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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夜翎是独自一人回来的,甫一进主屋,他便单膝抱拳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未能抓到刺客,请皇上、王爷责罚。” 闻言嘉贺帝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傅景骁看了眼夜翎,沉声问道:“人没抓到,线索可有?” “回王爷,属下回到遇到野熊那处地方,发现有人将东宫用来引野熊的花蜜陶罐给砸了,里头的花蜜流了一地,便搜集了回来,属下感觉花蜜里头似乎被参杂了些其他东西,只不过还需太医鉴定才是。” 候一旁的稍年轻点的巍太医赶忙上前,接过夜翎手中装有花蜜的小罐子,放在鼻下闻闻。闻了片刻,巍太医皱紧了眉头,又用指尖点了点花蜜放入口中尝了尝。 只见巍太医忽而双眼泛红,鼻中呼出的气息也愈来愈重,浑身散发出一股子狠劲,似乎想要立马找人拼命一样。 傅景骁眼疾手快,赶忙端起身旁的茶杯将杯中茶水泼在了巍太医脸上,又高声喊出了巍太医的名字,巍太医这才恍然回神。 巍太医低喘着气,赶忙跪下回话:“回皇上,这花蜜中被人参杂了激起人情绪的药物,若是野熊吃下这样的花蜜,便会直接发狂发躁。太子殿下被野熊所伤吗,绝对不是意外!” “好大的胆子!查!去给朕查!” 闻言嘉贺帝更怒了,这时,为傅景晏诊治的江太医从内间走了出来。 “太子如何?”嘉贺帝赶忙问。 “回禀陛下,老臣已经清理了太子殿下的伤口,但伤口颇深,已伤到了骨头。不过好在箭上并未涂毒,此乃万幸,只是……” 江太医的欲言又止,让嘉贺帝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昨夜春宜阁被烧毁,太医院所带的药物皆在火中被烧成了灰。就连止血的金疮药都……” 无米不成炊,无药不能医。没有治伤的药物,这让江太医很是为难。 “来人!快马加鞭回长安城取药!” “父皇。”嘉贺帝命令刚下,一旁默不作声的文王忽而开口,“骊山距长安六十多里第,太子怕是等不得。 说罢,他看了眼傅景骁,接着道:“儿臣听闻五弟麾下有一军医,医术了得堪称妙手,似乎也在行宫内。想来,这位军医那应当会有治伤的药吧?” 文王在御前向来是不会多嘴,今日又怎会主动出谋划策?傅景骁眯起眼眸,审视般地看向他,一时猜不出他究竟有何目的。 “老五,军医可在行宫?”嘉贺帝发问。 傅景骁如实道:“回父皇,军医在。” 嘉贺帝大喜:“好!快宣!” 第九十九章 中毒 翌日清晨下起了寒雨, 雨水肆意地敲打着窗外的廊栏,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多时秋风一起, 雨也渐渐变大了起来,天幕之间宛若被拉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帘。 虞卿卿是被羽儿给吵醒的, 她从院中踏雨而入, 将雨水的寒意带进了屋中, 裙摆上滴出的水,打湿了门口的那一片地面。 揉着惺忪的睡眼,虞卿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撩帘去看这才惊觉羽儿被雨淋得略显狼狈, 正蹙着眉头粗粗喘着气。 “怎么了?淋成这样?”虞卿卿问。 羽儿咬着唇,脸色有些难看,她攥紧了衣袖哭丧着道:“姑娘出事了,王爷被皇上关在松风院,禁、禁足了!” “什么!”虞卿卿愕然。 “怎么办啊……”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羽儿摇头:“不知道,我只听见说太子中毒,然后王爷就被禁足了,要听候发落呢……” 虞卿卿瘫坐在床榻上, 心中一阵阵发紧。 傅景晏受的是外伤,好端端的怎会中毒呢?而这中毒之事, 怎么又牵扯到傅景骁身上了? 小说里并没有秋猎这一段剧情,更没有提到傅景晏在秋猎中受了伤。是因为傅景骁活下来了, 所以剧情线开始改变了吗? 手指不由地攥紧, 指甲陷入肉里,捏得粉润的指端微微有些发白。 虞卿卿逼迫自己冷静,她深吸了口气:“走, 去找哥哥!他一定知道出什么事了!” 松风院外,虞卲麾下的禁军将松风院围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虞卿卿刚想走近,便两名被手持寒光闪动的禁军士兵给拦下。两人面色冷若寒霜,不留一丝情面,仿佛只要虞卿卿再向前走半步,手中的长刀便会将她刺穿。 “你来这儿干嘛?”从松风院周围巡视一圈回来了的虞卲,恰好远远地瞧见了妹妹,他赶忙快步走了过去,将妹妹拉至一旁问道。 虞卿卿向松风院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 “小孩子别管,今日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别乱跑知道吗!”虞卲揉了揉妹妹的头,柔声告诫道。 虞卲其实并未多想,只当是妹妹仙女好奇。毕竟,今晨皇上忽而发落了祁王,已是惹起轩然大波。这天家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谁知道之后又会有什么变故,妹妹还是不知道的好。 虞卿卿有些烦闷地拍掉了虞卲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你就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不关你的事,别问那么多。快回去。”虞卲一边催促,一边对守在不远处的羽儿招了招手,“将二姑娘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