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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 楚珣没有说话,虽然他真的有这种意思,但阿沅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他是不会做的,她向来心善,便是小时的一只狗,也能惹她伤心一阵。 …… 阿沅又说了些闲话,才想到正事,问道:“今日我听见那个大房家的老大说你贵人事多,明日还不知会在哪里。” “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明日会发生什么楚珣心知肚明,他自己会解决好,便不想阿沅白白担心。 想了半晌,他话未说完,只说了自己今日一直想提的事情。 “没什么,便是过几日我便会复职。” “到时会很忙,需早起点卯。” 阿沅笑道;“这样啊,那我晚上等着你。” 楚珣又道;“晚上也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他将书放到一边,看阿沅:“想必不能同你吃早膳,若是事情繁杂,我可能还会去外地,到时候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回来一趟。” 最近的朝夕相处,阿沅都快忘记楚珣还有正事。 听了楚珣这样长的一段话,不由愣了一下,才赶紧摆手:“没事,你是忙正事。不必顾及我,我可以自己待着的。”她笑,“有叶姐姐,赵嬷嬷,白芷他们,况现在不还有了追风吗?” 她话这般说,但楚珣看见她说完后垂下眸,轻轻绷了一下唇角,划拉了一下手中的陶瓷勺子,碰在碗边,发出“噔”得一身响动。 楚珣突然心头一阵心烦意乱。 只因她脸上失望的表情。 他不禁紧了紧自己的手。这么多年,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便是当年在北境打仗时,冰天雪地粮草断绝,身处最坏境地,他也只是泰然处之。 好像就是她到她身边之后的事情,他的一切仿佛都有脱轨的征兆。 这些日子,她眼中的热念和天真,她一次次地回护,他都看在眼里压在心上。 可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这般娇弱,是要被如珠似玉地看着护着的、妥善安置的。 而他,两手空空,便是最基本的陪伴他都给不了。 他告诉自己要理智,不能放任自己沉溺下去。却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地偏离轨道。 他的眼神愈加沉重。 阿沅见他脸上神色严肃。赶紧笑着转移话题:“今天厨房里做的这个橙酪还不错,软糯酸甜,你要不要尝尝啊?” “说起来最近热了,下个月便是四月了,到时候可以去撑船,可以去……” 楚珣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只要我回来,无论是早膳,午膳,还是晚膳,我都可以陪你。” 阿沅话音一顿,嘴角的笑容缓缓绽开,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真的呀!” 看着她温柔的眼波,楚珣心里有个声音道:罢了,如果真的已经偏离,如果真的前方是一条绝路,但如果前方是她,即便徒劳无功,但他甘之如饴。 半晌,他站起身子,道:“明日一早便要去出发,早些睡吧。” 第30章 第二日是个阴天,亭台楼阁都裹在郁郁的底色里。 阿沅从屏风后出来身着一身滚雪金丝软烟罗广袖裙,问一边的赵嬷嬷:“嬷嬷,这件怎么样?” 白裙衬的阿沅眉如远山,肌如白雪。像是画中走出来似的。 赵嬷嬷绕着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这身也好看。” 阿沅转到屏风后的铜镜前看,半晌摇摇头道:“不行,,今日天阴着,若是穿白色,肯定会被压着颜色。嬷嬷还是拿那件茜色的金丝纹的昙花锦裙吧。” 赵嬷嬷边找衣服边道:“只是个宫宴而已,姑娘以前又不是没有去过,何必搞的这样繁复?再累着。” “自然不一样的,毕竟我现在已经嫁人了。” “是重新开始的日子,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赵嬷嬷听了一时感慨:“姑娘说得对,姑娘能这样想就是好的。” 阿沅轻笑一声,半晌换了衣服出来。 一边的白芷抢白道:“姑娘就穿这件!这件好看。” 这茜色的锦裙本奢华艳丽,平常人穿着肯定是衣服架人,但她们家姑娘皮肤冷白,眉眼清丽穿着竟有说不上的灼灼艳色。 赵嬷嬷也觉得这件比之前的好,只是好像是觉着缺了什么。 她将阿沅拉到铜镜下坐下。 眉目是描过的,唇上也是上了胭脂的,发是如今最时兴的发髻,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赵嬷嬷仔细端详镜中丽人,半晌一拍手,醍醐灌顶:“姑娘没有戴耳坠子!快挑一对儿。” 阿沅本是要随便从以前的妆奁挑一对儿,手刚点过去,突然看见楚珣上次送过来的那个四五寸大的岁寒三友双层花梨木盒子。 因为一直堆在哪儿,上面已经有一层灰了。 阿沅随手拨动,盒子“噔”得一身轻响打开了。里面一对儿金镶红宝石琵琶耳环发出泠泠的光。 阿沅一瞬间愣在原地。 赵嬷嬷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阿沅手中拿着这对儿耳环,愣住了:“嗯?这对儿耳环不是没寻回来吗?怎现在出现在姑娘手里……” 她话说到这里,看见阿沅手边的那个首饰盒子,一下子明白了。 惊讶道:“莫不是楚大人前十几天给的那个?奇了,这楚大人怎么知道的这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