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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堂的环境和教学楼的环境不同,这里没有安装空调,前后门及窗户敞开,a市的空气冻到刺骨,学校就是为了避免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犯困这才把授课的地方选在这里。 实在太容易感冒了! 就算他老师身体好,这么趴在桌子上睡觉总归也是不舒服的啊! 何铭讲课的声音尽量压低,穿过前门的冷风拂过他黑色的大袄。 在写完最后一个知识点后,目光凝聚在了大会堂的最后排。 班里的同学感觉到何铭的目光,心口一跳,回头,果不其然看见睡觉的傅枝,一个个紧张又担心。 离傅枝最近的宋放感觉到了何铭的凝视,轻轻咳了一声,得不到傅枝的回应后,身子往傅枝的方向凑了凑,一个胳膊肘就怼了过去,差点没把傅枝怼到当场去世。 傅枝抱着课桌上额黄色的软垫,迷茫的抬头,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声音有些沙哑,“嗯?” 你嗯个der啊! 宋放恨铁不成钢,低着头,小声提醒,“何铭看你呢!别睡了!” 何铭是谁啊!清大曾经的副校长啊!国内一流的物理教授,手里科研成果无数,没老婆没孩子,脾气无比暴躁。 上他的课睡觉,不就等于挑战权威,慢性自杀? 宋放无比心累,又当严父又当慈母,“小祖宗,外面多冷啊,他一会儿体罚你出去罚站,我多心疼啊!你忍忍,先看黑板,下课给你买旺仔喝!” 他哄得倒是挺真心的,但讲台上,何铭的怒气值还是达到了顶点,他把目光落在宋放身上。 “来,傅枝左手边的男生,出去,以后我的课你都不用来了。” 宋放:“???” 睡觉的不是傅枝? 我不是为了你才叫醒的她?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老年人都没有武德的吗? 宋放迷茫到想问十万个为什么。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不敢质疑,也不辩驳了,要走。 后门的穿堂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冷意卷过大会堂。 傅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扯了把宋放的袖子,“没事,你坐着吧,好好听课,别打扰我睡觉。” 她声音不高,但在气氛凝结,安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教室里显得无比突兀。 宋放:“……” 宋放想捂住傅枝这张嘴,但是来不及了。 很好,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傅枝再次凭借一己之力得罪了一个教授。 还是几个教授里,脾气最不好的那位。 宋放已经预想到论坛里的鸡飞狗跳腥风血雨乃至大会堂里何铭的咆哮。 宋放小腿一软,替傅枝解释,“教授,你从她刚刚梦游,高烧,癫痫的借口里,你选一个在你那说得过去的借口原谅她吧。” “噗——”一旁的王宇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来。 胖体委给他身上抽了一巴掌。 宋放都想好剖腹谢罪了。 哪知道何铭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坐下吧,认真听讲,不要再让我看见你骚扰女同学。” 宋放:“???” 虽然感谢,但是他骚扰谁了? 宋放迷茫地坐到凳子上记笔记。 台上,何铭的视线几度扫过傅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趁着课间讨论,脱了大黑袄,把棉袄披在了傅枝的身上。 众人:“……” 是眼花吗? 何教授这波又是什么操作。 “父爱泛滥了?” “拉倒吧,我也睡了,怎么不见他把棉袄给我?” “可能你长得不达标吧。” “……所以他这么关心傅枝干什么?京城的教授都很爱护学生吗?连学生上课睡觉都不生气的吗?” 讨论声逐渐起来,在场的学生一个比一个迷茫。 前排写题的周子淮指尖一顿。 他的视线在何教授和傅枝身上绕了一圈。 抽出来一张空白的a4纸。 上面简单的写上,‘傅枝’,‘fz’,‘盛华’,‘医学界’,‘何铭’几个字。 有些想法似乎很清晰的在他脑海盘旋,可有一些,又似乎不太清明,理不出头绪。 何铭两次来到a市一中,真的就只是因为意外,或者是因为欧阳奉吗? 还有傅枝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周子淮总觉得,这两个人在研究院的地位并不太低。 —— 二十一班的第四节课是陈新的语文课。 和何铭讲课的细致入微不同,陈新的语文课要背的知识点多。 他已经提前整理了一份资料,因此,下课的时间比其他班级要提前个二十分钟。 傅枝从一中校门出去的时候,陈新正开着桑塔纳在路边等着。 “何铭在火锅店了订了包间。” 陈新踩了脚油门,“我先带您去买奶茶?” “嗯。” —— “查到了,有人说看见何教授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饭!” 终于下了课,项羽申和其他一些班的班长学委凑在一起开会,在确定了何铭的行踪之后,这就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可咱们这么多人,一会儿见了何教授该怎么说呢?要不还是先分工一下吧?”这时候,三班的班长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