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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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等裘亓反驳, 祖绵绵先跳了出来,快把安安还给我! 安安?施洛凝轻笑,当初是你们弃她于不顾, 现在又来要人?养条狗都没这么听话的吧。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弃安安与不顾,她是我的亲妹妹。 施洛凝垂眼, 翻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回话, 是吗?亲妹妹?难道不是因为她抢走你父母所有关爱, 所以你才暗中使计将她推入悬崖,再装作无辜地回去告诉别人她走丢了的吗? 你诬陷我! 是, 你现在振振有词无非是仗着一人之言以为可以胡编乱造,可我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安安亲口说的。施洛凝胜利一笑, 爱说谎,可是坏孩子哦。 你在胡说些什么?祖绵绵摇着头,转身看向身后的伙伴, 语气十分迫切, 你们别听她胡说, 我不可能不可能那样伤害安安的!我不是那种人! 殷慈一把摁住躁动的她,连你自己都慌成这样, 不更显得比她心虚了,冷静点。 裘亓一直在观察施洛凝的表情,她心底当然是相信祖绵绵的,但施洛凝的样子看上似乎对自己的话也十分有底气, 说到安安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不是愤怒阴狠,反而有种说到十分郑重的人的那种温柔。 难得我这样一只小小的狐妖也能惊动兽神大人亲自出山,还带了这么一堆帮手。施洛凝懒着身子, 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无妨,只要有契约在,我和她们就是一辈子的家人,永不分离,生死不弃,她们不会离开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祖绵绵有点被她尖锐的笑声吓到,这狐狸精疯了吗? 裘亓皱眉,打断她的笑声,家人?你也配说这个词,谁会把家人同牲畜一样关在牢笼里,还殴打得浑身是伤,连身换洗衣服都不给,你口中不愿意离开你的家人正在嘶吼着求人救命,说她们不想去伺候那些浑身恶臭的客人了。 施洛凝脸一下子黑下来,伺候客人?哈!简直无稽之谈!她们还是年纪不够的丫头,平日里除了读书学艺哪里还挤得出其他时间,别提伺候,客人都见不上一面。 还有谁虐待她们了?这只是几个不听话犯了错的丫头,被主上罚了禁闭而已,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等她们意识到自己错了,就会与我和好,绝不会生出离开我的念头,你休想胡说! 她说完便腾空而起,冒出利爪的手直直冲裘亓抓来,谁也别想拆散我和我的家人!否则,我要你死! 裴羽卿反应很快将裘亓揽到身后,抬手一挥袖子,无数冰珠向施洛凝刺去,逼得她只得放弃攻势节节后退。 呵。她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人坐在这等死吗? 话音刚落,从天花板上突然降下来几十个黑衣人,将五人团团位置,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脸上写着狠厉的杀意。 魔头活捉,剩下的全部杀死。 裘亓并不害怕,十分信任地看向严晚,严管家,这些小喽啰对你来说就是挥挥手的功夫就能解决的对吗,劳烦了。 严晚摇摇头,这些都是魔族人,且善用金灵术,动作快反应灵敏,招招阴狠,尤其擅长暗器冷兵器以及近战攻击,只要被她们身上的武器和血液甚至指甲碰到,就会被黑雾开始被吞噬兽元和灵力,我对五个十个没问题,这里太多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克法师? 裘亓转头看看身后的人,裴羽卿暂时未知,祖绵绵全法没有一点近战技巧,就算施法成功,也无法阻止敌人使用冷兵器进攻,而严晚自己也说了,这里人数太多,不宜久战,殷慈 裘亓单手扶额,其实她一开始没打算带上这姐,因为她总觉殷慈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冷特别可怕,话都不敢和她多说一句,别提求她帮忙了,要不是裴羽卿开口,她估计也不会愿意跟过来。 裘亓眨巴眨巴眼睛,又去看裴羽卿,夫人,你呢。 不等裴羽卿说话,殷慈便插话进来,我来,你们去抓那狐狸。 裘亓回头,看见她正寒着一张漂亮脸蛋举刀侧立,侧脸分明的线条和干净利落的马尾帅了她一脸鼻血。 小慈,你真的可以吗,不用逞强的。 殷慈皱起眉,她最讨厌被人轻看,也不喜欢自己名字里的慈字,旁人一般喊她全名或者殷姐姐,偏偏裘亓这么会戳,一句话戳中她两个雷点。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先杀了你。 裘亓委屈地缩到裴羽卿身后,好好好,对不起。 殷慈姐姐我帮你!祖绵绵说完,瞬间变成兽态,膨胀出来的羊毛咻一下将周围人全部覆盖起来,那些魔族身上冒着的黑雾同被泼了水的柴火堆一下熄灭了。 这下没了牵制,这群魔族在殷慈眼中就等同于没了爪牙的猎物,胜算满满。 严管家,后面五只交给你,剩下的我来。 严晚把自己的宝贝小算盘交到祖绵绵手里保管,挽起袖子点点头。 裘亓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真的可以我慈姐,尊老爱幼你最行,唯独对我最残忍。 战斗开始的一瞬间,几十个魔族同时扑向殷慈,但殷慈却如电脑运算的机器人一般,百分百避开了攻击不说,还能精准打击,一刀抹掉一个魔族脖子,那身影快得裘亓看都看不见,虽然因此看不清局势发展,但根据地上越来越多的魔族尸体,她大概知道,这一场战斗,殷慈肯定会赢。 而另一边,施洛凝也已经变作了兽态,摆出备战姿势。 与如临大敌的她比起来,裴羽卿双手自然垂落的站姿显得悠然许多。 双方像是提前对好了秒数,在同一时间跃起齐齐出招。 浅蓝的光波对上爆涨数十倍的巨大狐爪,僵持片刻,裴羽卿淡然收手,而那爪子已经被冻在空中,比冰块还结实。 施洛凝咬咬牙,身上毛发乍起,崩开了包裹在前爪上的冰块,眼睛募地变作红色,低声念起咒语,作势就要下蛊。 裴羽卿根本没有给她下蛊的机会,指尖微动,一扇巨大的水巴掌冲她正面拍下,一下将火红狐狸打落,在地上缩成巴掌那么大小。 这还是玄冰环解开之后,裘亓头一次见裴羽卿用灵术,真的是彻底被精灵族的强大傲慢给秀到了。 全程站桩输出,没有一点走位,可就是这样,对方却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你说气不气? 不足三招,施洛凝就从刚才嚣张的模样,成了一只落汤鸡。 地上的湿毛狐狸仰着头喘息几口气,被冻得浑身发抖,她张张嘴,发出细弱的悲鸣,安安安安 姐姐,别怕。轻柔的声音从里处传来,随后缓缓走出一道瘦长的身影。 女子穿着粉衣,头上是漂亮的桃花簪,容貌俏丽,能想象到她笑起来是一副怎样天真烂漫的模样,现在却是一副带了刻板面具一般的面无表情。 她手上捏着一只翠绿的笛子,坠着蓝色流苏,祖绵绵一眼认出那物件来,又迫不及待去看她的脸确认,安安!是你!我找到你了! 祖安安看了祖绵绵一眼,与对方的惊喜不同,她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没有搭理祖绵绵的话,她缓缓举起笛子,靠在唇边,各位,好梦。 捂住耳朵。祖绵绵连忙大喊,别被催眠了。 好在裘亓早有防备给每个人都发了耳塞,但工艺有限,只能减弱声音的强度,无法彻底隔绝,特别是殷慈嫌弃那耳塞难受,戴都不愿意戴。 祖绵绵见殷慈的挥剑速度明显慢下来,知道她是受了笛声的影响,慌乱中,她看到自己头发里夹着刚才路过树林时不小心掉落的树叶,想也不想,擦干净它直接塞到嘴里。 两手捏着树叶的边缘将它绷直,嘴唇抿起,下一秒,清脆的乐声从祖绵绵唇边飘出,打断了悠扬的笛声。 两道声音,虽然音质不同奏得却是同一首曲子,低头吹笛子的祖安安脸色大变,放下了手。 姐,姐姐?这个称呼试探性地脱口而出,可她怎么也猜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叫。 躺在地上的施洛凝捂着腹部翻坐起来,她上一次被裘亓打伤的地方还没愈合刚才又被裴羽卿重新撕开,现在满衣服的血,显得尤其狼狈。 她咬着牙抬头问祖安安,安安,杀了她,报当初她抛弃你的仇。 祖安安摇摇头,惊慌失措地抛下笛子后退一步,不是不是不是,姐姐姐姐很爱我。 你在说什么啊安安?施洛凝皱起眉头,别开玩笑了,快点解决掉她们,不然主上要生气了。 主上祖安安低念,眼中出现深深的恐惧,不不不!放我走!别碰我! 她突然瘫坐在地上,似乎隔着空气看到了什么众人看不见的东西,双目失焦,一张漂亮的脸蛋吓得惨白,我不要我不要,放过我吧,放过我姐姐。 裘亓与裴羽卿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可现在,最迷茫的要数施洛凝,她从来没有见过祖安安这个样子,想去安慰她,可又疼得使不上力气。 祖绵绵红着眼睛,站起来打算去抱那缩成一团的祖安安,这时殷慈的声音突然响起,肥羊,闪开! 祖绵绵反应迅速地回过头,她的身后,一个魔族正提着刀腾空而起向她冲来。 裴羽卿迅速抬手,用冰刀打断了魔族握着刀的右手,可那魔族同没有知觉的傀儡一般,踉跄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就继续往祖绵绵的方向冲,一副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姿态。 我靠。裘亓反应要稍慢一些,但救人要紧,她慌忙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手铳,举起来之后对着飞在空中的魔族就是三枪,□□味瞬间充斥了她周围的空气,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上一次合杨楼的实战经验过后,她发现了上一代手铳的致命弱点,那就是换弹时间太慢影响现场发挥,如果第一枪打不中自己很可能就完蛋了,这才又找王大娘进行了改良,现在的第二代手铳能连发五弹,但缺点是武器重量直接翻倍增长,寻常男子都要两只手举着才能举稳,不过这对于裘亓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次的射击距离比较远,裘亓三发只中了两下,但也足够了,子弹的冲击力对血肉之躯来说是巨大的陌生的,硬生生将那魔族的脚步扯下,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在地。 所有人在那三声巨响之后,都瞬间处于懵怔的状态中,只有殷慈还在勤勤恳恳地挥剑和魔族搏斗。 裘亓额头上贴着豆大的汗珠,随着她此刻急促的呼吸快速滴落。 她颤抖着手,耳膜里是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大人。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手背,裘亓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扣着扳机的食指还死死弯着一动不动。 裴羽卿轻轻掰开她的食指,没有去询问这陌生武器是哪来的,也没有询问其他,只是轻轻牵着她的手,无言注视。 裘亓咽下最后一口紧张,抬头冲裴羽卿摇摇头,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 祖绵绵死里逃生,第一想的不是害怕,而是飞快爬起来,扑上去抱住了正在颤抖的祖安安。 安安,你怎么了?看看姐姐,姐姐在这。她死死抱住祖安安的身体,语气郑重地承诺,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再也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这些年受的苦,姐姐一点点赔偿给你,保证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不尽。 祖安安缩在她怀里,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像是正在经历什么重大的折磨,许是听见祖绵绵的声音让她有了一些理智。 她扬起头,喉咙里发出弱弱的气音,姐姐,快跑快跑啊 祖绵绵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蛋,不怕姐姐不跑,姐姐会保护你,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了。 裘亓转头对靠在墙角的施洛凝问,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施洛凝脸上早没了初次见面的春风得意,她望着祖安安的方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喂,说话。裘亓戳戳她的肩膀。 施洛凝这才抬眼与她对视,淌着血的嘴角一勾,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她身上的蛊,与我无关。 她确实善用蛊,常常借此将那些看不顺眼的人折磨得连连求饶,但家人是她的底线,她从不在自己人身上用蛊,她待安安是真的如亲人一般的好。 那除了她剩下的便只有一人。 但这个猜想一出现在脑袋,就被施洛凝慌张地涂抹掉。 不可能,不可能的。 反正你也会用蛊,去看看怎么救她。裘亓说,你也说了她是你的家人,你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施洛凝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左手腕伸出去,让你的管家用我的血画川字符,给她喂下,能暂时压制,其他的得等我恢复一些才能施展。 裘亓觉得施洛凝可能是想拖延时间,但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方法能用了,她不客气地接了满满一碟施洛凝的血,送到严晚跟前。 严晚一边画一边说,大人,符纸一张二十六银,我等会儿记账本上。 裘亓:我看起来有那么扣吗? 况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别说几十银,上百金都得救。 很快严晚将画好的符纸递到祖绵绵手中,祖绵绵迅速给人喂下,这下祖安安清灰的脸色才终于好上一些,目光也有了对焦。 姐姐她有气无力地看向祖绵绵,露出做梦一般的表情,虚弱地笑,你来接我了安宝好想你啊 施洛凝就在一旁看着两人姐妹重逢的深情戏码,可这和她认知里的完全不一样。 安安。她皱着眉头喊祖安安的名字,她那样对你,你还不恨她吗? 祖安安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施洛凝的方向,洛凝姐姐,请你尽快离开主上的身边,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