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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愧疚,她过意不去,所以她想尽可能地弥补苏黛。她轻轻拍苏黛的背。 感受到背部轻轻的拍打,带着安抚性的拍打让苏黛脆弱的情绪加深,也哭得更厉害了。 夕阳西下,漫天霞光笼罩下来,将整个城市晕染成了一片朦胧的颜色,而苏黛整个人黯淡无光,即使是漫天灿烂的霞光也染不到她身上。 她哭了很久,渐渐地,音量变小,直至消失。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瞳孔涣散,虚视着前方。赵岁仍旧什么也不问,就这样陪她坐着。 最后一丝霞光散尽,天色逐渐暗下来,赵岁才低低问道:“还不回家吗?” 苏黛一言不发。赵岁缄默下去。 黑沉的天空上,月亮渐渐升起。苏黛终于起身了。她往回家的方向走。 身后赵岁亦步亦趋跟着。 苏黛转过身。赵岁:“我送你,现在天色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赵岁想她现在是男生,比苏黛安全,所以她得送苏黛。苏带嘴唇动了动,继续往前走。 到了公交车站,苏黛终于打破沉默,“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可是你一个人……” “你走吧。” “苏黛……” “公交车下站后,不用走几步路我就能到家,不用你送。” 听了这话,赵岁踟躇着,“那你一个人回家小心点。” 上车刷卡,坐上座位,苏带微微偏转脑袋看车窗外。 车窗外,赵岁还站在原地。夜风吹她的额发,露出她溢满关切的桃花眼。 想起暖融融的奶茶甜甜的蛋糕还有她默不作声的陪伴,苏黛心中情绪微微翻涌。许久,她低垂下巴。 车门闭上,引擎启动,公交车往前行驶。已经转开目光的苏黛,又重新望向站在夜风里的赵岁。 直到赵岁的身影被车子甩到身后,再也看不见。 苏黛一到幺姨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小镇。幺姨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说:“别担心了,爷爷没事。” 苏黛点了点头,心里却难受得无以复加。 今天下午她正在兼职,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爷爷住院了。 上辈子,爷爷也是这个时候住院的。妈妈说爷爷是老毛病,没什么事,住几天院就好了。让她不要回去,她也就没回去。 可是爷爷一住院,就再也没能从医院里出来。他老了,身体病痛多,住院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重来一世,她又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爷爷的痛苦。 可是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她重生了,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边收拾东西边哭。她要回去,她要见爷爷。 第二天,苏黛没来上学。 原文里面好像是没有这个情节的,原文里这时候苏黛没有请假回家。 脑海里闪现出昨天苏带哭泣的画面,赵岁叹息,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 “楼神,这一题怎么做啊。”班里的学习委员含羞带怯地来到楼慈身边,问他题。很明显的醉翁不在酒。 其他人看到她去问楼慈题,不禁低声议论。 “学习委员居然敢去麻烦楼神……” “所有人都知道楼慈不耐烦给别人讲题吧……” “有些人吧,就想试试呗,万一呢?万一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个人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楼慈斜斜地靠着椅背,白色耳机搭在肩膀上,正垂眸切歌。 对于递到他面前的习题本,他就跟没看到一样。 “楼神……”学习委员脸上有些挂不住。 切好歌,楼慈戴上眼罩。当作女生不存在一般。 学习委员的表情僵在脸上,最后面色灰白,走开了。 赵岁放下笔揉捏着有些酸的太阳穴,她卡在了一道圆锥曲面题上。 解了半天没解出来,她侧眸,“楼……” 他在睡觉,她及时闭嘴,没去打扰他休息。 没成想,楼慈却取下眼罩和耳机,“什么事?” 他似乎没有因为被吵醒而生气,赵岁便放心地开口,“有道题……” “什么题?” 赵岁把题目指给他。 不是高中知识范围的题。但她知道楼慈了解这些内容,所以才问他。 楼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他捏着笔,冷白的皮肤在光影下有种透明的质感。 几分钟过去,他说没解出来。赵岁凑近看他的草稿。 他的思路跟她不一样。她把自己的草稿递给他,“你看看我的。” 他们互相看对方的思路,迅速沿着对方的思维延伸,验算。 不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做出来了。” 赵岁托腮,“果然解题需要永无止境地开拓思路,永无止境地交流。” 接着她又说:“不过这道题,我觉得你的思路更好,你真厉害。” 听到这话,楼慈惯常冷淡的嘴角往上一提。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赵岁已经转过去又开始做题了。他合上嘴唇。 今天的值日生是赵岁,楼慈,沈之珩和陆彦。 下午下了课,他们留下来打扫清洁。 陆彦对赵岁说:“你不用做清洁了,我们来。” 赵岁没理会他,直接去拿抹布。陆彦去外面提水,楼慈扫地,沈之珩拖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