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第4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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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冲摇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遮遮掩掩,你已看破我用的是建木之力,操控虚空。我欲收集开天辟地之时,散落星河之中的建木残枝,龙神母指点我说,需从薛神君处来寻,不知薛神君何以教我?” 薛子觉心头一凛,强笑道:“原来是龙神母指点你来寻我?怪不得你有建木在手,明明能挪移逃走,却始终引逗左明骢那个傻蛋,那蚌精真是死的冤枉!” 凌冲笑道:“蚌精死有余辜,仙督司除魔卫道,正该大大的夸赞才是!书归正传,建木残枝的下落,可否请神君告知?”薛子觉笑道:“建木乃开天辟地之时所生灵根,贯穿阴阳,牵引天人,出入无间,最是神异。因遭天妒,毁于众圣大战的余波之中,凌掌教欲集齐此物,便是逆天而行,只怕有奇祸临身!” 凌冲阳神摇头哂笑,头顶蓦地竖起一条直挺挺的灵木,正是建木分枝,粗有合抱,长有数丈。建木分枝一出,微微震颤之间,薛子觉面色立时大变,身后不由得现出一株小树虚影,婆娑摇荡,竟也是一株建木! 凌冲颔首道:“果然如此!薛神君手中便有一株分枝,不知是从何处得来?若肯割爱,凌某必有厚报!”操控建木挪移虚空之时,便察觉薛子觉周身气息波动不对,略一试探,果然身负建木残枝,想来是两根建木之间起了微妙感应! 薛子觉见事情败露,索性光棍些,说道:“薛某也是机缘巧合,将此物得在手中,只是祭炼多年,始终难窥门径,想不到此物便是建木,凌掌教御使的如此得心应手,想来是得有真传罢?” 凌冲不答,说道:“薛神君修炼的木行神通,能吸引建木来投,也算平常,只是这建木须得特别法门方能祭炼,小弟摸索多年,也未成功,不过能勉强催动而已。不知薛神君可肯割爱么?” 薛子觉断然道:“此物乃我本命之物,不可失去,还请凌掌教见谅!若是凌掌教肯割爱的话,薛某就算倾尽所有,也要交换你手中那一根建木分枝!” 凌冲那一根建木分枝乃是薛子觉手中那根数十倍之多,既是天生灵宝,由不得薛子觉不眼红。凌冲呵呵笑道:“好言不通,唯有用强,好在你身入仙督司,大家本就是仇家,也不必讲那些仁义道德之事。” 薛子觉笑道:“是极!是极!”话音未落,蓦地将手一样,一大蓬碧绿箭雨飞出,正是方才斗败相柳的碧芒针!那碧芒针每一根皆十分细小,却又锋锐无匹,专一刺破玄魔两家护身真气,虽是玄门正道,走的却是行险搏命的路子! 自古以来,玄门修士便有男炼飞剑,女炼飞针之传统,薛子觉却是别出机杼,将自身木行真气尽数炼成这等细小如芒的针雨,出手便是如风如电,绿压压一片,最是难当难防! 凌冲阳神一指,生死符演化黑白生死气,护住自身,黑白生死气中又有无穷剑意勃发,正是太乙天罡剑煞符之妙用,待到剑意催动到一个极致,蓦地又是一变,化为无形剑波波动,席卷天地! 碧芒针遇上太乙天罡剑煞符升级所成的七修辟魔神咒,以有形对无形,登时被无形剑意剑音震碎良多,但随后又有无穷碧芒针前仆后继,直似无穷无尽,凌冲在太清符法之上的修为到底还未登峰造极,遇上归一境的碧芒针神通,过不多时已然落在下风。 薛子觉笑道:“怎么,阴神不在,催动不得阴阳之气了?也是,这等先天妙物,岂是简简单单便能驾驭精熟的?看你有建木、阴阳之气,还有一件符宝,所谓贪多嚼不烂,还是都给了我罢!” 凌冲身具法宝妙物之多,连合道老祖都要垂涎,何况是薛子觉?凌冲处心积虑寻到薛子觉,想要杀人夺宝,薛子觉又何尝不想打死凌冲,将一干宝贝据为己有? 好一个薛神君,张口喷出一道精气,落入碧芒针中,只听风声雷动,碧芒针中又有千万根巨木横空而来,那巨木每一根皆有数丈粗细,十丈长短,声势猛恶惊人之极!巨木一出,立时将碧芒针的锋芒遮盖下去! 第1611章 追杀薛子觉(求月票) 无边巨木呼啸而落,遮蔽一切物事。只是一座普通之极的巨木阵,但在薛子觉归一法力操控之下,几乎能洞穿虚空。凌冲阳神借生死符将太清符法演化的淋漓尽致,却始终攻不破巨木阵笼盖范围。 眼见无边巨木排荡之间,相互摩擦逼挤,渐渐有丝丝火星飞溅而出。薛子觉笑道:“你可知我的归一境融汇何种真性?便是火木之力了!”话音方落,丝丝火星陡然化为无边大火,卷动无穷热浪,一发烧来! 以木生火,薛子觉虽得了建木残枝,却并未领悟虚空之道,而是以木火二性成道,此时施展出来,木催火势,火借木质,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凌冲的太清符术已然演化到了极致,但阳神只有区区纯阳境界,遇上薛子觉这等纯以道行压人,神通无量之辈,还是束手无策。黑白生死气被逼的渐渐缩紧,只得防守,没得反攻之机。 薛子觉心头也有些焦躁,他瞧见凌冲半途遣走阴神,却不知其何时会来与阳神汇合,若是阴神到场,自家唯有逃走的份。但又垂涎凌冲手中建木,实在忍不住贪念,只得一咬牙,拼着将凌冲得罪死,先炼死阳神再说。 无边真火呼啸而下,烧的虚空犹如熔化的铁汁,连洞虚真界中的建木分枝都有些无精打采起来,虽是先天灵根,也怕灵火焚烧。薛子觉故意笑道:“此火乃是先天一气所生,被我融合空中火、石中火、水中火、金中火,遇水也燃,遇火也燃,你纵有阴阳之气在手,也逃不过焚身之厄!” 那真火果如薛子觉所言,诡异之极,不拘遇上甚么,尽能烧的极旺,连真气、虚空皆能点燃,着实厉害。凌冲阳神只能尽量谨守己方,不令真火侵入。阴阳之气没了阴神阳神联手催动,威力大减,凌冲不敢轻易祭出,免得被薛子觉趁机收了去。 薛子觉笑道:“算来你的阴神差不多也该赶了回来,既然你不愿交出建木,我便将你捉回仙督司中,再慢慢炮制罢!”漫天真火汇聚起来,结成一朵朵灯花,那灯花呈如意之形,每一朵落下,与黑白生死气相遇,便是一声轰然巨震! 晦明童子叫道:“这厮神通好生厉害!我快盯不住了也!”凌冲道:“盯不住也要盯!”试着运用建木之力挪移虚空,却觉薛子觉身上亦有一股极大牵制之力发出,阻拦凌冲施法。 薛子觉头顶那株小小建木发出碧色光华,正是其与凌冲的建木发出呼应,下绊子不令凌冲安然遁入虚空。薛子觉狞笑道:“我得手建木足有千年,苦苦祭炼之下,你得手建木才几年?焉能斗得过我!” 建木失灵,凌冲阳神冲不出真火笼罩范围,只得运功硬抗,被那一朵朵如意灯花炸的翻翻滚滚,连带晦明童子也遭了殃。薛子觉杀伐果决,见时机成熟,低喝一声,无边真火凝结为一只大手,五指宛然,凭空向下便捞,想要将凌冲一网打尽! 大手一起,如一座太古山岳横压而下,捉住黑白生死气往上便提,凌冲运气相抗,黑白生死气中又现出无数符箓抵挡,可惜皆是无用。薛子觉面露得意之色,只要能将凌冲的建木到手,便有把握冲击合道之境,到时不但能摆脱仙后的操控,更能与仙帝平起平坐,跳出棋盘,一跃成为弈棋之人! 薛子觉方自得意,耳中忽有鸣啸之声响彻,面色一变,就见一团魔光,精芒耀目,自极远之地疾扑而来!那魔光挪移虚空,闪遁无常,乃是魔道中正宗的遁虚实之法,正是凌冲的阴神赶来! 薛子觉千算万算,未算到凌冲阴神临阵突破,彻悟幽影魔刀三道天赋神通,比他预料的提前太多赶来!阴神阳神心念相通,根本不必多言,魔光遁至近前,刀影一震,洒落无穷刀影魔波! 刀影波!阴神新近领悟的无上音杀之法,传承魔道正宗,根本不讲其他,只求杀伐迅捷!刀影波一出,条条刀影魔波四面肆虐,归一级数道行展现,立时将真火圈破开一个大洞! 凌冲阳神精神一振,冥冥之中一股玄奥之极的体悟涌上心头,福至心灵之下,立时抛开其他神通,只专一运使七修辟魔神咒!七修辟魔神咒是太清门最高符剑神通,又符、剑二道演化音杀之法,恰与幽影魔刀的刀影波有异曲同工之妙! 七修辟魔神咒施展开来,便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玄门天音响彻,音藏剑气、剑发音波,道音响起,降妖除魔。幽影魔刀的刀影波则单纯追求犀利无匹的杀力,不论甚么神通遇上,皆要被刀音瓦解摧毁,二者殊途同归,各为玄魔两道最顶尖的音杀之功。 七修辟魔神咒与刀影波上下相合,一经相遇,竟是生出一种别样之功,摧枯拉朽一般,奇正相生,玄魔相合,只一扫之间,已有大片的纯阳真火生生湮灭! 薛子觉大吃一惊,叫道:“这是甚么神通!”凌冲也不知这是甚么新神通,索性不答,加紧催动神通,刀音剑波肆虐之间,扬手便是大片大片真火消融不见! 刀剑清音无形,却如孔雀开屏一般展布开来,形成一片无形力场,所过之处,不但真火消灭,连巨木阵、碧芒针亦是烟消云散!凌冲阴神归来,薛子觉已有退意,见了这般神通,更是惊骇无匹,一声厉啸之间,纵起碧色遁光,转身便走! 凌冲阴神面容阴鸷,朗声喝道:“你不是图谋我的建木么?怎的逃了!”刀光一闪,已然挺身杀去。阳神叫道:“杀!”化为一点玄光,身外是阵阵七修辟魔道音,亦是衔尾追杀。 第1612章 薛子觉逃命 一瞬之间,攻守异位,凌冲挟天地之威,悍然杀来,薛子觉倒成了败家之犬,当真无处说理。其苦练的火木二行神通本就是以大势压人,但遇上凌冲这等更为蛮不讲理的玄魔合璧神通,当真处处受制,胸中一口闷气憋得无处发泄,几欲吐血。 二人一逃一追,转眼已是十万里过去,薛子觉几次想要回转相柳星域,与二神君会合,无奈凌冲更是阴险,双神合力,阻住了回去之路,逼得薛子觉只得不停向前逃命。 二人渐行渐远,最后已不知到了何处星域。薛子觉正遁逃之间,见前面有佛光闪动,立时大喜,飞遁而去,见竟是元晦与迦楼罗正自赶路,忙即叫道:“我乃仙督司神君薛子觉,被逆贼追杀,万请二位道友施以援手!” 元晦与迦楼罗闻声回望,迦楼罗驮着元晦,一双神目放出神光,见是凌冲,正是冤家路窄,叫道:“正要杀他!”双翅一振,也不问元晦和尚,居然掉头杀去! 薛子觉登时喜出望外,识的此二人正是在龙祖界大会之上见过,对元晦和尚道:“在下薛子觉,为仙督司效命,曾与大师在龙祖界之会上有一面之缘。那凌冲乃是九天仙阙钦定的凶犯,还请大师瞧在仙帝金面上,出手相助降魔!” 元晦和尚淡淡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不理俗世纷争,还请薛神君恕罪!”薛子觉自是不敢诘难元晦,只暗道一声晦气。迦楼罗修成归一,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加之被龙神母生生甩出龙祖界,憋了一口气,正要寻凌冲的晦气。 迦楼罗厉啸连连,依旧故技重施,双爪齐出,又有鸟喙乱啄,甚而还有护身神光乱刷,将归一境神躯妙用演化到了极致!凌冲正要试演七修辟魔神咒与刀影波合璧攻伐之法,见迦楼罗来挡横,不惊反喜,喝道:“来得好!” 道音刀波又自合璧,化为一幢无形波动,径自蔓延而去。迦楼罗一对鸟爪凌厉之极,算准了凌冲该当如何避退,已将其所有变化路数尽数封死,唯有用阴阳之气硬抗,谁知凌冲只微微冷笑,身边起了一层无形波动。 道音剑波一起,迦楼罗立觉不对,一对千锤百炼的鸟爪如入水中,满是滞涩之感,又有无形剑气刀意游走,摧枯拉朽一般,连金刚之躯的鸟爪也几有崩散之感,唬的大叫一声,忙不迭收爪后退,叫道:“这是甚么神通!” 薛子觉根本懒得提点,还在喋喋不休的鼓动元晦和尚出手,元晦只低眉垂目,不加理会。迦楼罗一招被挫,不但不曾惧怕,反生暴虐之心,厉鸣一声,神光如大日经天,金芒涌动,一浪接着一浪刷去。 凌冲一招得手,发觉道音刀波相合之间,颇有拔城摧岳之能,但真气消耗也是极大,若非阴神阳神皆修聚无穷法力,几乎施展几下就要真气告罄,远远比不得阴阳之气以战养战来的痛快。 晦明童子得意之极,叫道:“趁机将薛子觉打死,迦楼罗剥皮,再夺了那建木,岂不美哉!”凌冲斥道:“胡说八道!能杀一个算一个!”道心刀波再起,无形波动席卷之下,又与迦楼罗的护身神光拼了一记。 那神光十分玄妙,乃是迦楼罗天生神通,护身炼魔,皆有无穷妙用,道音刀波虽能湮灭其几分神光,但绵绵密密,随灭随生,竟似无穷无尽,远比甚么利牙实齿来的难缠。 迦楼罗见护身神光能对付凌冲的诡异神通,微松口气,忖道:“怎的才半日不见,这厮又有了新花样?我好容易修成归一,这厮也修成归一,照此下去,哪有大仇得报的一日!不行,须得趁这厮阳神还未归一,打死了事,不然他双神归一,迟早给老子送终!”起了歹心,必须今日就将凌冲打死,免除后患! 迦楼罗体沐神光,头顶一颗如意珠蓦地光华大涨,凌空撞来!那如意珠大有数丈,飚轮电转之间,竟还胜过了许多玄门飞剑之速!这如意珠亦是迦楼罗元身之上所生异宝,乃是其毕生吞噬的毒龙毒蛇之毒气怨气凝结,日夕用神光炼化,最是凌厉不过。 如意珠便等若迦楼罗的内丹,原本这枚如意珠还未炼成,但迦楼罗修成归一之后,以法力重新洗练,已然渐次成熟,足可御敌。那如意珠一出,挂动风声,本身固然坚固无匹,一旦中人,又有其中无量剧毒之意随即而出,更是防不胜防。 凌冲见一抹灵光轰来,暗道不妙,欲要躲避,无奈那如意珠来的太快,只分神操控道心刀影的一霎已然近身,没奈何只好双神归位,祭起阴阳之气,凌空一刷! 阴阳之气猛地一震,被如意珠轰退了万里,两仪真气一阵紊乱,但到底吃下这一击。再看如意珠则是飘飘摇摇,被反震之力往斜刺里震飞而出。吓得迦楼罗忙用法力收回。 凌冲亦是小心,先运神查探一番,见阴阳之气无恙,这才放心。阴阳之气无惧如意珠中龙蛇毒怨之气,但吃如意珠蛮横一撞,仍有几分不稳,凌冲微微祭炼,又自驾驭而起,杀向迦楼罗! 二者仇深似海,远在薛子觉之上,就算今日放过了薛子觉,凌冲也不愿再放过迦楼罗!眼见二人又自杀作一团,薛子觉已生退意,元晦忽然说道:“有迦楼罗缠住凌冲,薛神君自可退去。” 薛子觉讪笑道:“薛某岂是临阵脱逃之辈?迦楼罗道友为我出手,岂可一走了之?”元晦淡淡说道:“迦楼罗与凌冲自有因果,与薛神君无碍,你此时不走,等凌冲战败了迦楼罗,再走便来不及了!” 薛子觉面色一变,强笑一声,终于拱手道:“多谢大师相助,此恩来日必报!”元晦道:“因因果果,恩恩怨怨,又有何用?”薛子觉见这和尚神神叨叨,匆忙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第1613章 接引元晦 凌冲正与迦楼罗激斗,瞧见薛子觉要逃,喝道:“哪里走!”弹出一道刀光阻拦。迦楼罗叫道:“与老子争斗,还敢分心!”一抓拍出,将刀光震碎。但也吃了道心刀波一击,落下许多羽毛。 二人纠缠不休,凌冲纵然修成道音刀波,只能令迦楼罗伤而不死,阴神修成归一,再驾驭阴阳之气,反而有些不大顺手,盖因双神道行并不平衡,与阴阳之气讲究阴阳相合之要旨不符。 迦楼罗也是憋气,以为神躯归一便能一下抓死凌冲,哪知这厮神通水涨船高,竟是遇强愈强,简直便是杀不死敲不烂。二人翻翻滚滚斗了半日,迦楼罗气喘吁吁,凌冲真气枯竭,谁也奈何不得谁。 元晦和尚忽然低喝一声,说道:“两位住手!贫僧有话说!”但二人早已杀红了眼,谁肯罢斗?元晦垂首合十,说道:“南无大金刚王佛!”此佛号一出,立时虚空震动,天降金花,地涌甘泉,有种种异象生出。 凌冲吃了一惊,阴阳之气一卷,先自后退,说道:“大师深藏不露,原来修炼的无相禅音的无上神通,佩服!”佛门亦有音波神通,且是大中小神通之中皆含,小神通为狮子吼,中神通为天龙禅唱,大神通即为无相禅音。 此无相禅音乃佛门一十八种大神通之一,一念之起,其音无量,震动六道轮回,当真如《道经》所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有无穷微妙,只是此法甚是难修,以凌冲所知所见的佛门弟子中,并无一人精通声闻神通,想不到元晦便是一个特例。 元晦显露无相禅音的功夫,面上淡淡,袍袖一挥,一道佛光隔开了迦楼罗,迦楼罗一双金睛望向元晦,颇有些惊疑不定。元晦淡淡说道:“二位之间的因果恩怨,自有机会了断,此时时机未到,还是暂且押后。贫僧尚有事情要请教凌掌教。我师弟元元,究竟是如何死的?” 凌冲收了阴阳之气,沉吟道:“元元大师陨落于天星界中,乃是死于焚天魔祖之手,而焚天魔祖前不久又被炼星老魔夺舍,元神灰飞烟灭,炼星老魔则又被阿罗什魔祖暗算,残灵不存。” 元晦淡淡说道:“如此说来,元元之仇已是得报了?”凌冲道:“不然!元元大师之死,究其本源,乃是天星界极天宫之主浩光道人与其师弟少阳派掌教杨逊合谋,与焚天魔祖暗中勾结引起,那二人也算是帮凶!”当下将天星界之事娓娓道来。 元晦只是静静倾听,待凌冲说罢,叹道:“元元师弟宿孽太深,道浅魔高,方有此劫,也是命数。不过依凌掌教之言,贫僧倒要去问问杨逊与浩光两个,讨个公道,此事不了,贫僧心结难解!” 凌冲道:“大师欲待如何?”元晦道:“元元师弟既然在天星界中留下一支传承,苦苦支撑,贫僧总要为他了却心愿,此行愿去天星界中,再立大空寺道统,传承金刚王佛佛法,不知凌掌教以为如何?” 凌冲笑道:“大师肯去天星界传教,凌某自是佩服,岂敢妄议?”元晦点头道:“如此甚好,日后还有叨扰凌掌教之处,万望海涵。”迦楼罗叫道:“你要去天星界?” 元晦喝道:“出佛界之时,我奉金刚王佛法旨,看护于你,你也随我去天星界中落脚罢!”迦楼罗叫道:“不去!我自家逍遥自在,岂肯受你管辖!” 元晦道:“你随我去,也是开派宗祖,享万世香火,若是不去,自有劫数临头,你要考虑明白!”迦楼罗眼睛眨啊眨,终于垂头丧气道:“罢了,随你去便是!” 元晦要去天星界,凌冲倒是无可无不可,大空寺道统重立,对太玄而言,也非不可接受,佛道两家要旨不同,各自修行,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元晦有甚幺蛾子,凭了归一阴神,也不惧他。当务之急是要擒拿薛子觉,夺来建木分枝。 凌冲得了龙神母指点,再以先天八卦推演,立时豁然开朗,阳神要修成归一境的洞虚剑诀,唯有从建木下手,借其先天之性,重开洞天真界。 元晦道:“贫僧不认得去天星界之路,还请凌掌教慈悲接引。”凌冲心切薛子觉之事,苦笑道:“天星界十分好找,我给大师画一幅图录,大师按图索骥便是。” 元晦道:“贫僧初来乍到,总需有人引见,一事不烦二主,就请凌掌教发发慈悲罢!”凌冲眉头一挑,说道:“大师是铁了心要救薛子觉那厮了?” 元晦淡淡说道:“我佛门虽与九天仙阙暗斗经年,总不能眼睁睁瞧着凌掌教对薛神君下那毒手,此情也算一段香火情面,还请凌掌教高抬贵手,贫僧总有回报。” 凌冲道:“也罢,既然如此,大师随我来罢!”当下引领元晦与迦楼罗赶奔天星界。半途之上,凌冲问道:“天星界不远之处,乃有两座魔国,分别是七情圣魔与六欲阴魔的道统,内有两尊归一,还有一尊魔头掉落境界,如今内讧之下,势力大损,大师可有兴趣随我去降伏魔头?” 元晦思忖片刻,道:“降妖除魔乃出家人之本分,贫僧自是欣然愿往。”凌冲喜道:“这是最好不过!”两座魔国始终是天星界的心腹之患,若无殇王闹了一场,说不定盖冲霄与红珠两个已然起意攻打天星界。若有元晦为助,再联结太清门,当可将两座魔国一举铲除,永绝后患! 且说九穹仙君被阿罗什与血魔两头魔祖搭救,急急驾驭先天鼎逃命。瞬息之间,已然跨越无数星海,渐渐放慢了遁光。果然过不多时,只听阿罗什声音笑道:“仙君遁光快绝天下,本座险些追之不及!” 九穹仙君元神藏于先天鼎中,冷冷说道:“本仙君可不记得曾请两位魔祖相助!”先天敕令撞破虚空而来,阿罗什笑道:“仙君客气了!仙帝刚愎自用,铲除异己,素来唯我独尊,本座早就看他不惯,仙君才是仙道正统,如今落难,岂可坐视?” 一条血河凭空飞来,血魔显化,叫道:“正是!”九穹仙君道:“仙魔不两立,二位今日之情,恕本仙君不能报答,日后相见,依旧要分生死!” 阿罗什笑道:“仙君这是何苦来哉?我等援手,岂图回报?何况说甚么仙魔不两立,我等以身合道,本就是大道显化,何分仙魔?仙君着相了!” 九穹仙君冷冷道:“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说动本仙君!”阿罗什魔祖笑道:“我等本是好意,仙君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何况本座向来也不为玄阴魔界所喜,你我如今境遇,倒是十分相同,何不联手以图大业?”九穹仙君声音微生迟疑,说道:“如何共图大业?” 第1614章 元阳道宫 九穹仙君声音微生迟疑,说道:“如何共图大业?”阿罗什魔祖笑道:“玄阴魔界十大先天魔祖,仗着先天而生,得大道枢机,素来瞧不起本座这等后天合道的人物,本座苦其等久矣,如今轮回盘重光,正是大好时机,掀翻其等统治,本座要入主玄阴魔界,做那万魔之主!” 九穹仙君冷笑道:“阿罗什魔祖野心不小,只是与我何干?”阿罗什魔祖笑道:“仙君此言差矣,你我皆是怀才不遇,正该相互辅佐,同气连枝,本座助你拉仙帝下马,执掌九天仙阙,你助本座控制玄阴魔界,合则两利,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