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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脸上一僵。 谁也没想到,当初他们的对手会成了盟友,但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秋姝之连忙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在路上伏击,提前折损她一部分兵力,替云下城分担。” 说着她按照沿路的山脉地形制定了各种伏击方针,尽最大的可能发挥出苗寨的优势,以小博大。 族长听完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夸道:“想不到秋大人还有做武将的天赋。” 姜姒听着也是微微一笑,倾慕不已的挽着她的手臂,像猫儿一样靠在她的肩头撒娇。 秋姝之有些脸红,她来这里读的都是儒家学说,哪里会什么排兵布阵,不过是靠着上辈子读的史书多了,积累了一些大启国人没有的经验而已。 阿黎纵然对秋姝之有些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秋姝之的法子比她要好。 她性格直爽,直接拍板:“那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明日我们就出发。” 回到房间之后,秋姝之握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不舍:“明日我就要跟随阿黎长老一同出发,你的武功被废,就留在苗寨,等我回来。” 姜姒紧皱着眉头:“不行!” 他不可能让秋姝之离开他的视线,一时一刻都不可能。 让她跟阿黎走,万一路上遇到月冠仪,他死缠烂打带她回去怎么办?或是秋姝之知道了月冠仪流产的事情,她一定会心软的。 “蓝儿,别闹,这不是儿戏。”秋姝之好声好气的哄着他,轻吻着他的手指。 “就因为不是儿戏,所以我才更不能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险境。”姜姒紧紧的抱着她不撒手:“明天我也要跟你去,你去哪我去哪儿,我们绝不分开。” 秋姝之哑然一笑:“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来日方长,咱们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看着她温柔含笑的模样,姜姒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 秋姝之说真心实意的对他好,而他却屡次算计她,在她身上下的蛊毒至今未解,若是她知道真相也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解蛊毒的日子越来越近,蛊虫马上就要在她体内孵化而出,若此时不解,等蛊虫完全在她体内孵化,纵然他有解药也无济于事。 姜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秋姝之心疼的捧着他的脸。 她眼中担忧紧张地神情根本骗不了人,越是这样对他好,他内心就越是折磨。 “没什么。”姜姒紧咬着下唇摇头,强撑出一丝笑容:“我就是害怕你一去,看到月冠仪就不回来了......妻主,我真的好害怕。” 他时时刻刻不在担心月冠仪这个威胁,爱的越深,这份担忧就如影随形,即使秋姝之嘴上说的如何好,都不能缓解他内心不断放大的惶恐不安。 想想也是可笑,当初自己信誓旦旦的要将秋姝之勾引到手,拿捏住她的心。 却没想到如今沦陷的却是他自己,被狠狠拿捏住的也是他自己。他渐渐变得如他父亲一般,对女人的宠爱患得患失,迫切的想要寻求她的关注怜惜。 “别怕,别怕。”秋姝之将他搂在怀中,沉稳的声音不断地安抚着他。 听着她心口韵律有力的心跳声,姜姒渐渐下定决心。 “妻主你知道吗,在苗疆有一种习俗,两情相悦的人只要能互相吸饮对方的鲜血,就能将彼此的血液溶进自己的身体当中,就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生死永不离。”姜姒靠着她的心脏,缓缓说道。 秋姝之手里的动作一听,随后温柔一笑:“那好,咱们也来,生死永不分离。” 她似乎将他的话当做小孩子才会信的玩笑,却依然纵容着他的任性。 姜姒拔出腰间的短刀,凝眸片刻,便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如注,鲜艳殷红的血珠子不断从手腕滴落。 他的血液冒出来的那一刻,似乎带着强烈的浓香,对她产生了剧烈的吸引力,仿佛埋藏在身体的虫子已经闻到了血腥味蠢蠢欲动,不断催促着她快点吸干他的血。 秋姝之咽了咽喉咙,强忍着。 姜姒将手腕凑到她面前,鲜血越浓,衬得他的手臂就越白:“妻主,开始吧。” 秋姝之微微侧头,嘴唇贴在他的手腕上,鲜血浸染了她的薄唇,顺着经络一路滋养如心脏,渴求感不断放大,她对他的鲜血欲望也越来越强烈,开始不受控制的吸食着他的血液,强烈的欲望下她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嘴角。 姜姒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沉闷的仿佛被抽空的疼痛,伤口被她柔软温热的舌尖不断的舔舐着,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身体,他的嘴角也越来越白。 他知道这是蛊虫最后的狂欢,这些鲜血对他们来说是美酒也是毒药,只要一接触,要不了多久,蛊虫就会全部死亡,再也不能威胁秋姝之的生命。 秋姝之在姜姒血液的作用下渐渐恢复了神智,心中明白,自己身体里的蛊毒算是彻底解了,一颗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蓝儿你没事吧?”她松开口,鲜血沾染在她的嘴角,漫天温柔雪白之中的一点温热滚烫的红。 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姜姒,自责道:“都怪我,也不知道怎的,一尝到你的血就像染上了瘾一般,根本不愿意松口,才害得你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