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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安排有的人就是要独自飞升,没有良人,但有放得下一切的狠。修仙者,本就有舍有得,不能强求,当以清心修仙为首,其余皆是累赘,既是累赘,又要来作何?舍便舍了。” 云容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正好这时候整个大殿里都莫名其妙的安静了那么一瞬,她那一声笑就显得各位清晰。 刚刚还在和吴扇聊殿上一些八卦的秦蔚也看了过来,看着云容轻轻拍她一下,提醒她上头祁媱看她有些不悦的眼神。 “你笑什么?”她一边问眼神还一边瞅着上面的祁媱,生怕她又突然发作。 云容摆摆手,端起一杯酒,朝祁媱遥遥敬去,“祁宫主与林……道友乃天作之合,愿祁宫主与林道友白头偕老。” 祁媱撑着头,眼睛不甚在意的从她身上划过,也没有多做刁难,只是回了句, “多谢。” 今晚的祁媱好像完全就不认识云容一般,只将她当做普通的点衡派弟子。 韩易听了她这话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宴席过后,韩易回去路上总能接收到来自云容的奇怪的探究的目光。 秦蔚拉着云容讲刚刚在吴扇那里听来的八卦她也没太注意听,她实在搞不懂,韩易与祁媱有什么仇恨,要这样在背地里诋毁别人的婚事。 但秦蔚他们没听到,没道理她会听到。 那就是韩易特地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若是这样,她便更不明白了,他为何要跟她这样说这些。 到房间的时候,她没有走,站在韩易门口,敲了敲他的门,韩易回头看她,“何事?” “你今晚是什么意思?” 云容笑着问他,韩易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询问的尴尬,语气寻常,“你听到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能听懂就好,就怕听不懂还苦苦纠缠。 韩易反正是觉得自己为了云容的人身安全操碎了心。 云容见他根本不打算说清楚,也只能耸耸肩,将那些话当做笑话听过,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 天上朗月昭昭,无声月华轻轻为墙边瓦上的雪披上一层薄薄的衣裳,也落在云容身后的床上,照出一片亮色。 “容容?” 深夜时候,窗外传来轻声的呼唤。 云容骤然睁眼醒来坐起,下床打开了窗,窗外林听风正站在那里,肩头飘着两片雪花。 “我都告诉你,你帮帮我好吗?” 他一手死死扣住窗台,像是在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云容侧身,他进了屋子,但云容没有关窗,随它敞开着,正好透透气。 她点亮屋内的烛火,给林听风倒了一杯冷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我没有骗你,祁媱确实因为我与她功法相合,又因为她毁了容,所以她让雪合宫的人全都蒙上了面,她变得很可怕,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好好教导我修行,反倒如我之前与你所说,要我与她结为道侣,也因为我说了你的存在,她才同意,如果你我两情相悦,她便放过我。 但你的反应已经让她知道我在骗她了。”他苦笑一声,手沿着茶杯边缘摩擦。 “所以上一次她直接给各大门派发请帖说一个月后成亲,那一次她发现我骗他,所以将我打成重伤,将我关在雪洞,后来你将我救走,我一回来她便知道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告诉她我与你已经结了血契,她一怒之下又将我关起来,我不知道她去点衡派找你了,至于你给我写的信,确实都被她看到拦截了,我不知道你写了什么,但也让她知道了我与你并没有结血契,所以她并没有再为难你,她为什么不给韩掌门写封信说明情况我也不清楚,她没有告诉过我。虽然我现在看起来行动自由,但实际上我身上被下了一道灵力,离不开这雪合宫。” 他猛地一把握住茶杯,将茶杯碎成粉末,茶水顺着他指缝留到桌子上。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他一点点的愤怒。 “我是来修仙的,不是来做她道侣的!”他声音里包含愤怒,紧接着他一把抓住云容的手。 “容容,对不起,你帮帮我。” 云容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面上不为所动,“还有吗?” 声音异常冷静。 林听风手下一顿,摇摇头,“没了。” 云容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抽出来,将衣袖牵扯平整,面色平静,“真的没了吗?”不等林听风说话,她又接了一句,“你要我如何帮你?带你离开?” 这根本不可能,若是祁媱真是铁了心要困住他,要找他,他们便是躲到天涯海角,祁媱也能将他们找到。 林听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咬着牙,将一柄匕首放到桌子上。 “结血契,我再在血契上下一道咒,生死同命。” 他眼神十分认真的看着云容,“这样一来,她就算想杀了你解开血契也不能,因为我也会死。” 云容瞥一眼那柄匕首,又看一眼林听风,忽觉得林听风好像异常执着与与她结血契,且不说她已经与韩易结了血契,就算没有结,他如果真是那么着急,完全可以重新随便找一个人结了,再在那血契上下咒,祁媱亦不能奈何。 但他偏偏一直拖着,拖到明日就要成亲了,才又来找自己。 想到这些,她语气有些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