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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也未等司香反应,只从袖中滑出一枚金色小针,就着烛火烫过,自己挑起残留在掌心的碎片。 “丞……”司香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叹了口气去寻纱布。 烛火静燃,他垂眸挑碎片,余光总是不经意瞥到那抹红色。手中不稳,不知过了多久才挑出一颗碎片。 一袭阴影投下,他的手顿了顿,也没抬头,尤在那红烛中晃神,只道,“稍等一下,还未挑尽。” “我来吧,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伸手,目光凝在那红烛上。 “针给我!” 灯下人递上针。 猛然间,谢清平似是意识到什么,只豁然抬起了头。 第12章 【012】是他前世错过的妻子。…… 来人莲冠凤簪,冕服逶地,是殷夜。 “久……陛下!”谢清平欲要起行礼。 “坐着别动,头回干这事,我手下没轻重。” 私下无人,她开口头一句,永远不称“朕”。 今晚她挽着凌云高髻,一顶九珠双层莲花冠随发髻微微后仰,九叶花瓣各自咬住一股赤金碎玉珠链,自发髻顶往后垂下。 她挑得认真,当是常日带惯冕旒的缘故,这般静立着,那后发处的九股珠链竟是纹丝不动,只微微闪着淡金色光芒,同她额角的三朵金梅遥相辉映。 许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得有些久了,她握着那只手坐下来,一点细微的晃动,红烛火苗偏头轻舔,满头珠翠撞玉叮当。 谢清平沉溺,回神,颤指,抽手。 殷夜保持着还在挑碎片的姿势,然已是手中空空。唯有他猛然抽开的一瞬,针尖落下滑过掌心,转眼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没事吧,疼吗?”谢清平也看到了那道划痕,惯性抽过手给她轻吹消疼。 他的唇距她掌心不过半寸,她凑身倾首在他耳畔,“疼!” 他停下动作,殷夜掌心没有了他带着呼吸的轻拂触感,话语便也随之停下。 片刻,才重新起声,“舅父,久久疼!” 她的气息喷薄在他脖颈后颈,龙涎香丝丝缕缕弥散开来,勾出谢清平尚未散尽的酒气。 谢清平顿了顿,想要松开手,却在她的话语中着魔般静止。 指尖托在她手背,拇指触在她手沿,随时就可滑开,偏又连在一起,半点没有放下。 “舅父,你喜欢久久的……”殷夜腾出手,离开他,然后圈上他腰腹,更好地抱住他。润泽唇畔咬上他已经泛红的耳垂,“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陛下!”谢清平合了合眼推开她,起身道,“陛下,您喝多了!” “我滴酒未沾。”殷夜走近他,“入冬严寒,久久听话,饮得是不醉人的果酒。” “您特地酿制的,您说我有胃疾,一次不得超过三盏。我便不曾超过,我听您的话。” 她重新靠近他,拉过他的袖角,垂下头,“舅父,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谢清胸膛起伏,尤见眼前人双肩微抖,背脊弯折,卸下了骄傲与帝王面具。他伸出的手欲要抚上她肩背,再拍她一次,再抱她一次。 本就是,一次少过一次。 他修长的五指一点点穿过步摇垂下的流苏珠链,一点点触上她滚金云纹的冕袍,再半寸便能触碰到她了,他的指尖虚顿在繁复的龙纹上。 烛火燃得那般高,清晰映出他苍白手背上、淡薄肌肤下的青筋,因心绪的抖动,而随之颤动。 喉间冲起浓重的血腥,他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转瞬间便也垂下了手。 “臣宴上醉酒,夜闯后廷,望陛下恕罪。”话音落下,人便以臣子之身跪了下去。 “你为何捏碎杯盏?”殷夜俯身看他,“你受不了是不是?” “陛下非要这么说,也未曾不可。”谢清平错开她的眸光,“臣年少报国,醉心功绩,一心想着先立业后成家。却不想光阴一晃,十数载转眼过,已错过了娶妻生子的时候。” 话至此处,他抬了眸,直面殷夜,“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养育陛下数年,陛下于臣,便如子女。如今您成家有夫,臣心中自然不舍。看儿郎才俊绕你身畔,自是百味杂陈。因此失态,也没什么大不了。” “想一想,若是睿成王在此,未必能比臣多两分好脸色给他们。” 话,清醒而在理。 他以官谋断她情思,半点希望也不给她,亦不给自己。 殷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片刻才红着眼冷笑道,“所以、是朕自作多情了。” “不怪陛下多想,原是臣的不是。臣来此间,自是因为此处有许多臣伴着陛下时,开心的时光。只是还为一宗旁的事。”在一股股翻涌的血腥气中,谢清平愈发的理智。 何必给她注定无望的希冀。 “何事?”殷夜站起身。 许是“旁的事”三字让殷夜在连番的否定声中寻到一点希望,又似她自欺欺人地觉得出现了一点转折。 她温软了声色,伸出手,“起来!” “谢陛下!”谢清平起身,却没有搭上她的手,只道,“臣来此殿阁,欲那拿走臣的东西。” 好似有寒风拂来,案上那支红烛的灯苗蓦然晃了一下,几滴珠泪顺时滑下。 风过,苗正,瞬间而已,却仿若已过去沧海桑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