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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成王不快,能把本宫如何?” “主子!”侍从左右扫过,悄声道,“那可不是单单的王爷,往深了说,是太上皇。惹怒了他,便是不要了你的命,亦能将您扔去冷宫,或者逐出宫去。彼时,您当如何?陛下醒来又能将睿成王如何,人家是嫡嫡亲亲的父女。” “扔去冷宫。逐出宫外。”佘霜壬摇着扇子,望向天上那轮孤月,笑道,“我求之不得。” 浅语散在风中,自也无人能听到。 * 这厢,谢清平入了内室。他在门边站了许久,方才踏进去,在她床畔坐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近距离看着她了。上一次,看她的睡颜,还是三月里,她惊梦跑出宫殿,赤脚奔跑到丞相府的时候。 她不过做了一个噩梦,便本能地去寻他,完全没有想过那时的距离,不是从裕景宫到琼麟台,而是从宫城到相府,九里路,竟是一口气跑了下来。 她扑跌在他怀中,问他,“你病好了吗,能不能回来了。” 她没能等到答案,便晕了过去。待翌日天醒时,他同她说,他要议亲了。 仿若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原也见过她几次流泪的样子,却再没有听见她哭泣的声音。 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但不想她总是他难以算准的意外。 明明是为她好,却已经把她伤成这样。 谢清平轻抚过瘦削的下巴,凹陷的面颊,将她不知何时挣脱出来了一节细弱的手臂放入被中。 这段时间,他们并非没见过面,含光殿中逢五逢十的朝会,勤政殿中偶尔的加议会,他们都是面对面的,但他总是保持着臣子的礼仪,再不靠近她,如非必要,绝不看她。 她曾有那么两次散会后喊过他。 “舅父!”她坐在御座上,声音细小低微。 第一回 ,他听到了,脚下顿了顿,假装没听到直接走了。 她起身追到门边,又喊了一声。 还是很小的声影,他听得清清楚楚,硬是没回头。 他想,她能挺过去的。 第二回 ,他转身,拱手道,“陛下可还有事交代?” 一声“陛下”堵死了她。她没应声,自嘲地笑了笑,低头阅卷宗。 他没看清她的脸,但看见一颗泪砸在书册上。 那两次之后,她便再没喊过他。 他想,若当时肯多看她一眼,多细看她一眼,大抵就能发现,她浓重的妆容掩饰着逐渐憔悴的容颜。 “把药喝了!”轻水走上前来,“待她醒了,师姐会帮你解释的。” 谢清平接过药盏,点了点头,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案几上一物,“那是血玉?” 他将空碗递给轻水,走上前去。 果然,是他的血玉。中间裂了一条缝,周围细纹无数。 “方才给陛下沐浴换衣时拿出来的。”轻水挑了挑眉,“幸亏她没有放在广袖里,不然得把湖水抽干也未必能寻到。” “她放哪了?”谢清平坐回塌边。 “放在衣襟胸口处,靠近小衣那层。” 谢清平只觉一股酸涩之感涌上来,不禁垂眸笑了笑,将玉亦放在自己胸前的里衣隔层里,低声道,“等我补好了,重新送给你。” 第25章 【025】深秋暮色里,凉风比露重。…… 谢清平想得很好,待殷夜醒来,听他从头到尾解释清楚,两人间便也没有什么隔阂了。他与裴氏的婚礼安计策如约而行。至于那块玉,宴上诸人皆看到了,不甚打碎,而女帝落水时失了踪迹,便也无人再会追问。反正待婚礼结束,裴氏一族便也不复存在了。 只是,现实远比他想的困难。 旁的不说,便是殷夜这厢,头一遭便没让他顺利跨过去。 夜宴当晚,他深夜追来行宫别苑,原就是想同她通口气,千万在大婚那日佯装中毒将计就计。结果不想闹成这样,他亦只能再寻着机会与她说话。 翌日平旦,殷夜有转醒的迹象,谢清平本就浅眠,一听到动静,立时便睁开了眼。 “醒了?”谢清平伸手去试她额温。 殷夜有些发烧,还没退尽,脑子里本是模模糊糊的。但见那只手伸过来,便扯着锦被往后缩去。一双惺忪睡眼顿时清醒,流出的却全是抗拒和愤怒。 她咬着唇瓣,垂下眼睑,不肯看他。 谢清平看着自己那只什么也不曾碰到的手,一下便想起昨夜她被从水里救起,初初苏醒后的模样,和此刻分毫不差。 “久久。”谢清平试着靠近她,“你听我说……” “出去!”她原就嘶哑的嗓音因压抑而更加沉闷,眼泪盈在通红的眼眶里,强忍着不肯落下来。 “久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谢清平靠上去,两手握住她肩膀背脊,想让她听他把话说完。 然在触上她身体的一瞬,他的心如被钝刀扯过。 纤细坚硬的骨骼清晰地硌在他掌心,他几乎一只手便可以拢住她。以前他养着她的时候,她也是高挑而纤瘦的,但明显不是如今这副样子,该长肉的地方半点也不会少,是健康而鲜活的躯体。 眼下,好似一把枯骨。 “松开!”殷夜浑身皆颤,吼出声来,“松开,滚出去……” “滚……”她半点不想见到他,只拼命挣脱禁锢,然话没说完,人便松垮下来没了意识,重新合上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