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追妻日常(重生)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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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年纪大了,挥鞭力道看起来虽重,造成的伤口却不深,镇国公那两鞭也没使出全力,几鞭下来也只是皮肉伤。 府医走后,陆珩突然来到镇国公面前,撩袍跪下。 “爹,我想娶表妹。” 镇国公没想到从小到大犟得要命的儿子,竟然能为苏惜卿做到如此。 陆珩前世的确没做到这等地步,他不肯服软,不懂得将计就计,只想着,男儿膝下有黄金,祖母父亲不同意,那么他自己求赐婚便是,却忘了他如此一意孤行,会给苏惜卿带来多少麻烦。 镇国公表情纠结,沉吟片刻开口:“就算我同意,你祖母她也不会点头……” “您同意,来日儿子才能安心上战场。” “……” 镇国公表情复杂的看着陆珩,脑中全是刚才府医替儿子上药时,浑身是伤的画面。 那些伤有幼时家法所赐,但更多的是陆珩纵横沙场多年,保家卫国,刀口舔血时留下的伤。 第29章 (评论有红包) 夫君抱抱…… 镇国公其实对苏惜卿没什么意见, 也不觉得哑巴不能当主母,否则当初陆珩为了救苏惜卿,险些将崔景打死时, 他早就出手。 镇国公沉默半晌,道:“你想娶卿丫头, 好好跟老祖宗说就是,何必故意激怒她?” 陆珩不答反问:“当年父亲娶娘时,好好跟老祖宗说时,她同意了吗?” 镇国公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镇国公也是挨了刺鞭挺过来的, 他甚至比陆珩还要艰难, 陆珩起码底下还有个同父异母的继弟,镇国公却是唯一的嫡出独子。 陆老太太听闻儿子要娶一个山野村妇当正妻, 虽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也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甚至心狠手辣,欲一不做, 二不休, 除去陆珩生母。 若非镇国公始终将人护得牢牢的,陆珩与陆画能不能出生都是问题。 镇国公也经历过有家归不得的日子, 忆起往事, 心中感触良多。 末了, 他道:“那珩哥儿也该清楚, 就算我不顾老太太反对, 点头同意让你们成亲,卿丫头嫁进国公府后的日子会有多难熬。” “我不是你。” “……”镇国公额间青筋跳了跳。 陆珩慢条斯理地分析:“表妹也不是娘,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义勇侯父子, 老祖宗虽对义勇侯有恩,但义勇侯父子也不是吃素的。” 镇国公面无表情的沉思了一会:“你还多久上战场?” 陆珩闻言,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约莫一个月后。” “这么久?那不就得等到中秋前后?” 镇国公是个文官,对行军打仗之事并不了解,事关军情机密,也无法多问,只以为太子头一次带兵出征,需要足够充裕的备战时间,宣帝才会提早告知儿子。 陆珩忍笑:“正好有充足的时间下聘,先定下名份,待来日凯旋再行大婚之礼。” “……”镇国公听得出来陆珩显然早就计划好了,否则不会说词一套接着一套。 就这么肯定他会不顾老太太反对,同意这门亲事? 陆珩知道父亲吃软不吃硬,见镇国公眉头又拧了起来,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提醒自己莫要再故意挑衅,走上老路。 他强迫自己放软身段,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爹,先将这门亲事定下来,儿子到时才能心无旁骛的上战场。我从小到大没求过您什么事,就求您成全我与表妹。” 镇国公不说话,他就继续磕。 声声作向,毫不含糊,大有镇国公不点头,就要磕到头破血流的架势。 镇国公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而且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要自己没应下这门亲,儿子上战场时可能真的会出事,哪还能狠得下心反对。 “行了行了,起来,别磕了。”镇国公上前拉起陆珩。 “但是这件事急不来,我再想办法劝劝老祖宗,她要是不同意,到时喜宴上你与卿丫头也难堪。” 陆珩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点点头,不再多说。 曾经陆老太太不顾他的反抗,硬帮他定下一门亲事,他为了弄黄那门亲事,不惜与镇国公闹翻。 年少轻狂时,他为达目的,行事从来不计后果,下场就是老太太及镇国公都越发不待见苏惜卿,更在他出征前强硬地为他定下另一门亲事。 随军出征那天,她却还是来送他了,只是一双眼明显哭过,看得他心都要疼碎,不止一次后悔当初的鲁莽行事。 可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回头安慰他的小姑娘。 这京城里,不止陆老太太现实,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现实。 后来他容貌尽毁,双腿疾残,再也不是意气风发的陆世子、前途无限的大将军,这门亲事也跟著作废。 只有苏惜卿那个傻瓜,什么也不管,非他不嫁。 陆珩不敢想象自己上战场的那两年,苏惜卿过的是什么日子,但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关系,陆珩当晚梦见了两人大婚的那一夜。 那时的陆珩两条小腿都没了,只能靠轮椅代步,喝完合卺酒就要离开,苏惜卿却拦住他,扑进他怀中,跨坐在他腿上。 一边笨拙生疏的啃咬他的嘴唇,一边解着他的喜服,大胆得像是另一个人。 当时陆珩的是个疯子,他面无表情的任她啃吮,最后冷酷无情地将她推开。 陆珩以为苏惜卿会被自己冷酷的模样吓到,她却再一次站起来,挡在他面前。 少女脸颊绯红,眼尾也因为羞涩而漫上酥|媚入骨的桃花意。 她无法说话,甜软的嘴唇却一张一合,无声地喊道:夫君。 “夫君。” 前世陆珩听不见任何人的心音,自然也听不到苏惜卿的,可在梦里,他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 少女嗓音细软娇甜,一声夫君,便叫他身子骨都酥了半边。 饶是心如擂鼓,轮椅上的男人亦纹丝不动,不发一语,唯有狭长深邃的凤眸缓缓漫上一抹猩红。 她继续动作着,分明紧张得要命,腕子也颤得厉害,却是强忍着羞赧,在他眼前解开一切束缚。 少女从头到脚都精致得像瓷娃娃,雪白的身子像镀了一层光,白里透红,犹若美玉,漂亮得不似凡人。 “夫君。” 少女双手握拳摆在胸|前,泪眼朦胧,声调绵软。 “别赶卿卿走好不好?” “夫君抱抱卿卿好不好?” 她漂亮白净的脸庞染上醉人的羞红,轻咬着如花瓣般的嘴唇,再次奔他而来。 陆珩惊醒过来,衣衫尽湿。 床榻内弥漫着旖|旎气息,暧|昧不清。 陆珩脸色微变,不知是懊恼还是在气梦中的自己,重重地捶了捶床榻。 观言瞬间惊醒过来,见到陆珩衣物和凌|乱被褥,什么都没说,只在心中嘀咕:【世子的确该娶妻了,不娶妻也得要个通房才行,否则怕是要憋出病来。】 陆珩本就难看的脸色登时雪上加霜:“闭嘴!” 观言抖了一下,委屈道:“小的没说话啊。” “闭嘴就对了!” “……” 观言委屈,但观言不能说,只能在心中偷偷想着:【世子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将来的世子夫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准备冷水。”陆珩面色阴沉,简直快被这无所不在的心音给烦死,“我要沐浴。” “不行啊世子,太医交待过,您背上有伤,碰不得水。” “……”陆珩俊美的脸庞瞬间黑如锅底。 这漫漫长夜,怎么熬呢。 翌日。 陆老太太没想到自己昏过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儿子居然就被孙子给策反了,见镇国公反过来劝自己,差点又被气晕过去。 陆珩从小脾气就犟,跟镇国公一模一样,陆老太太知道父子俩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会蛮干到底,软硬不吃。 陆老太太没有犹豫太久,立刻让人送请帖到义勇侯府,决定从苏惜卿的婚事着手。 只要尽快将苏惜卿嫁出去,陆珩也不可能强夺人|妻。 哪知道翌日登门的人不止苏惜卿来了,义勇侯也陪着她来了。 “老夫人。” 义勇侯得知陆老太太还要帮苏惜卿安排相看事宜,脸上虽笑着,言词却非常强硬。 “这件事不急,囡囡年纪还小,我舍不得这么早就让她嫁人,更何况,画丫头的年纪也到了,再怎么说,画丫头才是您的亲孙女,就算要议亲,也不能让囡囡抢在她前头。” 陆老太太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义勇侯话里的意思。 她到底只是苏惜卿的外祖母,义勇侯若是不点头,她也没办法强把人嫁掉。 陆老太太却不死心,笑着拉过苏惜卿的手,温声问道:“卿丫头呢?之前不是说议亲的事全权交给我吗?如今又不急了?要是你真那么喜欢太子,想进东宫,外祖母虽然不舍,却也能替你做主。” 义勇侯听见这话,脸色当即一沉。 苏惜卿摇摇头,在陆老太太掌心写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听爹爹的。” 陆老太太没想到昨日拿来堵陆珩的话,今天居然被苏惜卿堵了回来,面上笑容顿时有些维持不住,僵硬得难看。 如今情况与前世截然不同,苏惜卿没有说要嫁陆珩,反而是陆珩自己一头热。 陆老太太最好面子,若在此时与义勇侯撕破脸,只会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陆老太太不可能让自己辛辛苦苦,维持了一辈子的名声,老到临头,毁于一旦。 哪怕向来最是乖巧听话的外孙女已经脱离自己掌控,老太太心生不满,气恼至极,也只能装做没事人般,笑笑的与两人说起别的事。 义勇侯父女离去之后,陆老太太呆坐在大厅,面无表情的品茗。 半晌,陆老太太拍案而起:“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何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