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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自然退离了一线。 看到他了,江苑笑的有些歉疚,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贺轻舟过去,压低了声音问:“趁我不在偷偷害我?” 不等江苑主动开口认错,苏御就拿着那瓶酒过来:“这是苑妹儿刚刚输的,她喝不了酒,你是她男朋友,你代替她喝。”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如同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力气控制的小心。 担心弄碎。 “技术不行,还学人家玩这么大。”他笑意里却不带责怪,只有满满的纵容,“想谋害亲夫?” 苏御被肉麻到了,搓了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行了啊,关爱一下旁边的单身狗。” 他取了个空酒杯,贴心的给贺轻舟满上:“看在不是你本人输的份上,给你打个对折,喝一半就行。”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江苑,贺轻舟玩这些从来就没输过。 每回都是苏御喝的烂醉,这次好不容易新仇旧恨一起给报了。 贺轻舟倒也没说别的,半瓶很快就喝完了。 他酒量还行,但洋酒度数高,后劲足。 江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想着还是赶紧回家给他煮碗醒酒汤,免得第二天起床头疼。 他喝了酒,没法开车,江苑只得用他的手机给他的司机打了电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 贺轻舟身上微微泛起热意,他很少喝醉,但容易上脸。 也不像别人那样,整张脸都红了。 他是眼睛红,像刚哭过一样,迷蒙的很。 江苑问他:“还好吗?”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挽在臂间:“没事。” 江苑最后看了一眼,确认他是真的没什么醉意,这才放心。 和苏御他们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 贺轻舟拉开车门,先让她进去。 一上车,他就枕在她的大腿上,睡了:“让我躺一会。” 他身上温度有点烫,江苑让司机把暖气温度稍微调低一些,又替他解开衬衣的扣子。 白皙修长的颈此时微微泛红,有种旖旎感。 江苑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贺轻舟也不会平白去喝这么多酒。 扣子解开了,她刚想把手拿开,却被贺轻舟握住。 十指相扣,掌心熨贴。 明明很简单的一个举动,他却像很满足,好像他需要的也就仅此而已。 “以前倒是没想过,能这样躺在你腿上休息。” 他说话时,喉结轻微滚动。 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讲过,喉结是咽喉部位的软骨突起,雄性激素导致的。 男女都有,只不过突出的程度不一样。 后来救治过那么多病人,她也摸过不少,但那都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病情诊断。 贺轻舟的,是怎样的呢。 她好奇的摸了一下,硬硬的。 她碰上去的那一霎那,微不可察的往下沉了沉,似吞咽的动作。 没注意到被碰触的人,微暗的眸。 到家以后,江苑去厨房给他做了碗醒酒汤。 亲眼看着他喝完才放心。 等到两个人都洗完澡后,已经很晚了。 不过外面仍旧热闹,大多都是走亲戚的人准备回家,屋主人出门相送,免不了寒暄几句。 江苑进来的时候,贺轻舟已经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的翻阅手里的书。 江苑这还是第一次和异性同床共枕,难免有些局促。 她轻咳一声,企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勉强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走到床的另一边。 却不知同手同脚的自己,早被察出端倪。 贺轻舟也只是轻笑,合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安静看她。 被子里已经被睡出暖意,江苑抿了下唇,和他说句晚安,就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给关了。 不过几秒,贺轻舟也关了灯,躺下来。 江苑感觉到他从自己的身后拥上来,搂抱住她。 她的后背抵靠在他胸口,连他讲话时,胸腔轻微的起伏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冷。” 江苑说:“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正欲起身。 他摇了摇头,满足的喟叹:“早就想这么抱你了。” 江苑便没有再动了,仍由他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再次在安静的夜里响起:“这些是你的睡前读物?” 江苑知道他指的是他刚才看的那本书。 点了点头:“睡不着的时候偶尔会看。” 他极轻的笑了声,因着此时的姿势,他的笑声就落在她耳边。 低低沉沉,又带点薄荷的香气。 “明明以前那么胆小,打个雷都得我哄一晚上才敢睡。” 胆小是因为缺乏安全感,那个时候的江苑经常失眠,不敢睡。 每次都得贺轻舟通宵给她打电话,唱歌讲故事的哄她睡。 当无国界医生的那几年,她变了许多。 性格变了,脾气也变了。 这些血腥的推理小说反而成了她的助眠工具。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贺轻舟没有再说话,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下来,似乎已经睡着了。 江苑暗自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