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损招儿！

    那几个黑皮肤的人睁大眼睛捂着嘴巴，他们想摄录自然生态，这里人少，别的地方游客太多，这台摄像机架着的地方很隐蔽，如果不是她们尖叫，和那句‘杀人’，贝兰也看不到这架摄像机。她们要报警，贝兰语无伦次，跟林曼曼有纷争，也不至于对林曼曼犯了杀人罪喜闻乐见。她劝说，‘你们不要报警，你们怎么可以确定孩子死了呢？那是我的亲人们，是在玩闹。你们报警？报警之后你们会有麻烦。’贝兰说了很多，最后和那几个黑人学生商谈，以高价买了她们当天录像的所有视频。

    拿到视频后，贝兰在海边踱步很久，林母问她，‘你姐呢？’贝兰情绪非常淡，‘没找到。’林母瞪了贝兰一眼，‘去了一个小时，没找到你姐？’贝兰点头。然后，躺在细沙上，睁眼看着，刺眼的阳光。

    林曼曼回来的时候，没有带羽凡，惊慌的喊着羽凡失踪了，怎么办？贝兰控制着再控制着，也没忍住，冲口而出，‘是不是你怕未来姐夫知道羽凡不是左家的孩子，你把他杀了？’

    喊完这话，林曼曼愣了，反应过来的林琅，重重一巴掌打在贝兰的脸上。

    左蔚拿到证据后，听了贝兰回忆说起的这些事。现在他说给顾熙，顾熙皱眉蜷缩在沙发上坐着，听完，脚趾似乎都冰凉了，“十一那次，贝兰从法国回来我见过她，魂不守舍。当时我在到处找你，你回来带回张嘉那次。”

    左蔚点头，“她说刚回来国内时，闭上眼睛，都是林曼曼杀死孩子的一幕。还有黑皮肤那几个人睁大眼睛的恐怖样子。”

    他刚才问她，是想让林曼曼被叛死刑，还是去精神病院？对于这两项选择，其实顾熙不想选择。并非是想这人和事顺其自然，而是，相比较于自己胎儿流产和她自身险些丧命，那个真的生活在世界上六七年的孩子——羽凡，他的母亲田蓉蓉，更有说话的权利，更有讨债的权利。

    由她告，告不死人，由田蓉蓉，起码的公道会讨回。

    如果田蓉蓉没有醒来，没有意识，顾熙觉得也就罢了，林曼曼这人就仍由自己来告到底，从前的恩怨不算在内，只为绑架弟弟这事，判刑轻重也不强求。但田蓉蓉有意识，且不论田蓉蓉生下的是否是私生子，作为小三，田蓉蓉是错的，但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并不是自己选择的要做第三者的孩子。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田蓉蓉痛失儿子，一定想要法律给出一个严肃态度。

    所以，这个严肃的态度，田蓉蓉，比她更需要。

    左蔚听完顾熙的想法，思考了几分钟。他骨子里的习惯，习惯被人仰视，习惯俯视别人。掌控着财富，富有财富，便能权势通用，却多硬的权与财，留不住顾熙怀的那个孩子，也险些留不住活着的顾熙。这无疑都是拜林曼曼所赐。

    不被人爱，可以采取很多种方式挽救，害人性命，是最糟糕的，也是正常人不会选择的一种。

    “左蔚，林家现在没有什么势力，绑架我弟弟这件事，我不会撤诉。田蓉蓉拿着这份证据去告林曼曼，她也会受到相应的审判。”顾熙见他沉思好久，开口提醒他，“她杀人是事实，已经不需要你从中刻意做什么让她死刑。”

    “她精神有间歇性问题。作案时精神正常，才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负刑事责任。作案时不能辨认或控制自己行为的不负刑事责任。”左蔚转头道。

    顾熙咬了下唇，想了想，说，“杀了人，如果她是因为间歇性精神问题而不被判死刑，也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吧。以现在的林家来说，她在精神病院不能指望再出来，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如果她因为精神疾病被判无罪，只负民事赔偿，我想，我接受不了……”

    事情就摆在眼前，很明显的，左蔚将这份证据给田蓉蓉，田蓉蓉一定会去告林曼曼。林曼曼会被审判，林母会继续以女儿精神有问题为借口，替女儿争取。

    但有精神问题的人绑架人与杀人，是两种情况。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犯病时情绪控制不住杀了人，最终结果，大概是会被送到精神病院。——这一切，是定了的。谁能改变，也许左蔚可以。

    顾熙知道，如果今天自己点头说，林曼曼不死，我心里就不能彻底痛快。为了她痛快，左蔚会去做一些事情，也许会让林曼曼的精神鉴定变了样子，变成林曼曼是没有精神问题而杀了人。必然，会被判死刑。

    死刑，偿了左羽凡的命，可以，这一点儿都没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这是田蓉蓉的事，不该由左蔚来做，就当，为了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别以后的生活里想起林曼曼这个人，会一并想到是左蔚刻意为之导致林曼曼死的，间接害人，心里会有个小疙瘩伴随。

    第二天，小雪天。

    贝兰无事，开车来了顾熙家中，给怀了孕的嫂子送来了饼铛，是乔奶奶家用的那个牌子，很不错。听说顾熙在家无聊，贝兰决定教顾熙烙几种好吃有稀少见过的小饼。

    在弄材料时，聊起林曼曼，和昨晚的事，贝兰问她，“你就不想讨个公道？”

    “讨啊！当然要讨！”顾熙拿过面，说，“田蓉蓉儿子这个命案结束后，她是被判了死刑，还是被送去精神病院里出不来，都算是我也讨了公道。我该告的部分不会撤诉……看看再说吧，她如果无罪释放，我不会接受。”

    贝兰拿水，沉默了一会儿说，“除了杀死羽凡这个，其它的她都罪不至死。间接害死你肚子里才一个月的孩子，法律上不是杀人。这案子怎么折腾，就交给田蓉蓉吧，她怎么都脱不了杀人罪。”

    左羽凡不是左蔚的儿子，左蔚很现实，便不对林曼曼非常恨。唯一的恨意，是两次电梯的事，可能，也随着她现在怀孕，看淡了吧。如果他想林曼曼真的死，不会回来问她，会在外面直接那么做。他来问她的意见，是怕事后她知道林曼曼没死成，在精神病院里了，不解恨，会怨他，才如此。

    正因为顾熙不好糊弄，左蔚从来也不会忽视她的想法，也正因为她不好糊弄，洞悉出了他的想法，才说出了本来心中的想法，让新年过的别有压力，林曼曼死还是不死，由天定，田蓉蓉这个讨债的定。

    不要左蔚刻意害人，算是为腹中宝宝积德了。

    下午，顾熙和贝兰接到了佟心娅的电话，佟心娅呜呜呜的说话，倒是没真哭，贝兰听得出来，说，“什么事啊嫂子？你这是干打雷不下雨。”

    佟心娅说，“秦斯平把我送回娘家了，让我反省。”

    “……”顾熙和贝兰紧张，怎么了？

    佟心娅说，在外面唱歌那次，乐乐跟她在一块儿聊得欢，就是贝兰喝多了在门口遇见乔闻森和小七度那晚。顾熙和贝兰点头，说嗯嗯，你接着说。

    佟心娅接着说，乐乐教了她一招怎么拿下秦斯平，然后她就按照乐乐说的，偷偷捂着脸去买了性感内衣，还有那种带色的碟片，准备在秦父不在家时攻下秦斯平，秦斯平晚上进卧室，被老婆强吻已经是常事，吻着吻着，秦斯平发现佟心娅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还按了一下，整个卧室里，顿时都是女人和男人的呻吟……电视屏幕里……

    秦斯平把那些碟掰断，扔了，把她送回了娘家反省。

    “这个乐乐！损招！”贝兰拍桌，笑。

    乐乐收到一圈鄙视后，电话里跟佟心娅说，“那是你自几的问题，你怎么去买女人穿的性感内衣？你老公喜欢男人占比比喜欢女人占比高，你应该买个t恤！那种简单的，男女情侣款的，明白？！”

    佟心娅听完，仿佛又找到了希望，当务之急，她想回家！给顾熙和贝兰打电话，问了问，她应该用个什么办法回家去？又不丢面子的。

    “你给我哥打电话啊。”贝兰说。

    “打了，他第一句一定是问我，‘反省出什么了’。我应该反省出什么？”

    “那我哥每次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就这样……”

    佟心娅说完，顾熙和贝兰风中凌乱了，表示女警都这么直接吗？那就只能装作生病了，肚子里的宝宝他秦斯平惦记的，会把她接回家，不用反省了，也没丢面子，挺好。

    然后，秦斯平家的老婆，不再穿特别特别女人的性感衣服，家里都是比较中性化的普通款衣服，美美的孕妇，出门时的打扮，时常给人错觉，这是高中生吧，黑色小马尾，休闲鞋，背带孕妇裤，长得这么小清新这么纯的丫头被她身旁那个男人给搞大了肚子，真是世风日下。

    秦斯平受不了跟她一起出去，他长得不老，相反很魅力，但当跟她站在一起时，就成了搞大高中生肚子的禽兽男人。

    佟心娅迅速发现，乐乐这次说的比较对，秦斯平果真对穿的性感的不太感冒。以前佟心娅就属于清新的女生，婚后得知秦斯平gay，可以打扮的女人，却走了弯路！

    佟心娅急于求成，给顾熙打电话，问，“可不可以把左蔚的衣服给我拿来几件？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