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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中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旋即又陷入更深的空虚之中,贪欲不断放大,似乎无论怎样都无法满足,只有不断的索取,不断从她的身上汲取温暖,才能暂时压制住他混乱到几乎荒谬的占有欲。 “够了!”秋姝之一把推开他,满地碎片都扎在他的手心。 “长皇子殿下——”还不等玉叶通报,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张阴郁低沉的脸走了进来。 月冠仪看着满地狼藉,秋姝之和秦倾一同倒在地上衣冠不整,尤其是秦倾领口大开,守宫砂红得刺目,薄唇更是红肿,一看就知是被狠狠吸允过,嘴角甚至还留下一条暧昧的银丝。 月冠仪眦目欲裂,这个不要脸的老鳏夫。 “殿下。”秋姝之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万没想到月冠仪竟然回来,还不容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难道锦衣卫提前得到消息? “哟,长皇子殿下怎么大驾光临了?”秦倾软软斜斜的支着身子,当着他的面拂去嘴角的银丝,眼眸挑衅。 月冠仪懒得理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秋姝之身上,他第一眼就看见她腰上的玉佩不见了,往一片狼藉的地上一瞧,他们的定情信物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他默默捡起玉佩,却不敢当着秦倾的面还给秋姝之,看这满屋的凌乱就知道里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不决定秋姝之是否对秦倾也有好感。 “太后您快起来。”她看着秦倾衣衫不整还散漫的样子就觉得心慌,他这副样子简直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 她现在只想将他扶起来,好好的穿好衣服,打破着一室暧昧,然后她回去再和月冠仪好好解释。 “扶哀家起来。”秦倾伸出手让她扶,并得意的挑起眉眼向着月冠仪炫耀。 秦倾终于坐下,伸出被瓷片扎破的手,语气娇嗔:“瞧你刚才那么粗鲁,火急火燎地,连哀家手扎破了都顾不得。” 秋姝之顿时怔住,本能的向月冠仪看去。 果然,听到秦倾暧昧不清的话,月冠仪整个身子都在晃动,险些站不稳,他甚至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这样的情况下明明心虚的人应该是她才对,月冠仪却卑微的像撞破了别人温存的闯入者,好像她和秦倾是一对,而他成了小三一样,弱小又低顺。 “殿下。”秋姝之一把拉住月冠仪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她拉着月冠仪在秦倾面前直接跪下,她更是恭恭敬敬行了一套大礼:“太后,卑职对殿下倾慕已久,有幸得到殿下垂青,我们两人已经倾心许久,请太后成全!” “......秋娘......”月冠仪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声音哽咽地近乎沙哑。 秋娘说她倾慕于他,月冠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维护自己的说辞。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秋娘还愿意维护他,甚至愿意娶她,他哽咽激动的说不话来,眼尾甚至泛上了湿润的水红,波光潋滟,泪意泛起的涟漪一层层晕开。 如果不是秦倾在这里,他真想直接扑在她身上,扑在她怀里,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崩溃恸哭,哭着倾诉他从幼年时就生起的几乎疯魔的倾慕爱恋。 “秋姝之!”秦倾陡然暴喝。 她把他当什么了?他们刚刚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他将自己的初吻,所有的缠绵缱绻都献给了她,不求得到她满心满意的喜欢,但也希望能得到她一丝怜悯爱意。 可她非但没有一丝动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求娶他的儿子。 秦倾死死扣着桌角,手上的伤口越撕越大血肉狰狞,但这些都比不上他眼中浮现的病态恨意,极端的恨与极端的爱扭曲交织在一起,汇聚成最浓厚阴暗的怨毒。 他仇视地看着一脸幸福的月冠仪。 都是他 都是他 这样的笑容本来是属于他的,却被月冠仪这个贱人抢走了,他满眼阴厉死气,疯狂翻涌的恨意在心头剧烈拉扯,恨不得就在此刻将他碎尸万段,丢入虫窟蛇虫钻入他的身体,让他也尝尝他此时噬心剜骨的滋味。 “父后,儿臣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秋大人。” 月冠仪紧紧回握着秋姝之的手,眼睛里噙着的泪被眼角尾梢的红晕染成了绯红的桃花色,他满心狂喜好像这世间所有的烟花都在这一刻绽放,漫天的光亮照亮了他没有一丝光芒的天空,日日夜夜卑微乞求都不敢奢望的美梦竟然在这一刻成了真,他只想跪地感谢上苍怜悯、上苍开恩、 不,他应该感谢秋娘,秋娘就是他的神明,都是因为秋娘的怜悯,才让他有了此刻不敢奢望的山呼海啸的狂喜,心都被涨的沉甸甸的,以至于让他忘记就在刚才,这个暧昧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嫉妒她和太后有染的事。 对,是嫉妒和秋娘有染的太后,可以和秋娘亲密暧昧,温柔舔舐着她柔软凝滑的肌肤,嫉妒那个人不是他自己,敌视与自己瓜分宠爱的秦倾。 而不是吃醋,生秋娘的气。 可如今秋娘竟然正大光明的求娶他,竟让他升起了无法言喻的快感和隐秘的阴暗,他想争宠,他想炫耀。 秋娘喜欢的是他,正大光明求娶的是他,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对他的喜欢要比其他人多,至少比太后多。 月冠仪烧灼绯红的凤眼逐渐变得妖异,他抬起头,身姿恭谦,表情却是胜利者的姿态:“父后,仰慕秋大人已久,之前父后不总在说想让儿臣早日寻得良人嫁之吗?秋大人就是儿臣的良人,请父后为儿臣指婚,儿臣非她不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