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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慈和陆彦看着她奋力往前跑的身影,然后轻而易举地追上她。 四分三十二秒及格,还有一小段路,还剩下十五秒。 赵岁疯狂往前跑,在四分二十八秒时,冲过终点。 她高兴地跳起来,“过了过了,过了过了!” 哪知“乐极生悲”,一激动,本就酸软的腿再次“剧烈运动”,因支撑不住,膝盖一软,整个人朝后跌去。 楼慈快速去捞她,却被陆彦抢先一步。陆彦拽住她,把她拉回来时,由于惯性和重力,他控制不住往后一仰。 砰! 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赵岁牢牢地压在陆彦身上,鼻子被他硬邦邦的胸膛撞得生疼。 等她回过魂,她才发现自己严严实实地压着陆彦,陆彦被当作了她的人肉垫子。 “对不起,你摔疼了吗?”她赶紧问。 陆彦躺在地上,墨发间扎着几根草,他一声不吭。 不会摔坏了吧?虽然是草坪,地面很软,但就这么摔下去也是很疼的。赵岁心里一急,“陆彦?你还好吗?”她急忙要从他怀里起来。 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掌按压下来,随后是陆彦喑哑低沉的笑,“小桃花,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赵岁满头雾水。 “故意压到我身上,故意压我。” “……” 她耳热,“我没故意压你。” 陆彦笑得很不正经:“你要做上面那个,早说啊,我没意见。” 没听懂。赵岁见他说话不正经,看起来不像摔坏的样子,她放心了,想从他身上起来,可他摁着她,她起不来。 “我要起来。”她说。 “压都压了,不多压会儿?” “……” 不远处,苏黛见陆彦抱着赵岁躺在地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握拳,唇瓣被咬得差点渗出血来。 近处,沈之珩转移目光,他望着天边,神情淡淡。 “让我起来。”赵岁发觉周围有人看过来,她掐他。他不松开。 下一刻,赵岁腰被箍住,整个人被另一双手从陆彦怀里捞了起来。 落入另一个透着凉意的怀抱里,赵岁瑟缩着,立刻从楼慈怀里出来,却又重新被他圈回去。 他重新从她身后抱住她,一条胳膊绕过她的脖子,一条胳膊按着她的腰,很奇怪的姿势,像是控制着会逃跑的猎物。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提醒他。 楼慈鼻尖碰触她的头发,嗅了一嗅。 凉凉的鼻息喷洒到她后颈,赵岁后颈一凉,总觉得他会露出尖牙,像吸血鬼一样咬穿她的脖子。 她不禁颤抖,这时,陆彦按住楼慈的肩膀,“还不放手?” 楼慈眸中溢出危险的阴鸷,像是野兽被打搅到进食,周身泛出嗜血的戾气。 “楼慈?楼慈?”赵岁低低唤他。楼慈睫毛一动,松开她,然后立即按住自己左腕上的佛珠,渐渐地,他周身的戾气一点点消失。 赵岁摸摸自己的后颈,又看了一下楼慈。她又问陆彦:“你真没摔到哪里吧?” “没有。” 赵岁安下心,随即又指指他脑袋,“头发上有草。” 面前沉下黑影,陆彦弯腰低头,把脑袋杵在她面前,“帮我。” 她怔了下,旋即把他头上几根杂草捡出来,“好了。” 他直起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头发往后一撩,动作随性帅气,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朝她一笑,“谢了。” “啊啊啊啊啊啊,彦哥撩头发太帅了!”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淦!刚才怎么没拿手机拍下来!” “呃……先别说帅不帅的事,你们不觉得彦哥和岁哥刚才在地上抱着很暧昧吗?” “的确,太基了!” “我都听到彦哥说,让岁哥做上面那个,他没意见!这本人都这么说了……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开玩笑的吧,兄弟之间很多人都这样开玩笑啊。” “对啊,开玩笑的吧,彦哥明明对苏黛有意思!” “我可没看出来彦哥对苏黛有意思。” “都放话要罩着她了,还没意思?而且听人说岁哥和苏黛一说话,彦哥就很不高兴!这就是嫉妒岁哥嘛,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我觉得彦哥不是岁哥,而是嫉妒苏黛。” “卧槽卧槽,有道理有道理……” “切,你们就是腐眼看人基!”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万一人家真没那意思,听到了不得恶心啊。我可不想被赶出嘉德。” 冯蔓听着女生们的议论,面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 脑海里不断地播放着刚才陆彦笑着把赵岁摁在怀里的画面,像是有一把钝刀,在缓慢割着她的神经。 她蜷缩手指,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穿手掌。 学生会会议室里,赵岁沉默地看着在和宣传部部长说话的沈之珩。 刚才她把组织部工作记录汇报给沈之珩,给他翻开记录的时候,他和她拉开距离,离她离得很远,而他和别人的距离很正常。 就区别对待她一个人。 还有这几天,他很少和她说话,吃饭一直坐在楼慈旁边,不和她一起下棋,就连粗神经的郑邵东都发现他的不对劲,私下里问赵岁:“岁哥,你是不是得罪会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