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
蓝渊:“……???” 然后,他便看见她所行之处,泥水结为冰霜。 不一会儿,原本泥泞的一脚踩入,便几乎无法拔出的路径,便被凝成了冻土,覆着一层白霜,踩上去坚实无比。 淳朴的山间少年惊得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 不过,天山神女居住在冰雪皑皑的天山之上,赐下冰雪之力,居然很是合理——但这当然不是天山神女所赐神力,而是千字文中【露结为霜】的卡牌。 事实上,就算天没有下雨,她也能用【云腾致雨】,自己要来一场大雨。 她或许不如那些卫青,霍去病之类的名将,天生便有着不俗的天赋,但她的优势,就在于可以一定程度上操纵天时。 而这,往往是人力完全无法阻挡的力量。 可以说,在她完全熟悉了卡牌特性的现在,即便孤身一人,不带任何部队,南秦的军队也奈何不了她。 “你们的蛊术在外人看来,也神奇的近乎鬼神了啊。”见蓝渊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姚玉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道:“带路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神明? 在南疆, 当然也流传着无数神话, 每年总有一些节日, 打着祭□□义, 庆祝或者祭祀。 没有南疆人不尊重神明,但从没有人觉得,神明会真正的出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因此蓝渊惊恐的走在姚玉容的身边——按理说他该走在前方为她领路,但他不敢走在“神”的身前。 尽管姚玉容说过她只是得到了天山神女的帮助,但他显然已经省略的将她认定为了天山神女的化身。 于是在前方领路时, 蓝渊很难做到全神贯注的去寻找前进的道路, 他的注意力太多的分散给了身旁的少女——他没法不去关注她。 因为全程她所行过的地方, 都结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冰霜。 在这闷热潮湿的丛林之间, 她的身旁却干燥凉爽的叫人心旷神怡。 这种“心旷神怡”却让蓝渊惊惶不安。他时不时的便会踉跄一下, 仿佛喝多了酒,宿醉到了现在, 仍未清醒。 这时候,姚玉容便会在一旁伸手扶住他。 但那种完全出于善意的触碰, 却依然让他毛骨悚然。 他恐惧她。 恐惧那种不可名状的, 无法理解的, 也难以接触的力量。 由这份恐惧之中, 他心中又衍生出了极度的敬畏。 蓝渊突然想到,也许只有在神明从不出现的时候,人们才虔诚的相信他们真的存在。也许只有在神明从不回应的时候, 人们才真的尊敬自然的伟力。 一旦他们真的出现了…… 人们却会希望他们能快点消失。 起码蓝渊就希望, 能快些完成任务, 然后离姚玉容越远越好。 蓝渊的表现,姚玉容当然也看在眼里。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慌乱什么,不过,她什么也没说。 在收服西疆与东戎的时候,姚玉容都动用了属于系统的力量——那落在外人眼里,往往便是不折不扣的神迹。 比如天山神女显灵,再比如说战神白起显圣。 如今在南疆,她也打算继续这么做。 人力之间的差距,或许还不足以压灭那些野心,但神力的压制,却足以让伟人都弯下膝盖。 当初,撒罕纳斯直面“天山神女”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或许不会比蓝渊此刻少到哪里。 但他起码年纪轻轻,便算得上身经百战,胸有城府了。单从表面上来看,并不会流露太多内心真实的想法,也就不会表现的如蓝渊一样明显——脸色苍白,眼神飘忽,头冒冷汗…… 他只是非常干脆的同意了“天山神女”的要求。 那是聪明人的做法。 起码姚玉容觉得他很聪明,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而不管怎么说,起码这五年来,西疆和东戎都从未发生过叛乱,反而向心力越来越强。倒也省的三天两头爆发叛乱,还要耗费金钱和人力去镇压。 而看着蓝渊的反应,姚玉容缓步迈在结实但有点打滑的冰霜面上,生怕自己不小心摔个狗吃屎的心想,南疆大概,也能和平解……不,和平收服的吧。 …… 炎热的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丝冰爽的凉意。 经历过三天三夜暴雨肆虐的南秦营地,土地泥泞的几乎像是驻扎在一片沼泽之上。 军官们就算极力维持秩序,目所能及之处,也显得混乱不堪,一些士兵大约是需要取水或者进食,零零散散的在帐篷外艰难的跋涉,都是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不见丝毫士气。 看着这一幕,凤十二皱起了眉头,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 这时,凤十六从伤兵营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他作为统帅者,必须在普通士兵面前表露出镇定与平静,否则的话,情形会比现在还要来的气氛低迷。 只见他走到了凤十二的身边,表情才显出了真实的凝重道:“现在不适合再进攻了。发热的士兵越来越多,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如果不及时退兵,伤亡会进一步扩大。再拖下去,能有多少人可以成功退回大秦都不一定了。” 不过这么短短几步路,他的裤腿上便沾满了泥浆,走的很是吃力——连身负武功之人都行走的如此困难,就更别提普通士兵了。 “如果现在退兵的话,”凤十二却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对眼下糟糕的境遇视而不见。他冷酷道:“这次的出兵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