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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主这局设了多年,知是这个道理,便一直不曾启用。然,如今不一样了。”裴庄若在妆台前坐下,梳理一头如瀑的长发。 “是不同了。”裴庄英颔首,“他竟然会送点心给你,还能喜欢你的茶水,太不可思议了。” 持着玉梳的裴七姑娘顿下手来,想起去岁六月丞相府中的光景,姣好的面上陡然浮起一些笑意,然一想那日府中少女,手便握紧得更紧些。 联想今日信上所言,不由前后贯通起来。 原来不是他无心,是为人厮缠。如今女帝大婚,他便算得了解脱,方才回首思故人。他原是不曾辜负自己,都是女帝一人之错罢了。 累她十余年韶华耗尽。 “小七,他真若有心,我们无需依附谁,如今的鲁国公司空府同丞相府,本就是门当户对。” “兄长,裴谢已是姻亲,再亲上加亲,你说女帝可会忌惮?”裴七姑娘回想贵主的话,待事成由谢清平摄政,她便是摄政王妃。 然,她自是想得更多,一步之遥,何不择皇后坐之。也好一洗这多年来,为高门贵女私下间那一声声“老女待嫁”的嘲讽。 “你有几成把握,确定谢清平与陛下生出嫌隙,且裂缝不可弥补?”裴庄英又问。 “兄长做事想来心细。”裴庄若放下梳子,执笔描眉,“眼下那二位便已经生出嫌隙,女帝独宠佘御侯,后宫之中仿若无有谢世子此人,这已是朝野皆知的事!你说谢清平能忍下几分?世子母族荀氏又能忍下几分!” “且不论丞相府。谢世子是无宠,但荀氏所得恩惠并不少。”裴庄英若有所思道,“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受晋封的低位郎君不少皆是荀氏的,明摆着是女帝的安抚。” 裴庄若闻言,顿了顿笑道,“兄长若还是犹豫,稍后小七前往相府时,再做一次甄别,如何?” “愿你心想事成!” “多谢兄长!”裴七姑娘抚着那张依旧婉约明艳的面庞,如水杏眸中笑意和恼意一同燃起,“今岁她二十又五,等的实在太久了。” * 这日,丞相府内没有轮值的官员,谢清平早早便命少史发放通知,各司休沐一日。原因无他,殷夜在府中,需着人将她接回去。 前堂□□,碰到总是诸多口舌。 原也可以早些送她回宫,然一来许是昨日奔跑疲累,平旦时分,殷夜都没有转醒的样子。再则,便是他的私心,自昨夜在一瞬间做出决定后,后半夜他便没怎么入睡,只来回盘算推敲,确定计划可行。 如此,他想再多看她一眼。 辰时三刻,阳光已经铺满寝房,饶是他再怎么举手给她遮光,到底有细碎的残晖落在她眼角眉梢。 她浓密的长睫微颤,白皙的眼皮轻抖,片刻缓缓睁开一双漂亮的凤眸。 许是安神汤的缘故,殷夜脑中不甚清晰,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连着今夕何夕都模模糊糊。 直到适应了光亮,环顾四周,确定此间是丞相府的庆澜堂。 “舅父!”她的神思回笼,渐渐想起昨日奔跑出宫的事,待眸光凝上不远处一袭青衫,话便从口中吐出。 窗牖半开,晨光渡在他身上,看着沉静又温暖。 殷夜想起昨日那个梦,心中空了空,尤觉眼前之景不甚真实,背身对她的人也没有应她。 她坐起身来,忍过身上零星的疼痛,垂眼望见一身细小的伤痕,方确定不是在做梦。 “舅父!”她又唤了一遍,人便随之下榻走去。 触地的一刻,足底生疼,激了她一身冷汗,差点跌倒。她慌忙扶住床棱,抬头一瞬,刚好与那人回转的眸光接上。 “舅父!”殷夜站下不再动作。 只是长眉轻挑,双眸流光,压着笑,勾着唇,看他。 一半无谓不屑,一半喃喃依赖。 再明显不过的意思,过来,扶我。 这是她常有的表情,惯用的手段,明明是示好,却还带着一股子倔强和傲气。 你过来扶我一把,过来抱一抱我,我就不生气了。 这是四个月来,他们初次私下见面,她自然还有气。但想着昨日梦境,她的气便消了大半。反而是忧虑更多些。 于是,此刻便又成了这幅模样。 示弱却又不甘。 谢清平看着她,没有如常上前。 上辈子他们也有过这样一段时光,是在她十四岁那一年,伽恩塔中与他告白被拒后,他为断她念想,便应母亲多年的催促,答应择高门贵女成婚。 四年间先后挑了三个,结果个个被她断掉。 头一个是荀氏的嫡次女,还没纳彩,也不知怎么便先入了她耳朵,更不知她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方法,连他都还没见上面,荀氏便先传来女儿顽疾,不敢高攀的回话。 第二个是慕容封的幼女,刚过纳彩,结果在元宵宴上,一言不慎冲撞了她,直接便被扔入了感念寺常伴青灯古佛。 最后一个是鲁国公的胞妹裴庄若,倒是过了六礼。大婚当日,她甚至亲来主婚。却不想新妇一杯酒敬上,她含笑饮下,转瞬便口吐鲜血,从堂上跌下。 至此四年间,她断了他三段姻缘,亦平了除他谢氏外的三大世家。 自然这种境况下,四年里,两人也如眼下般,常日争吵。但殷夜依赖他,他又不忍真凶她,便回回都是这般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