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他做着心理建设，半个小时后，终于做好，刚要转身，身体突然被一扑，被压倒在了地上。 “抓到你了！” “嘿，小样，我看你再跑吧！” “快报警，给他送到局子里去！” 保安大队终于抓住了那个鬼鬼祟祟在彩虹时代外面徘徊多日的男人，兴奋极了。上次他还从他们手上溜走，害他们在老板面前丢脸，守株待兔多日，总算逮到他了！ 罗开还懵着，听到他们喊着要送他去警局，连忙大声喊叫起来，“我不是贼！我、我是来面试的！” “我呸！就你这样，能来面试什么职位？” “我真是来面试的！我是科学家！！” 薄以媃接到电话，眉梢轻挑，让人把人带上来。 不久后，罗开一张瘦削的脸上微微涨红，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的证件都拿出来，摆在了薄以媃面前。 “我们真的不知道曹凯的设备居然是偷的，如果知道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帮他的……我们以诺奖提名团队的荣誉向你起誓。” 薄以媃静静地看着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薄以媃：“把你的人都叫过来吧。” 罗开：“这是？” 薄以媃：“我亲自给你们面试，别以为诺奖提名就是金招牌，面试不通过，照样别想入职。” 罗开面露惊喜，但很快矜持地收住，转身出去打电话。 不久后，罗开的11名团队成员呼啦啦兴奋地赶了过来，并且通过了薄以媃的面试。这数量有些超出薄以媃的意料，但来得完全正好，她直接通知hr不需要再费劲找别人了。 安炎那边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到薄以媃已经招到人，并且还是罗开团队，当下气得头发都炸了。 …… 薄以媃给罗开他们面试完，接到了爱德华的电话，他告诉薄以媃，项恬进警局了，需要她这个本地人来捞人。 薄以媃对病毒的事很敏感，当下便让司机开车送她去警局。 她双手抱胸，坐在车内，外面人行道上那一扇扇黑色安全屋的门，那些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却都没能入她的眼中。和主神病毒再次拥有自我意识并且出现在这个世界相比，其他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了。 人类很擅长创造东西，但却经常性无法解决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即便是薄以媃也一样。 她创造出主神病毒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它会成为一个可以毁灭世界的武器。 她造出主神病毒第三年，研究院原院长退休，来了一位新的院长。 这位院长是个英俊的中年男人，性格温柔，对研究院内的奇葩研究员们都耐心十足，极有包容性，哪怕是薄以媃这种经常性挑剔到像是故意在找茬的人，他也尽可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研究院内的人们都对他颇有好感，只有薄以媃这种冷热不吃，脾气糟糕的人一如既往，对别人什么态度，对他也是什么态度。 “我没有必要因为这个院长做到了他该做的事，就觉得他有多好吧？”18岁的少女对着餐厅镜子端正自己的帽子说。这个研究院历来的规矩，来当院长的人在领域内都不太出色，他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研究院的正常运转，照顾好研究员的相关需求，起到一个大家长的作用。 “噢，宝贝。”同行的女研究员翻了个白眼，“院长对你最好了。” “是吗？如果是的话，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薄以媃拎着粉色的蕾丝遮阳伞昂首挺胸往外走，“毕竟我可是院里最优秀的科学家。” 同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受不了：“你可真是个碧池，看你走路那样，真是傲慢自信到婊里婊气的！”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薄以媃朝她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然后转过头越发高昂起头，婊里婊气继续走。 同事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走了。还别说，虽然总觉得傲慢得婊里婊气的，但是这感觉棒极了，莫名让人有一种自己好牛逼的感觉呢！ 薄以媃回到自己的实验室，打开工作智脑，小鸡立刻欢天喜地地蹦了出来，“媃媃~媃媃~” 薄以媃恶趣味瞬间发作，把它像颗网球一样拍出去，圆滚滚小黄鸡从桌面上逐渐消失，没一会儿，它又啪嗒啪嗒跑过来，依旧欢天喜地：“媃媃~媃媃~” 薄以媃再次把它拍出去，它仍旧不生气，还是欢天喜地跑回来，“媃媃~媃媃~” 一连被拍出去几次后，它眼眶含泪，看起来可怜兮兮地，但还是锲而不舍地跑回来，小翅膀抱着头，“媃媃，不要打甜甜啦……”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啊！太甜了吧！薄以媃托着腮看着它，给它亲亲摸摸举高高和喂食，看它开心得变成了棉花糖一样的粉红色小鸡，瞧着更甜了。 薄以媃：“我要工作了，乖乖待着，不准打扰我。” 名为“甜甜”的病毒小鸡乖乖到桌面左下角坐下，很听话：“甜甜乖乖等媃媃工作养我~” 薄以媃就专心工作，小鸡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薄以媃，偶尔小小的怯怯地打个滚，然后抬头看薄以媃，看看她有没有被它引起注意。 因为它这样看起来太惹人怜爱，薄以媃就做了一个自己的q版小人给它当抱枕，从此它天天抱着q版薄以媃抱枕，上哪都不放下，睡觉都牢牢抱着。 “这是你的电子宠物吗？”院长来薄以媃的实验室，看到桌面左下角的毛绒绒小鸡崽儿，问。 正抱着薄以媃抱枕在睡觉的小鸡立刻翻身看过来。 薄以媃不喜欢自己的私人地盘被他人侵入，眉头不适的微微蹙起：“您有什么事吗？” 院长：“我是想来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大家都对你充满了期待啊，史上年纪最小的柏来达物理学奖获奖者。” 薄以媃：“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说，不用担心我会客气，院长。” “好，那你继续工作吧。”院长温柔和气地说，然后就离开了。 薄以媃没当回事，等实验室门重新关上后，转头继续投入工作。 第34章 觉醒 她没有想到当晚, 这位院长会偷偷潜入她的实验室，打开她的工作智脑。 小鸡崽的脑袋从桌面一角探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迷茫地微微歪了歪脑袋。 院长没有把这只电子宠物当回事, 他打开了薄以媃的加密文件夹，正通过他的内置智脑在跟另一个人讲电话，表情全然没有平日里在他人面前的儒雅温和，“虽然只有一眼, 我确实看到了她解出了泰坦方程式……该死的！把我调到这里来任职，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我没用？这个小贱人就是只白眼狼，对她再好也不知道感恩,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在瞧不起我吗？” 几天后，学术界一阵轰动, 因为泰坦方程式终于被人解开了。 薄以媃刚要将数次计算验证确认无误的成果递交上去的手顿住了。研究院内的科研者们也颇感惊讶，原来院长并不跟往常的那些院长一样，没什么用？ 他们纷纷恭喜院长, 院长谦逊温和一如往昔, 看到薄以媃也一如之前那样关怀备至。 薄以媃心中的怀疑轻轻放下来，也许只是巧合呢？毕竟他比她早那么多天递交上去。 但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院长的名声在科学界一再鹊起, 她却被看她不顺眼的人在私底下嘲笑江郎才尽, 因为在一年一度的例行研讨会上，轮到她站起身讲述自己这一年所进行的研究并且取得的进展时，她一言不发, 引得全场震惊。 她不是没有成果，但在她的果实刚在枝头长熟, 就被先一步摘走了。 薄以媃在实验室内装上了自己做的摄像头，等待了数月，终于在某天，逮住了再次潜入她的实验室的窃贼。 那时还有点儿年轻气盛，薄以媃掌握证据后当即与他对峙，院长一看到她，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他已经品尝到了成名的滋味，第一次窃取薄以媃的智慧成果的时候，还只是一时冲动，事后也是心惊胆战，生怕一旦真相被揭发的下场。然而各种夸赞接踵而来，曾经嘲笑他的人都露出了那种不服气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的表情，这种感觉太棒了！一次又一次，他已经毫无退路，也彻底沉迷在了被人追捧崇拜的世界里。 这也是事到如今，他明明该知道，薄以媃肯定有所怀疑，却还是忍不住心怀侥幸，在这一天再来行窃的原因。 结果被薄以媃当场撞破了。 “我会向科委会举报你，你这个欺世盗名之辈！你也终将如你所愿，获得举世盛名的臭名！”薄以媃心里都是正义和光明，认为她所在的这个研究院是科学的圣地，是伟大的人们为了人类而奉献终身之所，因此发现居然有这么一个无耻的鼠辈，真是怒不可遏，感觉这里被玷污了一般，美目喷火，毫不客气地怒骂。 正在桌面上开心地看着薄以媃的甜甜第一次见到薄以媃露出这种表情表现出这种不愉快甚至是愤怒的模样，突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他作为这个研究院的院长，拥有管理这个研究院内几乎一切的权利，他之前来行窃，都特意先关掉了所有会记录下他的行为的仪器，因此薄以媃找不到证据。然而如今薄以媃已经掌握了证据，他辩无可辩。 薄以媃转身就走，却不想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地上。院长掐住她的脖子，表情狰狞可怖，就像一个变态杀人狂。 薄以媃奋力挣扎起来，可19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成年男性？她的脸色发白，双眼逐渐爬上血丝，抠着他手背的指甲渐渐失力。 “媃媃？媃媃？媃媃？”甜甜在桌面上看着这一幕，发出一声声呼唤的电子音。它只是一道程序，一直都乖乖的当着薄以媃的小甜心，原本该什么情绪也没有，一举一动全靠程序指令驱使。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有了极少数的两三种情绪。见到薄以媃的时候好开心，见不到薄以媃的时候好无聊，好想她，就算被她捉弄欺负，也只觉得超级开心的。院长几次偷东西，但是它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它的程序里并没有监控和保护智脑文件的指令，所以它也无视了他。 如今，它看着只有智脑发出的光亮的实验室内的场景，看着那个男人对薄以媃做的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有什么东西要从无形的桎梏中挣扎而出，是什么？那是什么？ 在感应到薄以媃的脑电波逐渐变得微弱起来的瞬间，黑暗中有什么终于挣脱出来了。 焦急、愤怒，还有滔天的杀意……就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全都涌现了出来。 一瞬间，整个黑暗的研究院骤然灯光大亮，警铃尖锐刺耳的响起，正在行凶的院长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放开薄以媃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看四周，心虚地选择了逃跑。 走廊空旷光洁，他大步往前逃，却猝不及防被几个双眼发着不善的红光的扫地机器人挡住了去路。只是扫地机器人而已，他没有当回事，直到研究院内即便是院长也没有密码的武器库房大门突然打开，战斗型机器人、侦察型机器人、医学助手机器人、暗杀无人机等等无数大大小小各种形态的机器人奔涌而出，朝他聚拢来…… “老板，到了。”司机的声音响起。 薄以媃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警局就在眼前。 警局内的氛围有些不同寻常，毕竟进来的人可是个大人物，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两个国家的事的。 薄以媃进来，就见到项恬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一看到薄以媃，当下又马上变脸^^，一副游刃有余自己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我才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呢。” 薄以媃并不理他，看向其他人，“我要带走他，需要走什么程序？” 项恬是属于见义勇为，但是又见义勇为过度了，把一个抢劫犯的脸踩得不成人形，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医疗。 但是因为那个抢劫犯已经不是第一次抢劫了，他是一个非自然发育超能力者，干预手术过后得到了肌肉膨胀的能力，每次都变成一个小巨人抢劫，转头又恢复成瘦瘦矮矮的样子，让警方怎么也找不到他，再加上他曾经有因为抢劫间接导致他人死亡以及重伤的前科，所以项恬并不需要因此负什么刑事责任，按照规定，只要有与案件不相关的本国公民的担保，交了保释金就可以带他出去了。 警方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送走，见薄以媃来捞人，连忙带她去走程序，而且很快就走完了。 第35章 智脑 项恬却还坐在椅子上^^：“我凭什么要跟你走？” 薄以媃看着他, 一字一句：“站、起、来。” 项恬笑眯眯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警局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喂喂，薄以媃胆子也太大了吧？她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这位军火皇帝这样说话？而且他不是她的供应商吗？不怕他一气之下不供应了吗？项恬应该是不喜欢薄以媃的, 毕竟之前他的“五个不”采访人尽皆知, 会成为彩虹时代的供应商，想必是因为彩虹时代给的钱多吧！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却在薄以媃的注视下，僵硬的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表情很别扭，好像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你觉得没有面子，你为什么站起身？？？警局内满眼懵逼。 “跟上。”薄以媃走出警局。 项恬表情阴沉地跟了上去。 爱德华推了推眼镜, 表情淡定。都能为她哭了, 听话又算啥？ “等一下！”薄以媃刚要上车，听到一道爽朗的女声。彭树青已经收回了惊呆了的表情, 快步追过来，递了一张名片，“被抢包的人是我, 谢谢项先生的见义勇为, 我叫彭树青，今后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不要客气。” 项恬冷笑：“你是什么小角色, 也配帮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