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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栗躲在他们身后听完了全程,静静的停在原地仿佛她本就该那里。 等到夜半酒酣方歇,几个大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离开。走前卢克同伴没忍住劝他:“你也放宽心,没几年我们也就能调回去了。” 他拍拍卢克的肩:“你一个人真没事?” 卢克哼笑了声,一拍腰侧鼓鼓囊囊的枪套:“我怕什么?” “可别大意,这里这帮人阴着呢!” “我知道。”卢克挥挥手,“婆婆妈妈的,走了!” 同伴笑骂了一句:“滚吧。” 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回去把他呼叫机开了才离开。 一群人便都四散着从门口离开了,这时洛栗才动了动,从那玄妙的感觉中脱离,见人已经出门,她忙起身跟上。 绕过四五个喝醉酒打起来的人,突然一只手拦在她前方,酒保小哥笑眯眯的拦下洛栗。 “这位客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栗咳了声,粗声粗气的说:“刚刚!” 酒保一怔,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比他矮两个头的怪人:“是吗?” 他很确定那段时间并没有新来客人,倒是一直醉着的老板前些天难得整理了房间,莫非…… “是的!”洛栗趁人不备仗着自己个子小硬是从边缘挤了过去,成功出逃后还不忘转头喊了一声。 “你家酒太苦啦!下次给爷来份甜的,甜的赚钱!” 说完身影就从门口嗖一下不见了。 剩下酒保站在后面摩挲着杯子若有所思。 “甜酒赚钱……吗?” 瞎出馊主意的洛栗差点把人跟丢,好在这个叫卢克的士兵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什么,走起路来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要把墙给掀了。 洛栗无语的跟在后面看他一路叮呤咣啷,走出了“天南地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的气势。 走着走着人影渐渐少了,建筑倒开始变得整齐划一,洛栗意识到应该快到姜家了,跟的愈发小心翼翼。 往里走了一刻钟,一排高高的铁栏出现在视线中,最中间的栏杆上装着一个门锁。卢克醉醺醺的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似乎醉的不清找不到锁孔,几次开门失败气的他甩开那一长串钥匙,磕在杆上发出响亮撞击声。 他自己则靠在栏杆上腿一软滑坐地上,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垂着脑袋不动了,不一会就传来一阵阵的鼾声。 躲在他的侧后方的洛栗看着掉在地上的钥匙眼睛唰的亮了。 方才还在想要怎么进去呢,这不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 她蹑手蹑脚捡起钥匙,摸了摸锁孔,正要一把把试了过去,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走到那个醉倒的瘦高个身边,三下五除二把他的配枪卸下来。 本来想带在身上,但想想自己还不会开枪,索性找了个不远的角落把它藏起来。 然后才重新回去开锁,余光还不忘盯着旁边醉倒的男人防止他醒来。 今天洛栗的运气显然不错,试到第三把钥匙时锁就开了,她抛了抛钥匙把它放回原地,闪身进入大门内,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一进大门她就在心里无声的哇了一句,这姜家怎么不搞点人间的东西,感情和人有关的事它是一点不沾啊。 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和动物雕像被摆在道路的两侧,背朝外面朝里,估计是被肃清队检查过的原因,都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大晚上阴森森的盯着路上唯一活人。 四周的空地也都涂着一圈圈的颜料,隐约是好几个人型,看来这里是死了不少人。 洛栗抖了抖鸡皮疙瘩,决定等回去快点找姜潮,连对他的怒气都少了许多。这原生家庭也太阴间了,现在姜潮能长这样绝对是他根正苗红。 但现在问题是洛栗也不知道姜潮那小黑屋在哪,她只能用朴素的办法来猜,一般最高大巍峨的楼必是一家之主所在,那作为不受宠甚至受厌恶的姜潮,待遇肯定是边缘中的边缘。 洛栗自信的一指最东边角落的一栋小矮房——就决定是你了!冲鸭! 半小时后—— 她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身上挂着全是灰尘和蜘蛛网。 那里头纯粹就是个杂物间,没人住,亏她还仔仔细细找了半天,全找了个寂寞。 那会在哪呢? 洛栗边拍着灰边头脑风暴。 已知姜潮的小房间窗子被封,且能从窗户看到孩子玩闹,那问姜潮的房间是哪一个? 她目光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定格在原先认为必不可能的最中间的大楼。绕着这栋楼仔细走一圈能发现,在第三层西侧的小阁楼窗户上,钉了一层铁皮,如果从这个角度往外看,正好能看到门口一大片供人玩耍的空地。 洛栗捂着无形中被打的脸,抱着只要跑的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的心情,一把推开了大门。 一进去就是空荡荡的大厅,从地上墙上留下的痕迹能看出原先这里放着不少东西,但现在绝大多数都被肃清队收走了。洛栗也不在意这些,她在昏暗的环境下找到楼梯,就目标明确快速上到三楼。 上面实在太黑了,洛栗在楼上转了几圈才终于找对西侧的方向,摩挲着找到一扇门。 她心下一喜,摸到冰凉的手把轻轻一旋—— “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