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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轻走,窗边的光线慢移,安静的宫殿内只能听到两人低沉的呼吸声和笔尖在宣纸上滑动的声音,一张小像画完,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太后您看,可还满意?”她将画拿到秦倾面前问道。 画中男子一袭墨衣长袍,眼神深邃,唇角轻轻勾起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俊美无俦的容貌令人惊叹。 秦倾轻抿唇角,笑意微扬:“满意。” 听说画师笔下之人的容貌,就是画师眼中心中那人最真实的样子,他不过是个半老徐郎,而秋姝之见过的京城年轻貌美的小公子无数,她还能将他描绘的这般姿容秀美......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眼中,自己还是有一丝魅力的? 他拿着画爱不释手,心中升起一抹窃喜。 “太后满意就好。”看见秦倾对这幅画满意的样子,秋姝之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紧绷的神经卸下,埋头作画一个时辰的她才发觉肩膀手腕都有些酸痛,她请揉了揉肩膀。 “可是肩膀不舒服?”秦倾放下画,关心的上前问道。 秋姝之笑道:“不碍事,只是画久了,肩膀有些酸而已。” “怎么会不碍事,画了这么久肩膀一定酸痛的很。”秦倾走到她身后,修长有力的指节自然而然的攀上了她的肩膀。 “哀家给你揉揉。”他指尖微一用力,肩膀上酸痛舒爽的感觉顿时传遍她四肢百骸。 “嗯......”秦倾的动作很突然,秋姝之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倾揉捏起了肩膀,他指尖的技巧极好,令她忍不住从喉间泄露出一丝呻-吟。 “舒服么?”秦倾低沉又略带一丝缱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像一脚踩进了绵软的云朵里,跌进这温柔乡就再也出不来了。 秋姝之虽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忙挣开他的手跪下:“多谢太后好意,臣已经好了。” “你......”秦倾正想继续说下去,一直守候在门外的玉叶突然叩响了门。 “何事?”秦倾刚才还柔情低顺的嗓音顿时冷了起来,矜贵的样子又是众人面前那高高在上的太后模样。 玉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回太后,长皇子殿下来了。” “让他等着!”秦倾低呵道。 这个月冠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和秋姝之独处的时候来,他好不容易才让她进宫见自己一次,无比珍惜相处的每一分时光,不愿被任何人打扰。 “太后,长皇子殿下身居要职,他来找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耽误不得。”秋姝之一听月冠仪来了,脑中硕大的‘救星’二字闪过。 秦倾思量片刻,将她从地上扶起,轻抚着她裙摆上的尘埃:“你说的也有道理,说来你和月冠仪还在延顺县共事过,您觉得他怎么样?” 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对话,秋姝之却敏感的从里面听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长皇子殿下在延顺县秉公办事,手段雷霆凌厉,是个须眉不让巾帼的男子,臣佩服。” 秦倾眉眼微微上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月冠仪的父亲是秦倾的兄长,继承了他父亲的绝色姿容,民间一直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谓。 他和秋姝之一起在延顺县共事了那么久,秋姝之又是年轻的女子,他担心她难免会对姿容俊美的月冠仪产生好感。 哪个女人不喜欢美男子,月冠仪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终归比他年轻比他漂亮,她的目光难免会被他吸引过去,到时候秋姝之的眼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想到这儿,他就懊悔不已。 “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这段时间臣虽然和殿下一起共事,但毕竟公务繁忙并无多少交集,和他也不甚熟悉。”秋姝之澄澈的眼眸回应着他。 听见秋姝之这样说,秦倾终于放下心来,不熟悉就好。 “让他进来把。”秦倾对门外候着的玉叶说道。 “既然你和长皇子不熟悉,那哀家今天就介绍你们认识一番,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必然有相互之间用得着的地方。”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矜贵又优雅的说道:“不过哀家也要提醒你,长皇子性格阴鸷孤僻,更不喜欢跟女子有接触,除了公务你不要去打扰他。” 阴鸷孤僻,不喜欢跟女子接触? 秋姝之心中微微轻笑,月冠仪在她身边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紧张无措小心翼翼像个刚进门的小媳妇。 宫门微微打开,月冠仪颀长的身影进入,他还是一身庄重严肃的官袍,面容清冷孤绝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过父后。”他微微行礼,一进屋他的目光敏锐的落在桌上,看见了桌面上显眼的两幅画,一副杏花微雨,另一幅则是秦倾本人。 他一眼就认出这画出自秋姝之,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锦衣卫密报,太后秘密宣召秋姝之进宫,两人独处一室近一下午,他一收到一条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这两幅画深深地刺痛了月冠仪的脸,他知道秦倾心中那肮脏的心思。 占着太后的位置,却不知道恪守男德,竟然该敢勾引年轻女子,以公务之名满足自己的私欲,也就是秋娘不知道秦倾心中揣着的龌龊念头,不然她也一定觉得脏。 “仪儿,你来得正好,这是秋大人,你之前见过的。”秦倾笑意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