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有话要说: 1.哈哈哈,想不到吧,是徐百忧主动! 2.对手戏还多得很,很快会开始一条新的悬疑线,剧情一定要看,一定要看! 3.我不太会写热门题材,总裁校霸娱乐圈啥的,应该不会签约了。这篇当做口碑,只要追文顺手留个评,就不算白嫖啦。 下章预告: “有点笨,不怎么开窍。” 徐百忧单手托腮,想起那个狗脾气的男人,就忍不住发笑,“也许不合适吧,不过我想试试。” 第31章 第三十一朵花 金怀良夫妇精心烹饪的一桌美食,丰盛可口。 有李政爱吃的红烧蹄髈,熊定方爱吃的炸藕合,徐百忧爱吃的水煮鱼。金师母考虑到孙学日夜照顾病母,特地炖了大补元气的药膳汤。还心思周到地预备下满满一保温桶,让孙学带去医院给他爱人萧妍。 一顿闲聊家常的午饭吃得和和乐乐。 孙学惦记着母亲和爱人,吃完饭匆匆赶回医院。牌搭子空缺,李政和熊定方各自寻个由头,也前后脚告辞。徐百忧本来也想走,被师母留下帮忙。 接收到师傅金怀良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暗示,徐百忧知道师母有话要说。 趁着天好,金师母领徐百忧上楼顶,晾晒冬天的床单被罩厚棉被。 金怀良对待四个徒弟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金师母可做不到。她年轻的时候就想生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奈何天不遂人愿望。徐百忧拜入师门,也算还了金师母多年的夙愿。 知道徐百忧父母双亡,金师母对她又多了几分慈母般的关怀爱护。 金怀良问过老伴,同样是单身,她为什么不张罗着给李政和熊定方介绍对象。 金师母有理有据,男人努力拼事业,自然有对象送上门。女人可不一样,事业心太强,反而不好找对象。 所以,徐百忧的终身大事,老金不操心,她来替他操心。 国企做了小半辈子工会工作,金师母最擅长巴心巴肝的促膝长谈。 晾完冬被,她端了两把小马扎,拉徐百忧坐下晒太阳。 晒太阳还嫌太阳晒,金师母撑起一把小花伞。 正当午的秋阳暖融融的,就像金师母脸庞的笑一样,能往人心里照。 她怕徐百忧有心理负担,完全不提高校老师的茬,只道:“百忧啊,我要有个像你一样漂亮优秀的女儿,我肯定希望她能找个和她般配的男人。门当户对可不是封建迷信,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之谈。明白吗?” 徐百忧乖巧听着,点了点头。 “做你们这行,我了解,人际圈子太窄。” 金师母抚着她的手,拿自己老伴开嘲,“比如老金吧,做了几十年,最好的朋友是他手底下那些标本。标本做得再像真的有什么用,能帮他儿子晋升?能帮他儿媳妇解决正式工作?能帮他小孙女进公立幼儿园?还是有个病有个灾的,能给他出钱出力……” 金师母说着被自己逗得咯咯乐,徐百忧也跟着笑,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一对欢喜冤家。 互相瞧不上眼,小打小闹也过了一辈子。 气氛变轻松,金师母便把话往正题上引,“我给你介绍对象呢,是想给你有更多的选择。男人见的多了,自然能分出个高低。别的不说,最少不容易被骗,不会因为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傻乎乎地上了贼船。” 徐百忧早过了无知少女的年龄,仍妥帖收下师母的叮咛,“我会小心。” “你跟师母说实话,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金师母问过不下十遍,自己都问烦了,依然得不到个准数。可不问,她心里更没底,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要又用‘找个合适的’敷衍师母。我要听你想得明明白白的实话。” “师母,谢谢您。”徐百忧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直言不讳地对她道,“我想,不用再麻烦您给我介绍对象。” “嗯?”金师母顿一下反应过来,笑眯眯问,“已经遇到合适的了?人怎么样?” “有点笨,不怎么开窍。” 徐百忧单手托腮,想起那个狗脾气的男人,就忍不住发笑,“也许不合适吧,不过我想试试。” 金师母从没见过这般巧笑嫣然的徐百忧,整个人都变得鲜活生动了不少,像在发光。 完全不复以往淡淡的凛然和有度有量的距离感。 金师母替她高兴,也开怀大笑,“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还不开窍,未免也太笨了。” “是挺笨的。”徐百忧目光落向随风翻飞的白床单,沉吟着,喃喃自语,“也可能是开窍开过了头……” 要是不笨,也不会真以为徐百忧会为了一个无聊的赌局而主动献吻。 要是不笨,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表白。 要是不笨,更不会落荒逃跑。 徐百忧有些使性子地想:我偏不提醒你,看你能笨到什么时候。 * 徐百忧和师母聊完小女儿家的辗转心思,又被师傅金怀良叫进书房。 两个人还没说上话,师母探头进来,招招手把金怀良又喊了出去。 水果盘里摆着几个又红又大的红富士,徐百忧拿起水果刀边削苹果,边等师傅。 金怀良推门回来,张口即问:“有男朋友了?” 徐百忧诚实,“还不算。” “追求阶段?”金怀良端着大茶缸子坐到她对面。 “也不算。”徐百忧递出苹果,“师傅,您吃。” “我不吃,你吃。”金怀良被她聊得一头雾水,“总不可能是你在追他吧。” 徐百忧捏着苹果想了想,“也没准。” 金怀良哦一声,“怪不得你师母说那男的不开窍。我还寻思,你怎么可能找个不开窍的,看来是真心喜欢。挺好,挺好。” 徐百忧咬了小口苹果,没言声,她也还没想透彻为什么会对贺关动心。 “等你们确定关系,带给我和你师母看看。”金怀良对爱徒视如己出,希望她幸福,“外在条件不重要,责任心强,对你好最重要。” 徐百忧颔首,“明白。” 老生常谈年轻人也不爱听,金怀良点到即止,从抽屉拿出样东西,搁到徐百忧面前。 一条软中。 金怀良知道徐百忧抽烟,是在两年多前。 徐百忧忙完好姨婆的身后事,像停不下来似的,又跑进标本工场干了个通宵。 金怀良习惯早到,七点多钟上班,就看见徐百忧坐在角落里抽烟。 脚边的纸杯里,堆满了烟头。 双眼殷红,不只是哭得太凶,还是熬得太久。 工场禁止吸烟,金怀良为她破了回例,当做没看见,一句话没说,摇着头背着手走了。 上班时间再回来,徐百忧已经像换了个人。 除却精神有些不济,真看不出来一点至亲故去的哀恸与难过。 金怀良对他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是又爱又恨。 爱她钻研业务时的狠劲,也恨她压抑自己时的狠劲。 亲人离世,大哭一场或者找个人倾诉,多好。 可她却不,非要独自承受痛苦,与其互相折磨,互相抗衡。 到最后麻木了,也就和解了,人也变得更冰冷。 就像金怀良说的,徐百忧做的标本和她这个人一样,冷冰冰差□□气。 拒绝与外界产生共情,她自己都做不到活得有血有肉,当然不可能将标本“起死回生”。 好在,徐百忧有天赋又肯钻研,用日渐精湛的技艺弥补了她的缺陷。 糊弄糊弄外行,足够了。 可爱情不能糊弄。 金怀良不像他老伴,深谙言谈中的顿挫抑扬。 他想关心徐百忧,又不知从何问起,给了烟便问:“那傻小子抽烟吗?” 姓谁名谁都不问,已经先入为主地定了性——傻。 徐百忧听笑了,“抽。” “烟你自己留着,不要拿给他。”金怀良像位爱女如命的老父亲,怀着最肺腑的私心道,“没确定关系前,别什么好的用的都先想着他。确定关系了也不行,你自己掂量着点,不要把他惯坏了。” 徐百忧忍俊不禁,“师傅,师母刚才也这么说的。” 金怀良表情欣慰,“嗯,她总算能讲出点有水平的话了。” 师徒二人相视而笑,又聊了些工作上的琐事。 徐百忧总觉得师傅有什么话想讲,却一直在周围打转,好似有所顾忌,不愿切入要害。 这并不像师傅以往的行事作风,徐百忧干脆主动开口:“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金怀良大概也在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犯难,听她这么一问,先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走去给茶缸子蓄热水,他站在徐百忧的侧后方,似随意开口,“我就想问问,你读了五年医科,为什么转行来博物馆?” 徐百忧微怔,有些突然。 这个问题,师傅确实从不曾问及。当初她面试走到第三轮,与师傅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提到,学医的背景有利于她尽快上手。 没往深入想,她简略道:“因为不适合。” 金怀良走回她身旁,“为什么不适合?” “因为,”徐百忧仰脸看向师傅,“……因为我有心理障碍。” 面对师傅,她只能做到有所保留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