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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秋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卑不吭,“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说什么乡野刁民?” 她性子虽温和,可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搓。 这会儿还有沈安在一旁,就算她将人得罪的恨不得上来剥她的皮,来几个沈安打几个。 吴氏脸色难看,不过她也是要体面的人,只是冷哼一声,“这人与人,生来便不是一样的。” 江雨秋又接了一句:“哎,您这么一说,我越发的想念我那过世的婆母,我记得她小时候待我极好,家里头做了什么好吃的,都让我爹拿回来给我吃。” 这番话,江雨秋虽是思念亡故的婆母,可句句都往吴氏心窝上捅刀子。 前些时日他们孟家来找麻烦,吴氏“恶婆婆”的名声便在他们永安镇传遍了。 不说永安镇孟家人在这一片都有不少人都认识的。 隔壁清河镇都听闻了吴氏的恶名。 江雨秋这话的意思,便是都是人家的婆婆,一个宽和,一个刻薄,吴氏便是生来就刻薄的。 奉承的那些人,看着穿着打扮都不像是镇上的,这不,有人认出来了。 “怎的,你以为奉承她几句,就能将你女儿嫁进孟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卖女儿呢!” “旁的不说,沈明日夜苦读,连于夫子都对他赞不绝口,你家小儿子是孟州?那个来学堂没学几日便嫌苦嫌累嚷嚷着要回去的那个?” 吴氏冷哼一声,“分明是于夫子教的不好,我家专门请了夫子去教!” 这时,一旁有人嗤笑道:“这不是拉不出屎怪茅坑么?” 话糙理不糙,一旁的人都笑得不行,还有不少于夫子的学生站出来帮着说话。 吴氏肺都要气炸了,可她不能发作。 上回发作连带着孟九的名声也不好,原本说好的几家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说什么这般人品都能考上秀才,往后她们嫁了人督促夫君好好温书,定然也能考上,又不是没脑子,谁愿意去孟家被恶婆婆磋磨? 这可把吴氏气坏了,要不是碍于孟九的名声,她能跑去他们家理论。 这次也是,原本只想不轻不重的刺江雨秋两下,谁知镇上这群人都帮着他们说话。 江雨秋也是,往日里看着挺温顺的,谁知这般牙尖嘴利。 吴氏便不说旁的,只说,“哼,这般蛮横,当心日后被休了!” 不等江雨秋说话,沈安便挡在她面前,“我惯的。” 一旁也有看不下去的,“人家小两口感情可好,你非说这晦气话,要我是孟老爷,第一个休了你,脑子不清不楚的,惯会给孟家找事。” “苦了你那儿子,年纪轻轻考上秀才,眼瞅着前途无量,生生被你这个娘断了姻缘,怎的还想继续败坏他名声?” 吴氏被这几人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候孟州也出来了,瞧着这一堆人,只对着江雨秋说:“等我哥乡试放榜,有你后悔的,我与我哥前程好着,不止眼下的秀才,往后还要考举人,进士也不是不可能。” 瞧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吴氏也顾不得生气,只问道:“考得如何?” 孟州颇有些得意的说,“还成。” 江雨秋拉了拉沈安的衣袖,“我们先回去,沈明辛苦了这么久,回去洗个澡,一会儿有不少好吃的。” 沈明笑着应下,他们几人索性全将孟家人当做空气。 坐在马车上,江雨秋想着孟州说的那话,便觉得好笑,若是没记错,上一世孟州考了很多年,直到去了京城,才勉强考上秀才。 至于举人,反正她直到死都没听说孟州考上过。 毕竟他那会儿考上秀才便洋洋得意,又是纳妾又是养外室,吴氏宠小儿子,也不好狠狠教训。 江雨秋只想着等放榜时与沈安一起去,到时候再看看孟家的笑话。 不过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全然没有因为吴氏那个小插曲败坏心情。 回到小院,里头有不少人,江春桃夫妇与刘玉凤夫妇都在,朱老爷与朱夫人都来了,朱元还带来两坛子好酒。 江雨秋随口问道:“感觉如何?” 沈明便说:“尚可。” 不过他没有说别的,旁人也都没多问,反正看着他这模样,便知道发挥的不算太差,能不能过就看主考官了。 这时候,沈安先上了一些甜品,有朱夫人最喜欢的糖蒸酥酪。 朱夫人笑着说,“沈明考完了,咱们跟着一起沾光,我瞧着今日又有不少好吃的。” 虽是吃不到那椰子鸡,可旁的东西也不差。 沈安今日一早便去了府城,买回来一些鹿筋,还买了牛肉与腊鸭,那几个个头大的海螃蟹也给他留着,鸡鸭鱼这些更是不用说,朱元他家庄子里多得是。 沈明不挑,辣的不辣的都吃,沈安做的他都喜欢吃。 这日不只是之前的菜式,沈安还做了新菜式。 也是那日江雨秋说,这乳猪和鸽子都能烤着吃,也不知海鲜能不能烤。 那些大螃蟹还是得用蒸的。 鱿鱼、海鱼倒是可以用烤的,滋味还不错。 只是这腊鸭,是别人做的,沈安做成了莲藕腊鸭汤,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差了些,他又往里头加了一些料,让汤水更加鲜美。 再过些时日没有莲藕,用白萝卜或者土豆炖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