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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骁眉眼柔下了几分,好在她没在这纸笺写上她如意郎君的模样。 将纸笺放回原位,俯身将荷花灯还于河面。 神不知鬼不觉,除了老天没有知道他偷看了她的愿望。 这个念头似乎让他感觉不错。 月上中梢,夜翎回来了。 悄声禀报:“殿下,人已按殿下吩咐的处置了。”待傅景骁点头,它又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殿下若再不走明日怕是要整日整夜赶路了。” 闻言,傅景骁皱起了眉。 他并非有闲时能随处游山玩水,此次出长安本就是有差事在身的。只不过,办案的地方与姑苏城是在同一方向,便想着拐道过来瞧瞧。 只可惜,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到了姑苏城,小姑娘却不愿见她,还说些什么不认识的鬼话。 啧。 想到此,傅景骁微微有些不悦。 远远地看着,似乎有点对不起他日夜兼程的劳累。 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好了。 第十一章 为何说不认识? 虽说是过节,虞卿卿也没和凌悦芝玩得太晚,放完河灯便各自回家。 回房时屋里的丫鬟已经备好了热水,虞卿卿坐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待她擦干了头发,丫鬟服侍她歇下,熄了灯关上门便退了出去。 虞卿卿不喜欢就寝时有人守着,便也没要小丫鬟守在外间。她趴在床上,指尖在半空中划来划去,正算着自己今日的心跳值。 夜晚静谧,偶尔响起几声蝉鸣,算着算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窗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悄悄走近。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黑影从容不迫地钻了进来。没人守在屋里,倒是给他了可乘之机。 窗户微敞,晚风与月光静静地泄了进来,恰到好处的亮度能够让他看清房内的陈设。 南面的梳妆台上,锦盒小匣瓶瓶罐罐摆满了台面,随手拿起来一白玉瓶,稍瞧了两眼又放了回去。 上辈子,不少官僚也往他身边送过女人,只不过都被他拒了。他没亲近过女人,自然也不懂女儿家这些瓶瓶罐罐作何用处。 那这辈子呢? 想到此,傅景骁的视线不由地落到了内间的床榻上。 他隐隐记得,上辈子因为一些流言与脸上的那道疤痕,她过得并不怎么好。 他并非仅看容貌之人,那疤痕在自己眼中并不觉得碍事。再说那流言,今日夜翎回禀了她对那人的态度,仔细想想,似乎流言也不用去当回事。 若是还同上辈子一样,年后他便会被封王。以后若是真娶了她,她便是正一品的王妃。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呢? 恍然回神,傅景骁才惊觉自己想得太远了。这姑娘先前还在那装不认识他呢,哪有那么容易嫁给他。 想到此,心中有不由地升上丝丝怨气。 论身份论相貌,似乎那点都不该招她不待见。从前,那些长安贵女有不少在他面前主动献殷勤,想要攀炎附势的,怎么到了她这还想着躲呢? 上辈子她那份情意究竟从何而来?是因为自己出现得早了,这辈子那感情就变了? 这念头刚一萌芽,就被他给摁灭了。 哪能变了,定是她年龄尚小还未开窍! 她今年多大来着? 记得虞卲说她还没满十六吧。 十五岁也不算小了,她那庶妹似乎都比她聪明。 真傻。 上辈子自己是个罪人,旁人是避之不及,也就只有她傻傻地去给自己收尸,也不知在那之后有没有被问责问罪。 眉心微微动了动,上辈子的事他不想在回忆了。这辈子她想要岁岁平安,简简单单又不贪心的愿望,他许她岁岁平安便好了。 走入内间,撩开床榻上的纱帘。 他动作很轻,像是春日里的柳絮随风飘下,不露出一点声响。 向床榻上看去,傅景骁不由地呼吸一紧。 虞卿卿睡得很是香甜,身上的薄被只是将将搭在腹部,轻薄的夏衫肌肤胜雪若隐若现。 这旖旎春光来得有些突然,傅景骁别过脸去,一时有些发愣。 他夜闯闺房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行为,若是在视线上又占了人家便宜,未免有些太大逆不道了。 伸手将那薄被向上拉,严严实实地遮住那抹春色,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小姑娘的身上。 虞卿卿没有发觉傅景骁这一系列动作,依旧睡得舒坦。 外间也不留个人守着,若今日夜里闯进来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那该如何是好? 傅景骁忍不住惩罚般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虞卿卿眼下的睫羽细细密密,脸蛋更是白里透红,细腻得滑如凝脂。 先前她脸上都是戴着面纱,傅景骁从未这般近距离地认真看她的脸。 她生得漂亮,脸庞只有巴掌大,五官精致俏丽。若是没有那道疤痕,以后当真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祸水模样。 傅景骁忽然有些庆幸她脸上生的那道疤,若非如此,待未来进了长安,这般绝色的美人皮骨还不知要招惹多少人惦念。 拇指轻轻摩挲在小姑娘右脸的疤痕上,傅景骁凝目瞧去,隐隐觉着这疤痕比上一次见她时又浅下去了不少。 难道是光线昏暗的缘故? 心里想着事,手上一时没把握好力道,小姑娘有些不满地嘟起红唇哼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