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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就连老太太都在一旁帮腔,“童子尿大补。你弟弟也是为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赔钱货竟然还打他!我们家宝是你能动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被打断腿的于盼娣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错过了四年级升五年级非常重要的期末考试,然后被强逼着辍学。 回想着这些过往,再看面前干呕的于家宝,云梦突然没那么痛快了。 “都吐出来了,根本就没喝多少。于家宝,你的诚意非常不够。” “看来你不是真心实意地道歉。” 一边说着,云梦一边捡起被她扔在地上、带便便的内裤,随手一团,重新塞回到于家宝嘴里。 世界再次安静了。 扔掉脏兮兮的搪瓷水杯,隔着低矮的院墙,云梦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苍翠山脉。 忽略近在咫尺的尿骚味、水井旁那一大盆脏衣服的汗臭味、以及厨房里传来的酸腐味道,这是个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好地方。 除去风景秀丽之外,她还能感觉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灵气。 虽然很稀少,甚至还比不上她穿越前所在的末法时代,但确实有。 这具身体指不定可以修炼? 想到这点,云梦神色热切起来。 **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 于家村附近的希望小学也迎来了新一个周五的放学时刻。 伴随着欢快的放学铃声,一个个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背着新书包的男孩女孩从宽敞明亮的教学楼里走出来,走出校门,徒步返回大山深处的贫穷但不乏温暖的家。 背着粉色米妮书包的于来娣站在校门口,等着高年级拖堂的姐姐于招娣走过来,姐妹俩手挽手,朝于家村的方向走。 “姐,老师有没有问你盼娣的事?” 被问到的于招娣神色间有些烦躁,“怎么没有?烦死了!一遍遍叫我去办公室,班上同学还以为我违反了什么校规校纪。” 于来娣颇有同感地点头,“我们老师还说要家访。要是被老师知道盼娣的腿是爸打断的,那我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你以为你还有面子?就你那破名字!” “我名字怎么了?你也叫招娣好不好,都有‘娣’字,谁也别嫌弃谁!” “喂,于来娣,你怎么说话?我可是你姐!” “我还是你妹呢!” …… 姐妹俩一路吵吵闹闹地往回走,还没等进院子,隔着低矮的围墙,就看到了绑在枣树上的猪头。 “这谁啊?该不会是小偷?” “衣服有些眼熟……” “啊,我知道了!是奶奶!” 认出老太太身份的于招娣赶紧冲进家门,然后就看到了同样被绑在树上、揍成猪头的于家宝。 被全家上下当成宝贝蛋的于家宝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于招娣好悬没笑出声。 “奶奶、家宝,你们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 回应她的是两人激动的热泪,以及“呜呜呜”的叫声。 迟一步跟上来的于来娣非常有眼力见地取出老太太嘴里塞得臭袜子。 等到于家宝时,看到裸露在外的布料上的一小块便便,她迟疑了下。捏着鼻子拉出来,她嫌恶地扔到院外。 终于可以重新开口说话,于家宝“哇”地一声哭出来。 老太太也溢出了两行热泪,“招娣、来娣,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奶奶和家宝就要被盼娣那个狗东西给活活打死了!” “盼娣?”于招娣和于来娣异口同声。 这个泥人一样的二妹/二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对,就是她,那个赔钱货简直是反了天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把云梦所做那些添油加醋重新说了一遍,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被绑在树上。 “还不快给我松开!两个赔钱货,一点都没有眼力见!” 于来娣撇下嘴,于招娣叹口气,认命地去解麻绳。 然后她很快发现,自己解不开。 盼娣这结打得也太艺术了,尾端直接编成了一个小鱼形状的花纹。拆成一股股的麻绳编得错综复杂,想解,却连个头都找不到。 于招娣把情况跟老太太一说,对方没听完就开始骂起来了:“这个败家的赔钱货,好好的麻绳非得拆得乱七八糟!” 于来娣在一旁支招:“奶奶,要不直接割开吧?” 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老太太的肺管子,瞬间她一口唾沫喷过去,厉声呵斥:“割什么割?麻绳不要钱的?一个个都是赔钱货,一天天的不说往家里划拉点什么,净知道糟蹋好东西!” 于来娣被她吐了个正着,擦下脸上的唾沫,不吭声了。 眼瞅着情况再次陷入僵局,同样被绑在树上的于家宝闹起来了,“快点解开!我饿了!我要吃晚饭!” 宝贝大孙子的哭闹声哭得老太太心都要碎了。咬咬牙,她看向于招娣:“割!” ** 于招娣进厨房拿菜刀,于来娣拽着小鱼状的扣子,姐妹俩合力磨着麻绳。 老太太伸长脖子,余光瞥着她们的动作,现场监督指挥: “小点劲,好好的刀都被你坑坏了!” “少割点,这麻绳可是新的,买回来都没用过几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