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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定睛一看,竟然是秦舒! 今日新科学子走马游街,有不少人都认识出了秦舒,不由得大喊:“是状元娘子!状元娘子杀人了!” 争议声一浪压着一浪,人群沸腾。 秦舒双目通红挣扎:“放开我,让我娘知道一定抄了你全家!” “状元娘子好大的官威啊!” 低沉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阴寒,刚才还乱做一团的人群看到来人的面貌后顿时噤若寒蝉。 秦舒眼中带着血丝:“原来是你,你早就设计好来害我是不是?” 月冠仪面容冰冷如皑皑雪山,连眸子里也透着慑人的阴冷:“状元娘子杀人,这可是大事,将其收入昭狱交,由陛下定夺。” 秦舒一听昭狱,嘶吼道:“我没杀人!月冠仪你敢压我进昭狱,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月冠仪冷眸一抬,阴恻恻的眼神仿佛与他官服上绣着的凶兽融为一体。 秦舒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冰冷倒灌。 “还不把犯人压下去!”一旁的副手长安喝到。 秦舒心有不甘,奋力挣脱开钳制着她的官兵冲到月冠仪面前,目眦欲裂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你这个贱男人,你有现在的地位还不是巴结我娘给的,你敢抓我,我娘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放肆!”长安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她嵌进月冠仪掌心血肉的指甲划出一道淋漓的血痕。 众人齐力把秦舒拷住,穿过围观的人群压回昭狱。 “回去!”月冠仪盯着被划伤的手,长袖一甩跃上马车。翻开的皮肉渗出鲜血,被秦舒碰触过得地方令他恶心至极。 “殿下......”长安忽道。 “还有什么事?”月冠仪沉声低斥,寒眸幽深阴冷。 “秋大人在这里。”长安目有所指。 “秋——”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姓秋的,唯独...... 月冠仪膝盖一颤,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看着秋姝之怀中搂着一个男子跟嘈杂的人群挤在一起,不由得攥紧了衣袍:“还不快把秋大人请进来,别让那些贱民冲撞了秋大人。” 他跃下马车,脚步紧张的虚浮,手上的污血在官服上蹭了又蹭,生怕这些污秽的血迹脏了秋姝之的眼。 长安看着月冠仪紧张不已的样子,明白这位‘探花娘子’绝对是殿下心中特殊的存在。 他赶紧跟在月冠仪身边,此时的马勤还没有发现月冠仪越来越阴沉的眼神。 长安怒喝道:“你这个不长眼的莽妇,连天子侍讲秋大人也敢拦着!” 马勤一回头,被月冠仪阴辣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跪在地上磕头:“下官无知,求殿下恕罪!” 月冠仪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马勤,目光紧紧的锁在秋姝之身上,他默默走到她面前就要做揖礼:“属下无知,惊扰了您,请您恕罪。” 秋姝之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的手腕,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秋姝之仿佛有一种握着冰块的错觉。 他的手很凉,骨头很轻,似乎一碰就会被捏碎,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殿下严重了,您是千金之躯,怎可跟下官行礼。” 且不说月冠仪身份尊贵无比,男女有别,秋姝之轻扶了一下后就飞快的收回手,却不知月冠仪紧绷着的手腕在她松开后,像被烫了滚水般颤了颤。 秋姝之疏淡的语气让他本就薄弱的脸色白了一个度,刚才他缉拿秦舒时,那般毒辣狠厉的眼色一定都被秋姝之看在眼里。 什么长皇子、锦衣卫指挥使,在秋姝之面前月冠仪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唯一的奢求就是取悦她。 可一个男人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还如阴狠恶鬼一样,是个女子就会避之不及。 秋姝之一定也是这样看他的。 一想到秋姝之打心里厌恶自己,他便觉得心头被刀剑乱绞鲜血淋漓,连站立的力气都要被抽离。 秋姝之眼睁睁看着月冠仪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低垂的长睫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有些怕她、又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她眼尖的发现月冠仪紧攥着袖口的手渗出一丝血色,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应该就是在忍这个吧。 秋姝之从袖中掏出一方手绢,递给他:“殿下被秦舒所伤,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一下吧。” 纯白不染纤尘的白色手绢绣着一朵幽冷的兰花,盛开在他的眼眸中,他顿时怔愣在原地,一张清冷孤绝的面容第一次露出这样无措的表情。 他的手紧了又紧,胸腔心跳如战雷狂鼓,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是给我的?” 秋姝之轻抿一笑:“当然。” 月冠仪脑中一眩,犹如万千烟花绽放开来,耳尖红得几欲滴血,要不是夜色遮掩谁也想不到人见人怕的长皇子,也有如此羞怯男儿郎的一面。 他犹豫着伸出手,那一方白娟在那人白皙如玉的手中,千家灯火照在她的手腕上,如一块暖玉散着清冷的光辉,如仙子一般,光是被他看着都是一种亵渎。 秋姝之看他犹犹豫豫,干脆直接把手绢放在他的手里,两人指尖紧紧隔着半指的距离。 柔软的娟丝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掌心,月冠仪眼眸骤缩,拿着手绢的手此刻木讷的像被冰块冻住一样,血液冰冷,连动都不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