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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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不多不少。 宋川,为了钱,你就能做到这种地步,贱不贱? 严景庭挑唇冷笑。 贱不贱? 这三个字,如同利刃,在他心底狠狠一划,疼不见血。 宋川呼吸一窒,复而扬唇一笑,在阳光下竟然明媚至极:这就不劳烦严总管了,做生意罢了。 这十万我收了,欢迎严总下次再来。 宋川走得干脆,门一开一合,身形就消失在了门口。 严景庭瞳孔一缩,手里的手机被他的主人直接甩了出去,撞在了门上,只听得一声响,彻底碎裂身亡。 宋川拿着钱,从房间里出来,迎面正好碰到一个女郎从另一个房间出门。 宋川一眼就认出来她是昨晚那个引他去包厢的女郎。 她还穿着昨日的工作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外套在胳膊肘里搭着,妆容花了不少,头发乱蓬蓬的。和宋川对上了眼,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得不那么狼狈,殷红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大清早的就开始吞云吐雾。 她看到宋川从房间里出来,一眼就明白他昨晚干了什么,从喉间挤出来一抹笑:才来不到一个月,就勾搭上了? 宋川关门的手一滞,身后的门轰得响起来一声。 女郎被吓得身体一震,继而嘲笑道:看来你这伺候的不好啊,你学学姐姐我,我好歹一晚上还能拿到两三万呢。 两三万? 宋川在心里嗤笑一声,严景庭还真看得起他,给了他十万。 这该不该高兴? 宋川并不想理会她,他也没有把自己作贱到能把一夜十万这种话挂在嘴边上。 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够贱了。 那女郎见宋川不理自己,更来了兴趣,一路跟在他身后进到电梯里,电梯里站了几个人,宋川自动站在角落里,那女郎又故意贴了上来。 故意凑在宋川的身边,傲人的胸脯往他身上靠。 电梯里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郎身上的香水味混着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往宋川的鼻子里钻,令他忍不住皱眉。 那女郎不死心地继续问他:听说对方还是严景庭,他给了你多少钱? 这一句一句的,女郎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那种为了钱出卖尊严和肉体的人。 宋川垂在身侧的手默默地握紧,银行卡上的十万现在还是新鲜热乎的呢,这不就正好说明了:他现在不就是这种人? 他从头至尾就没说一句话。 女郎见自己几句话还换不来他一句,撇了撇嘴,故意大声阴阳怪气道:装什么清高,能进这里的人,有几个干净的? 宋川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他无从辩解,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电梯一路到了楼下,宋川混在人群中逃也似的地出去,那女郎显然并不想饶了他,在后面对背影大声叫道:都是干着一样的生意,你瞧不起谁呢?现在装清高,指不准床上有多骚。 言语之间都是唾骂。 但是他却无从反驳。 楼下的人已经不多,大多都在进行着昨晚一夜狂欢后的清理,都在顾着手头上的事。而这话,好似平地一声雷,砸得众人都纷纷抬眼,好奇抬眼朝两个人看过去。 宋川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供人欣赏一般,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也对,他既然选择做了这个,干嘛又要去谈什么尊严。 宋川一路穿过一片狼藉的舞池到了后台,从几个还没来得及走的服务生那里打听到罗言的下落。 昨天晚上罗言醉酒晕倒之后,就被人直接带去了一楼的员工宿舍凑合了一晚,到现在还没见出门。 等宋川到的时候,开门的声音才把罗言惊醒。 少年活了十八年,规规矩矩老实本分,就连酒都没有偷偷喝过。如果不是被生活给逼迫成这样,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正在教室里念书冲刺高三的普通学生。 罗言这一醉就醉了一整夜,这刚一睡醒,记忆还停留在昨夜,一眼看到面前这破旧的员工宿舍,一时茫然没反应过来。 等一转眼看到宋川,还未说话眼泪直接就刷得下来了:宋哥,那些酒我没喝完 少年把头埋在臂弯里,哭得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宋哥,我还不上钱了 钱,又是钱。 能把人逼到这份上的,除了钱还是钱。 那些一掷千金的富家少爷们随便抛出十万八万买个乐子,殊不知却有人能为了点钱把自己给卖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钱?宋川轻轻叹气,抚着罗言的后背,缓声问道。 罗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地说道:他们又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不上钱。 他们,自然是他爹的那些债主。 他们说要找人打我爸,还要剁了他的手,宋哥,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没事,我们有办法。 宋川看着罗言哭得一颤一颤的后背,他不过才十八岁,就要经受这些。宋川也跟着难受得紧,半晌,他心里一狠:你要多少。 罗言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红着眼珠子看向他:还欠了一百二十万,他们这次要要十二万。 宋川拍了拍他的脑袋:把卡号给我,哥帮你。 第22章 放过我吧 宋川把刚进了口袋,还没捂热乎的十万全都给了出去,顺便把自己卡里剩的钱凑了两万,也一并转给了他。 这下不管是卖身钱还是本金,一概送出去了个干净。 罗言捧着手机,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的到账信息,一连数了五六遍才敢相信这12后面确实是跟了四个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宋哥,你哪里来的钱? 宋川想起来严景庭那张脸,屁股还隐隐作痛,没好气地说道:被狗咬了,人家赔的。 罗言知道这句话是宋川一句搪塞,心里一想起来昨晚,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也不便多问,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好。宋川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答应,他心里明白,让一个自身都难保的孩子去还钱,还不如让自己多卖几次身来得靠谱。 不过宋川也只是自己想想,再去卖身这种事,他真的干不出来。 哄完了小孩,宋川默默翻了一下自己的账号信息,无言叹气。如此豪迈地做了英雄的结果,就是他干了这么久,不仅没赚到钱,又成功搭进去两万。 宋川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穷得只剩内裤可以形容的了,简直是穷得可以裸奔了。 昨晚的那些酒喝得宋川的胃又开始绞痛,囫囵吞了两片药,顺便请了假,干脆休息了一天。在床上生生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照例来上班。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宋川这张脸在富二代中打出了知名度,这天晚上来找他的人特别多,他也凭借着这张脸,在那些富家子弟中很吃香,这一晚上居然陆陆续续卖出去了不少钱。 算起来比他平时多了一倍! 但是这离赎回祖宅,还差太多太多。 这天,宋川照例去给人送酒,不小心迎面碰上一个男人。那男人中长发皮夹克很是扎眼,在一群潮流时尚的年轻男女之间偏偏走出了一种极为复古的潮流。那人手里夹着一根还未点燃的烟,另一只手里还接着电话,说话小心赔笑。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儿,就算是被宋川迎面撞了一把也顾不得理会,只是往旁边一撤,低着头躲了过去。 光线昏暗,宋川也不住地点头哈腰道歉,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宋川送了酒回来,正好看到那人从门外回来,两人正一照面,灯光正好打过来,都不禁一愣。 那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道:宋川? 林越? 这人不正是那天下雨把他送到医院的那个小导演吗? 林越见到他也惊讶到了,他上下看着宋川身上的工作服,脸色突然一言难尽起来:你在这工作? 宋川知道林越在想什么,他也不想再解释什么,点了点头:对。 宋川只是垂眼,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还不是为了生活,混口饭吃。 谁不是呢。林越随口附和,自嘲道,我现在也没什么成就,就一普通小导演,现在为了生活,还要去跟那些大老板拉投资。 天天被骂得跟个孙子似的,手底下的人都守不住,净想着往外跑,拍个戏连个合适的演员也找不齐。 宋川附和地叹口气,林越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宋川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你现在想不想跟我干个活? 什么? 林越搭上宋川的肩膀:我这边招演员,你来混个角色,看看怎么样。 演员?宋川这辈子还没想到自己会跟这个行业打上关系,我没学过 这还用学?现在这些小演员不都是靠脸的,就你这皮相不当演员都亏了的,要是火了,少说一年也得百万。 林越对他极为感兴趣,宋川的这张脸正是现在最讨喜的小鲜肉模样,清秀又不失辨识度。就算没学过表演也不碍事,反正是送到低成本小言剧里演个角色,现在人不就是喜欢看脸嘛,要是捧的好说不准就能火了。 百万宋川喃喃道,心里微微有些动摇,要是有百万,他就可以买回来祖宅了。 但是万一不火,他不就是连这个工作都没了吗? 林越也不逼他,只是把他的手机号给了宋川:你要是想好了,就来找我。 林越给了他号码,急急忙忙地赶去包厢,两个人也没说两句话就继续了各自的工作。 可能这个号码真的是一个预兆,等到凌晨宋川工作结束,刚换下衣服,就看着胖老板出现在了门口。 胖老板犹犹豫豫地看着他,非常不忍心地对他说道:小宋,你你还是别在这干了。 宋川一愣:为什么? 胖老板一言难尽地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严家公子?就是现在严家新一任的掌权人,叫严景庭的。 宋川显示一愣,忽而明白了。 严景庭,又是严景庭。 严景庭这辈子都不想放过他。 胖老板虽然长得一脸凶相,对宋川还算不错,毕竟有宋川在的这一段日子销售额也增长了不少,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跟严景庭对着干,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自己这小店还不得说关就关。 小宋,你也别怨我,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严家我也得罪不起啊你说是不是。 宋川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抱歉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老板给宋川结了这段时间的工资,不多不少结了小几万。 他走的时候,也没告诉罗言,本想着自己偷偷摸摸的走,免得罗言这泪腺过分发达的孩子看到了要抱着自己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的。但谁想到老板好心过头,出门就把这事儿通知了他,还美名其曰让宋川和朋友道个别。 道什么别啊,说得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嗝屁永生不见了一样。 于是宋川又被罗言抱着哭哭啼啼了两小时。 少年的世界总是过分的小,只不过是不能天天见面而已,就能当成生离死别一样。罗言一直哭到宋川已经组织不出来语言来哄他,才红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宋哥,你以后会不会来看我。 会。 宋川答应着,看着少年了许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还有,早日离开这里。 严景庭此时正在顶楼,随意地穿着一身浴袍,光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幽幽的咖啡香飘荡在房间里。他站在窗边往外看,看着凌晨的天际那泛起的一抹晨光。 手机铃声响得很突然,他低头看了一眼,并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备注。 严景庭慢慢地抿完了手里的咖啡,才接起了电话。 宋川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带着气到极致的颤抖:严景庭,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严景庭微微一笑,故意说道:宋川,来求我。 求我,继续当我的情人,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宋川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严景庭还是这么狂妄自大,他以为自己有权力,有钱,有脸,身边有一大堆的追求者,所有人就应该拜倒在他脚下。 他以为自己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施舍出来一点东西就可以把别人的真心扔在脚下践踏,就可以换得人像狗一样追在他后面。 他花了五年的代价才明白的道理,怎么会再一次栽进去? 严景庭,在你眼里,感情算什么? 宋川突然出声。 严景庭被这一句话给问住了,电话那边顿了许久没有说话。 感情是敢为你把所有都放弃,敢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你,甚至敢把真心剖出来放在你手里,我过去的五年,我放弃了宋家,放弃了腾跃,放弃了外公。我很少相信过别人,但是我没有怀疑过你,我对你无条件信任,把毕生的爱全部放在你身上。我的真心已经给了你,但是呢 宋川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把我的心揉碎了扔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你就把当成了一只猫,一只狗,以为给了我粮食我就可以乖乖地替你看家。但是猫狗也需要陪伴,更何况我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