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切，宋林不想听他撒狗粮，朝办公室走去。 物理老师并不在办公室，其他老师在议论着什么，她没在意，放下课业便朝回走去，旁边的隔间突然门打开，有两个警察连同班主任走了出来。双方皆是楞了一下。 班主任见到她，招手道“宋林，你来的正好，刚好这边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件事。” “宋林同学是吗？”警察出示了工作证， 宋林点头，“这边有工作需要你配合调查下。” 从办公室出来已是早自习已经结束，脑子里还不断的徘徊刚刚和警察的对话。周遭的欢声笑语，明媚四射的阳光，她只觉的很冷很冷。 楼下顾凌宇和两个男生正笑着说些什么，宋林攥紧五指，朝顾凌宇跑去，顾凌宇见她跑来，眉眼一挑“宋林，正想找你……” 他话还没说完，宋林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一边，“诶，诶你干什么。” 顾凌宇挣开她的钳制，“有什么话好好说。” 宋林冷声问“顾凌宇，我问你昨晚你和徐路遥怎么回事？” 顾凌宇整理衣领，“什么怎么回事。” “你没跟徐路遥在一起吗？” 顾凌宇笑“你管的也太宽了，连我有没有跟她在一起都要问。” 宋林沉着脸，声音不耐的说“快说。” 见宋林面色不对，顾凌宇收起嬉皮笑脸说“昨晚跳完舞之后，她就先溜了。怎么了” “你没见过她？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在一起？” 宋林继续问“那你今天早上这么兴奋的来找她干什么。” “昨天跳舞比赛我和她赢得了团队赛第一名，昨天她老早就溜了，今天早上给她惊喜。” “那路遥去观影台找你的时候，你没看到？” “观影台？”顾凌宇回忆了一番，眉头渐渐变得凝重“你是说我在观影台的时候她也在？” 听见这番话，宋林浑身像僵住一般，顾凌宇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徐路遥在班级吗？” 顾凌宇见她不说话“你不说，我去问她。” “别去了，她不在。” 昨夜十点半，她衣不裹体被人发现在一堆垃圾旁，浑身是伤，被多数人性侵。 你们有没有人见过这样一副目光，那便是上一秒还是美好天真充满希望，下一秒就变成灰败一片死寂的荒芜。 就像此刻躺在床上的徐路遥，她的脸上布满被虐打的伤，宋林站在病房里，在来之前练习了无数次问候哽在喉间。她毫无生气的双眼一直看向窗外，病房很静，静到只能听到风声。半响后，她转头看向宋林悠悠说 “宋林，我的星光没了。” 宋林忍住眼中翻涌的热浪，走到她的床边，这是朋友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自己也是女孩子，她明白那样的经历意味着什么，现在所有的安慰都苍白无力。 听说昨晚，她被发现直到现在都没哭过。 宋林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徐路遥嘴角只是轻轻微笑，了无生气的眼眸，又转向窗外，“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如果昨晚她不痴心妄想，也不会遇到后面的事。 昨晚她离开宋林后，直奔顾凌宇的观影台，与她而言，顾凌宇就是她夜幕下的星光，每靠近他一步，就像是离星光更近点。 舞会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顾凌宇也是喜欢她的。所以胆小的她鼓起恐怕是这辈子最大的勇气，主动向他表白。 所以她折了520个小星星，玻璃瓶里盛满了她的心意和期待。她调皮的躲在观影台下想在他下来的时候吓他一下。 却听上面一男生说 “凌宇，我说你最近和那个三班的徐路遥走的好近，你俩该不会。” 另一个男生切了一声 “我才不信他转性了，顾凌宇有那么多女朋友，哪个不是根红苗正，家世背景强大。那个徐路遥，样貌家室干巴巴的就像个小野菜，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看最多只是玩玩。” 顾凌宇不懈的哼了一声“你们想太多，我懒得玩。” 另一个男生说“那种货色的女生，只要稍微给点好处，就以为遇见白马王子了，保准上钩。” “所以，没意思。”顾凌宇说 “你这还没玩呢，就没意思了。”另外两个男生哈哈大笑。 后面说的什么，徐路遥已听不见了，全身血液仿佛凝固般，热闹的操场好像只剩她一人，手中的心形玻璃瓶抱在怀中，犹如针扎。 她下意识的想去找宋林，可她该怎么说，还没开始就像个笑话一样失败了吗？她的勇气就是个笑话。 眼下全是热意，她拎着包狼狈的像个小丑一般逃离那个观影台。 原来之前舞会下，他对她的眼神还有平时的接触，不过是她的幻想。灰姑娘的梦终究只是梦，十二点之后都会恢复原状，是她太贪心。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那种货色的女生。 眼前一派朦胧，眼泪不停流出，当她意识到正在回家的路上时，前面出现了一群熟悉面孔，张琪和高莹拎着酒瓶和一群小混混眼神不善的挡在她的面前。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选择仓皇逃走吗？ 不会，她会抛去那些痴心妄想，会陪宋林一起看烟花。 没人听见她的求饶，张琪拽着她的头发，不停的拿着她的头往墙上撞。 “开除我，开除我，让你们开除我，你知不知道，被开除后我爸打得有多惨，他们本就离婚现在更加不管我了，都怪你和宋林，都怪你。” “给我打死她，要不是她，我在学校也不会被特殊关注，打死她。”高莹不解恨的上去又是两巴掌。 徐路遥的头被撞的血液直流，眼前模糊一片，张琪一把甩开她的头，喝醉的样子带着一丝阴狠和邪气， “你不是最喜欢勾引男人嘛？我这次可带来很多哦。”她摇了摇手中的相机，周围小混混传来不怀好意的□□声。 其中一个混混朝她靠近“就是这个小丫头啊，我看这皮肤水嫩的很那，你也温柔点。” 察觉到他的意图，徐路遥微弱的向后挣扎，“不要，不要，不要过来。”这里是远离人市的山坡，她无路可退。 “小妹妹，你这水手服穿着可真是好看，哥们几个最喜欢制服诱惑。” 徐路遥哭着说“放过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哈哈，老子最喜欢求饶声。” 随后几个小混混哄笑而上，上下其手。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呼喊，嗓子都喊破了，也没人放过她。黑夜下如同深渊，扯拽着她不停下落，她看见黑暗的另一边是徇烂的烟花。 “宋林，烟花好看吗？”徐路遥问 宋林轻声说说“人太多，没看清。” 她没有回答，病房陷入长久的沉默，随后也不知她是睡着还是假寐，宋林掖紧她的被角，轻轻走出病房。 她深呼了一口气，指甲深陷肉中，可笑的是，没隔几间就是她妈妈的病房，原来昨晚的走廊的哭喊声便是徐路遥家人的绝望。 她妈妈的伤肯定也是她们所为。 张琪，高莹。当初只觉得你们还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没想到你们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欠下的总是要还的，你们感受过什么是绝望吗？ 第22章 宋林背起书包，朝学校走去，心里规划案件的始末。中午放学时间不多，阳光暖的刺眼。 学校和警方这边没有暴露受害人姓名和隐私，学校小道消息只道是有一女生回家的路上被抢劫。 根据警察的描述犯案的几个小混混当晚就逃窜了，张琪和高莹因为是未成年，在被审问了一夜后无法确定罪行，被父母领回去了。 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只因未成年。 未成年，多好的一个保护屏障，就像一块免死金牌。在这个屏障之下所犯的所有的罪行都可以从轻处理，而那些受害人将带着那些伤害活一辈子。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宋林抬头看向徐路遥病房的窗口，眼神意味不明，凡是都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张琪和高莹经过这次之后肯定会乖上两天，只有她们能联系那些小混混，徐路遥现在了无希望躺在病床上只要谈及案情情绪就会崩溃。 只有引出张琪和高莹，才能引出后面的人。 快走到校门口时，顾凌宇拦住她的去路，他一改往日公子哥气息，眉头紧锁 “徐路遥一上午都没来上课？” 宋林上午没告诉顾凌宇实情，只道徐路遥请了病假，或许路遥也不希望顾凌宇知道这件事。 只是此时此刻他又担的哪门子心，虽然不明白徐路遥为什么当时没等到表白就走了，但想想也猜到定是听到了比拒绝还很伤心的话。 看着他一副好像很急切的样子，宋林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周围同学一众侧目，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很多次，不喜欢就不要招惹，不喜欢就离得远远的。不喜欢就不要做那些暧昧的举动，随意撩别人的世界很好玩吗？ 你轻轻撩完就走，独留别人伤神。这一巴掌是我替路遥打的。” 顾凌宇轻触了下嘴角，挑眉说“我也没想到那天晚上她也在，如果她因为那些话而伤心，我像她道歉。” 那么多的伤害一句道歉管用吗？ 宋林放弃追质问，问了又如何，结果不会改变。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再多说下去，就透露的更多，徐路遥的事少一个人知道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不顾众人议论纷纷的异色，宋林朝班级走去，临走前，她侧目 “道歉话你留着等她回来解释吧。” 远处看到此处的楚云溪，眼中滑过一抹异色。 课间二十分钟的时间，是学校小卖部最忙的时间，每当这个时候正在发育的年纪不爱吃早餐的学生都爱成群结队去那里买零食。 小卖部里学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尹薇和艾晓露，张晓晓也来买东西，正一起议论挑选着零食， 宋林微笑的走上前打招呼，尹薇发现是她开心的回应，“林林，好久没在这碰到你，你也来买东西？”艾晓露和张晓晓依旧不屑的看她一眼继续购物。 宋林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