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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伽伊有点心疼:“怪不得会贫血。”随即又感叹,“长这么高也是不容易。” 于是这天中午吃过饭,石伽伊拿了剩余的巧克力去了对门张大爷家,张文砚在院子里写作业,见到她进来转身往屋里跑,石伽伊勒令他站住。 张文砚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问:“干吗?” “上次给你的长生不老金丹好吃吗?” 张文砚犹豫地点点头。 “还想吃吗?” 他继续犹豫地点头。 石伽伊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帮我放风,这半盒全归你。” 张大爷午睡的时候总觉得窗户上的树影晃得厉害,他本就睡觉轻,再加上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眼前忽明忽暗的光线,然后张大爷就醒了,推门出去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承想一抬头发现自己院子里那棵大枣树上爬了一个人,撅着个小屁股在那儿伸手够枣呢。 “嘿,干吗呢石伽伊,多危险啊你爬那么高。”张大爷不说还好,他一说话把撸着袖子正摘青枣摘得起劲的石伽伊吓了一跳,手上一滑转身就摔了下来,好在她机灵,中间拽了个树枝,不过也只是缓冲一下掉下来的速度,石伽伊摔到地上先是蒙了一下,在看到胳膊上被树杈划破的一道鲜红的伤口后,忍了又忍,嘴撇了又撇,最终,还是哭了起来。 她抽抽搭搭地用另一个胳膊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本就怕血的小姑娘,见到血迹斑斑的胳膊后,之前忍哭的时候做的心理建设全白费了,直接心理崩溃。 张文砚也跟着“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得比石伽伊还惨,边哭边往外跑,跑到石家直喊救命,霍景澄本在窗边看书,看到那哭得惨兮兮的小孩还以为是被石伽伊欺负了来家里告状,心下正好笑,突然听懂了他说的那句“救救石伽伊”,手里的书啪嗒掉到了地上。 张大爷正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办,想回屋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想先拿纱布缠上,石伽伊哭得他焦躁难安,见到霍景澄跑进来,立刻舒了口气。 石伽伊也在泪眼婆娑中看到霍景澄,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把胳膊伸过去:“霍景澄,我破了相了。” 霍景澄紧张地蹲到她身边,轻轻托着她的胳膊看了看上面的伤口,眉头皱紧:“出咗乜嘢事呀?重有边受咗伤?(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哪里受伤?)” 这会儿石伽伊哭得没那么惨烈了,但眼泪依旧是不停地掉,她歪头将脸上的泪水蹭到霍景澄的衬衫上,抽抽搭搭、含糊不清地说:“你说的什么呀?” 霍景澄的注意力全在她胳膊的伤口上,伤口不是很大,血流得也不多,但几条血印子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接过张大爷递过来的毛巾给石伽伊胳膊缠上,见她还在哭,有些急:“很疼咩?讲畀我知还有边度感觉唔舒服。(很疼吗?告诉我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石伽伊听不懂,比他更急,换了英语说:“你在说什么嘛,不知道我听不懂粤语啊。” 两人一会儿换了三种语言,张大爷和张文砚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霍景澄当机立断地抱起她跟着领路的张大爷将石伽伊送到了附近的诊所。 石伽伊被霍景澄抱起来时说:“我就是胳膊受伤了,腿还能走。” 霍景澄将她放下地,结果脚一沾地她就惊呼一声,吓得霍景澄搂着她的胳膊猛地一紧,紧接着石伽伊又哭了:“疼,好疼啊,完了,我成瘸的了。” 虽说石伽伊从小调皮捣蛋,但是从没遭受过像现在这样身心俱损的严重打击,眼泪就没断过,看得霍景澄眉头越皱越紧,抱着她去诊所的路上一直低声安慰:“唔紧要,会冇嘢嘅,你会好嘅。(没关系,会没事的,你会好的。)” 石伽伊胳膊上的伤口问题倒是不大,只是腿部韧带组织拉伤比较严重,医生让她去大医院做详细检查。那天,受伤的石伽伊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关心,就连平时看到她离十万八千里远的张文砚都在她病床前赖着不走,哭哭啼啼地说:“都怪我没放好风。” 当时张文砚嘴里塞满了巧克力,俩腮帮子鼓鼓的,所以见到他爷爷出来他想提醒却根本说不出话来。石伽伊知道实情后,唉声感叹:“怪姐姐我对你太好,应该就赏你一颗的。” 张文砚一听她不怪他,不知道是放松了还是感动了,张着嘴就开始哭,石伽伊威胁道:“说了不怪你,你不许哭,给我把嘴闭上!我还没死呢,你哭得跟我不行了一样!闭上听到没?” 赵小雨拎着一袋青枣来看她,见屋里三个人一个在哭一个在凶,最奇怪的是那个小帅哥在笑,这三个人诡异的情绪差点吓得她没敢进去。石伽伊看到她忙喊她,霍景澄见来人了,看了看手表,走出了病房。 赵小雨进来第一句话就问:“伽爷,刚走出去的您家那小帅哥叫什么名?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呢。” “霍景澄,”石伽伊瞥一眼她手里的青枣,不乐意地道,“您拿这玩意儿干吗呀,我根本不爱吃。” 赵小雨一脸诧异:“呦呵,不是为了偷枣才摔成这德行的吗?怎么又不爱吃了?” “那是因为景澄哥哥贫血我准备摘点枣给他补补血。” “缺心眼啊,青枣补个屁的血,哎不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娇了,还‘景澄哥哥’。”赵小雨将枣子放到窗边柜子上,“别怪我没提早提醒你,先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女朋友再扯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