我有师父,我现在应该找的人是师父。 他跑出莲山居,门外站着一个身影,迎风独立,一身韶华,一尘不染的衣衫随风飘起,转身看向自己,还向自己伸手。 师父! 他飞快的扑向那抹身影,却转瞬消散,他从梦中惊醒,嘴里喊着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连梦中也不让自己靠近一点点,他连一片衣角都未触碰到。 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洁白的披风,猛地站起身:师父! 没有回应,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期待和欣喜逐渐散去,他已经等了三天三夜,师父还是不肯出来见他。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师父还在生他的气,就因为他没有听从命令,杀了元儿?可是他已经去了生杀门受罚,也亲手了结了元儿,他已经知道错了。 他将身上的披风裹紧,鼻尖满是师父身上独有的香气。 师父,你究竟要休息到什么时候若是你不想见我,叫齐洛来回绝我便是,如此好歹我心里也会好受点,这样的等着,让他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他想走进去看看,前脚刚抬起,却又收了回来,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师父过说他不喜欢被打扰。 如今他什么也没有了,师父就是他的一切,他放在心里敬着,爱着,仰望着,师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记在心,不知不觉间,做好师父的徒弟,韶华门的少主,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转身继续坐在棠花阁的石阶上,靠着柱子闭上眼睛休息,或许在梦中,自己还可以梦到师父的身影,拉紧身上的披风,这个味道,是师父的一贯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让人沉醉留恋,满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