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破帐内的暧昧气氛:“嫂子安好!” 来人正是谢韶棠。 “宣武将军谢韶棠。”元琛给翁季浓介绍。 翁季浓刚想起身还礼就被元琛按住:“不用对他这么客气。” 谢韶棠附和道:“我是元哥家里人。” 翁季浓见元琛没有反驳,就知道他们关系是真的好。 来了客人,春芜和秋梨也进来服侍,给谢韶棠上了一碗酸梅汤。 谢韶棠道过谢,对着元琛说道:“元哥,是不是还是成了亲好。” 元琛挑眉,一幅这是当然的样子。 翁季浓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有些高兴。 细看谢韶棠,行事大方,身量修长,肤色白,眉眼开阔俊朗,自有一股书卷气。 这倒是以前翁季浓喜欢的佳公子的形象。 不过现在嘛…… 翁季浓偷偷笑了笑。 元琛可不知道翁季浓脑子里在想什么,只瞧见她盯着谢韶棠看,竟然还偷偷笑。 心思复杂,早前就听说江南男子多是一幅细皮嫩肉的好相貌,先前翁氏几位郎君也是如此,翁季浓自小吴郡长大,这类男子怕是也最得她心。 忍不住瞪了谢韶棠一眼,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没黑。 谢韶棠正想使唤春芜帮他再倒一碗,被元琛这么一瞪,无辜极了,他现在连一碗酸梅汤都不能喝了吗! 第20章 这时远远跑来一位士兵,满脸喜意,还没走到帐前就开始喊:“宣武将军拿了第二名。” 周围一阵贺喜声,帐外围了一群士兵朝着谢韶棠讨赏。 谢韶棠起身,笑着拱手一一谢过,丢了钱袋子给他们自己分。 翁季浓站在元琛身侧,看向谢韶棠,不曾想他外表单薄文质彬彬,竟也是位厉害的人物。 元琛瞥见瞪圆眼睛直盯着谢韶棠的翁季浓,心里更不爽了。 眼风一扫。 石枫会意,憋着笑,眺望远方,果然又有一位额上绑着红带的士兵往这儿跑来。 那位士兵更是夸张,一路上都喊着“大都督夺魁了”。 今年射击场的头名毫无疑问依旧是元琛。 翁季浓方才看比赛就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到通报,心中又是另一种滋味。 像是比自己得了头名还高兴。 忍不住跳了两下,小手扒住元琛环在胸前的手臂:“哥哥,你听见了吗?你是第一名,魁首诶!你真是太厉害了!” 软绵的声音难掩雀跃和激动。 翁季浓仰头看着他,小脸红润,眼尾上扬,眸子水亮,里头缀满细碎的星光,星光中心是他。 罩在心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元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轻笑出声,握了扒在他臂膀上的小手,朗声说:“走,咱们拿金子去。” 豪气十足。 日头正盛,元琛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一步步往外走,翁季浓步子小,微微落他一小步,抬眸只能瞧见他坚毅的侧脸,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下颚线条流畅,唇角勾起,多了几分孩子气。 翁季浓笑弯了眼睛,小手反扣住他的手掌,元琛察觉到手心的动作,握得更紧了。 两只手掌攥得又牢固,很快就出了汗,不过两个人恍若未觉,只都傻兮兮的笑着。 章裕远在台上等着元琛派人来取赢得千两黄金。 没想到今年却是他亲自过来取,手上还牵着他的夫人,知道他这是来哄佳人高兴。 章裕远性格闷,唇边蓄着短须,看起来十分沉稳可靠,他也不是能打趣人的性子,淡淡笑了笑,便让士兵把去取金子。 两个托盘,托盘里铺了红绸,每个上面都规整的排放了十只金元宝,一只五十两,一共一千两。 夕阳西下,天空是火红的一片,一只只金元宝在红光的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世家教养,金银皆是俗物,翁季浓从前也只觉得金银俗气,现在瞧见,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上面。 元琛让石枫取了五只金元宝派人送去后厨,让后厨今晚替士兵们加酒加菜。 “那我就替那些浑小子们谢过都督了。”章裕远道。 元琛颔首笑了笑,带人抬了托盘出了赛场。 “等回了武威,让人把金子熔了给你打个大金簪。”元琛小声对翁季浓说。 翁季浓寻常多用玉簪,便是金的都只是小小的一支,元琛虽然知道这肯定是她的喜好,不过他还是觉得金簪好看。 翁季浓已经从金子的耀眼晃目中清过神来,这会儿让她想像自己头上带着粗粗的金簪的样子,忙笑着摇摇头:“不要。” 元琛不满,低头看她。 金簪哪里不好了,又大又霸气。 “我有一块红玛瑙,让人熔了金子打个项圈,再配上珍珠琉璃合成做个项圈,好看又灵巧,好不好呀!”翁季浓摇摇他的手。 “行吧,那些金子都是你的。”元琛见她有自己的想法就随她了。 翁季浓嘻嘻笑,她才不嫌金子多呢!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天,浑身都是汗,傍晚天气转凉,衣服也吹凉了贴在身上。 翁季浓原先还想坐他的马回帐篷,结果被元琛无情的压进了马车。 回了帐篷,元琛又赶忙吩咐人去烧水给她沐浴。 沐完浴天色也才暗下来,翁季浓穿着中衣,坐在烛台下,手里把玩着金元宝。 想着该怎么用它们。 可以打几只金镯,等回了武威肯定是要出去交际的,到时候用来做见面礼也是有挺体面的。 翁季浓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金元宝,那帮哥哥做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缺,平日里也不讲究穿戴。 净室水声停下,元琛拿着巾子擦了两下身体,把巾子丢到架子上,准备拿过自己的衣物穿上。 忽然脑中闪过白日翁季浓看着谢韶棠偷笑的神情,眉梢微动,添了舔嘴唇…… 翁季浓在外头听到动静知道元琛马上要出来了。 娇声说:“再让人打些薄金片镶在你的玉带上可不可以啊?” 脚步声响起,却听不到元琛的回答。 这可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翁季浓转头瞧他在做什么。 结果下一刻,手中的金元宝“咚”的一声,掉在了托盘上。 元琛此刻只着一条褐色中裤,小麦色的肌肤在暗黄的烛火下一览无余,裤子宽松的卡在腰胯骨上,往上是块块分明,肌理线条漂亮的腹肌…… 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巾子擦拭头发,步伐款款,目光却只深深盯着翁季浓。 翁季浓是个没见识的,哪里遇到过这个场景,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心脏越跳越快却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从他胸口到腰部,足有四五道刀疤伤口,她明明应该该感到害怕的。 但现实是她一点儿惧意都无法产生。 元琛在她一步之外立住,翁季浓清晰地看到挂在他锁骨上的水珠划过他的胸膛,越过腹肌…… 元琛眼里飞快的闪过笑意,小娘子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小脸耳朵都已红透,粉粉嫩嫩的一直蔓延到她的衣襟下方。 第21章 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翁季浓慌张的把眼神从他腰腹上移开。 元琛使坏心眼儿,微微俯身,浓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都听你的。” 翁季浓脑袋嗡鸣:“我,我……” 她根本记不起自己要说些什么。 元琛见好就收,放过她,坐到软塌上,两人之间隔着小几。 没了那堵人墙,翁季浓仿佛才能好好呼吸。 很久之后翁季浓才知道这叫男色诱惑,不过这会儿她道行浅,尚且懵懂,只知道面红耳赤指着他的胸膛问他为何不穿衣服。 元琛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皱着眉,似抱怨地说道:“上衣一不小心掉浴桶里了。” 翁季浓闻言没有多想,忙要唤侍女进来帮他开箱拿衣裳,檀口微张,声音却堵在了喉咙里。 私心作怪,她不想旁人看见他的身体。 翁季浓红着脸,偷偷瞥了元琛一眼,见他神色寻常,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迟疑,小声说:“我帮哥哥去拿。” 说完,便往卧榻左侧的衣箱跑去。 元琛探透她的小心思,看着她殷切而可爱的背影。 再用力揉了揉头发,把巾子往小几上一丢,闷声笑起来。 翁季浓挑了件和他裤子同色的中衣,攥在手中跑回来。 方才的视觉冲击太大,这次翁季浓咬着唇瓣,眼神飘忽,微侧着身体也不看他,只伸着胳膊,摇摇手,示意他接过去。 元琛看了会儿她摇晃的小手,低笑,起身拿过来,背对着她准备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