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街头冲突
刘禹辰环顾众人，在一群市井之徒、地痞彪形汉子正中，一位身材适中，宽肩窄腰，鼻梁高挺，炯目寒光，一身长衫，裹袖挽至臂间，正是那个雍齿。 在他身边站着一名彪汉，虎背雄腰，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晒道：“雍老弟，俺只道他是三头六臂，原来却是乳臭未干的浑小子，只怕未必经得起樊某人全力一拳。” 萧静芸坐于马车上，见对方人多势重，显然都是那歹人的同伙，不由担心起来，芳容失色道：“刘大哥，我们换路而行吧，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小娘子怕了，不若来我们这边，哥几个轮流伺候你…哈…”其中一人言罢，十几人哄然大笑。 刘禹辰转身望向萧静芸，从容笑道：“姑娘莫慌，有护花使者在此，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姑娘的！” 萧静芸心中焦急，脱口而出道：“人家…人家…是担心你！” 刘禹辰耸肩笑道：“姑娘不必担心，那群乃乌合之众，中看不中用的！”转身豪情万丈，搓拳道：“是单挑还是群殴？” 姓樊的魁梧汉子，闻言火冒三丈，声如巨雷，大喝一声，箭步标前，挥起铁拳便往他鼻梁捣去。 刘禹辰屹立不动，犹如渊亭岳峙，暗自运劲，将他击来的力道与方位，捏拿妙至毫颠，倏地出手，像铁箍一般，扣住对方的拳头，用力紧握！ 此大汉姓樊名哙，沛县人也，适才猛地手臂贯力，一拳排山倒海打出，蓦见对方伸手一迎一吸，却将自己手上力道完全卸去，接着阵阵椎心裂骨的痛楚传入神经。 刘禹辰推拳劲作，发腿生风，飞起一脚正踢中樊哙的腹部，将他踹出数步远，踉跄倒地。 一位中年男子身躯奔前，扶住樊哙，道：“没伤着吧？” 樊哙强忍疼痛，叫道：“不当事，夏侯兄弟小心，这小子身手利落得很！” 那男子微微点头，提剑迈前五步，仗剑卓立，表面客气道：“本人夏侯婴，倒要请教公子高招！” 刘禹辰听到对方自报名讳，微感吃惊，心忖：嘿！今日倒是看到汉初集团的开国人物逐一相见，先前的雍齿，现在的夏侯婴，适才那个姓樊，不会是樊哙吧？史书上记载这些人无不是开国功臣良将，此刻正好试试他们有多少斤两？ 当下意态自若，欣然道：“在下刘禹辰，久闻夏侯兄大名，今日能在此讨教几招，确是荣幸！” 夏侯婴心忖自己现下乃一名车夫，少年时曾拜师苦练过剑法，只是大秦这样子，没有用武之地，并没有展露锋芒过，怎会被人久闻大名？定是他在嘲笑自己，大喝一声：“刀剑无情，兄弟小心了！” “锵——” 夏侯婴拔剑出鞘，顿时寒芒四射，双目神光闪动，剑尖遥指前方，形成一股森寒逼人的气势，旁观者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樊哙等尚是首次见他正式用剑，均大为震慑，每想到平日做车夫的夏侯婴，竟是位用剑高手，单看这气势，便可想而知他的剑法必定精妙无匹。 刘禹辰凝立不动，丝毫不为他的气势的影响，神情悠闲，嘴角飘起一丝宁逸的笑意，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抵挡着对方泰山压顶之势。笑道：“夏侯兄请！” 夏侯婴见对方在自己凌厉的气势压迫下，仍然屹立不动，从容自若，不由暗自纳罕：师傅曾讲过，用剑者对垒重在气势，在心理上压倒对方，趁对手心胆惧寒时，乘势猛击，控制全场主动，必将对手血溅五步之内。 此时哪知眼前的青年丝毫不为所动，而且使人涌出无懈可击之感，反而令他失去方寸，想到先发制人，忽然一声暴喝，闪电冲前，挥剑横削，步法敏捷，剑气破空，发出一阵阵呼啸风声，势不可挡。 那十几个壮汉都喝起采来，为他助威，恨不得一招之间便可破敌，将对手血饮剑下。 刘禹辰依然不动声色，待剑锋削来之际，看准来势，前胸蓦地向后微倾，韵度自如，剑尖只差一寸便割到衣衫，却无功而返。 樊哙等人无不大叫可惜，而萧静芸则呼了一口气，庆幸男子躲过致命一剑，整个神经却仍未松懈，一颗芳心提高嗓间，惊魂未定。 夏侯婴剑气纵横，步似行云，仗剑在胸前一颤，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虚虚实实，委实难测，同时借腰腿扫动之力发动，汇聚了全身气力猛刺过去，快似电闪，迅如雷霆；霎时间剑锋已疾至刘禹辰胸前尺许处。 “啊…”萧静芸与小丫鬟吓得掩住美眸，不忍卒睹。 “锵铮——” 破军宝剑蓦地又背后鞘中拔了出来，一道长虹闪过，森寒的剑气顺势而出，令周围的空气不由骤起寒霜。 刘禹辰有灵性的炯目射出奇光，思绪的运转比平常人快上百倍，后发先制，轻灵潇洒，剑芒暴涨，以奔雷逐电之速，迎风斩下。 “当”破军剑触到夏侯婴利剑之时，刘禹辰暗自收力，吸慑着对方剑身，一吸一带，借力快速旋转，御掉劲力，反击向他的颈侧。 夏侯婴感觉手腕剑身强大的力道，仿佛击在水中一般，完全用不上腕力；正当吃惊之时，眼前寒光乍闪，只觉脖前颈项微凉，刘禹辰的宝剑已经破开他的门户、架到他的脖颈前三寸处倏地停住。 夏侯婴全身蓦地一僵，暗自惊呼，这年轻人，好快的剑法！当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刘禹辰还剑入鞘，寒芒收敛，微微一笑，赔礼道：“得罪了！” 夏侯婴浑身僵硬，闻声回过神来，后背手心袭出一阵冷汗，刚才颈项上的剑锋倘若差上三寸，势必命丧剑下，此时心悦诚服道：“刘兄弟剑法高明，夏侯婴甘拜下风！” 雍齿一见两个兄弟单挑都不是对手，立即招呼着其他人，喊道：“兄弟们，咱们不能让这个外来人欺负了，抄家伙，一起上，非狠狠教训他一下不可。” “慢着！”这时候，从人群外围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先是制止了围殴事件，同时，他看到了萧静芸后，楞了一下，旋即惊喜道：“芸儿，你回来了。” “爹！”萧静芸看到自己的父亲，顿时来了主心骨，心里踏实不少，疾步过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其余人，看着这对父女相认、诉话的情景，脸色都古怪起来，没有人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