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40章另一个“我” 时间：2016.12.24 地点：c市 任务：扮演好身体主人. 执行者：跟着系统有肉吃——编号099号系统 扮演角色：“楼柏” 099一边接收总系统发布的任务指令以及‘楼柏’的各项资料，一边细细打量现在所处的环境。 入眼便是一张大方木桌，原木的纹理有秩序地将整张桌子包裹起来。桌面上也就只放置着一个平板和一个挂满毛笔的毛笔架便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099一边起身活动活动身体以促进系统与宿主的契合度，一边将刚才接收到的消息进行着分类，以便更好处理。 相比于处理诸多事情都要离开子系统的039，拥有独立大脑系统的099更为智能，是更接近于“人”的设定存在。 抬眼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 6：23。 0820，099输入密码将手机打开，现在应该是放假的时间。 为何不出去走走呢？099想。 将房间再次巡视了一遍，视线降落在放在椅子的衣服上。提腿上前走了两三步，手稳当地落在衣服上，用力一抖一挥，骨节分明的手将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出了房间，099踩着毛绒拖鞋来到客厅。灵敏的感知系统一扫描就将整个房间的构造摆设全部存入大脑系统中。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通过系统099知道这是楼妈妈在做香水搭配的实验。 咚咚咚。。。。。。 屋内玻璃杯碰撞的响声戛然而止。 “妈妈，我有事出去一趟。”099让自己的声调变得平稳一些，模仿着楼柏平日里说话的语气。 “好。”从屋内传来母亲柔和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换好鞋子，理了理大衣领子，099看向一旁篮子里的淡蓝色雨伞，迟疑了几秒还是伸手拿了起来，咔嚓一声，门把手被缓缓转开。 屋外的阳光火急火燎地往屋内冲，带来的暖暖温热让099有些惬意地眯了眯眼，握紧手中的雨伞，踏出了家。 一踏出小区进入市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同于家里的静谧，街道上除了充斥着车辆驶行的声音还有恼人的鸣笛声。 滴！滴！滴！……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除了各种气味还伴随着各种对八卦政治时尚的讨论，想直冲云霄的大厦侧屏上闪烁着各式的光，播放着形形色色的广告。 整个城市都闹嚷嚷的，充满着另类的活力。 099低垂着眼提着伞逆着人群往前走去，偶尔投来几束疑惑的视线，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擦肩而过各式各样的人群。 “江晗，我今天还想吃你做的天蚕土豆。”声调冷淡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好啊。” 099将视线投去，两个穿着棕色大衣的女子手拉着手，往自己的反方向走去，唤为江晗的女子身高微微高于一旁的女子，头微微偏向一旁的女子，眼里，嘴角满是笑容和宠溺。 “嘿！江晗！”人群的另一侧传来一个元气满满的声音。一个单马尾清秀的女生高兴地朝着这边挥手跑来，一侧披着长发戴着眼镜神情冷淡的女子只是点了点头跟在单马尾少女的身后，向着这边走来。 马尾少女一把揽住江晗的肩膀，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还对着江晗一旁的女生说，“周怡学姐我给你说啊……” “郑芊，林淼……” 099笑着摇了摇头，慢慢地往前走去，不再去理会…… 林淼推了推眼镜，往099那投去目光，只觉得背影有些熟悉，刚想走近一些就被郑芊一把揽住往前走去，再回头已没了099的踪影。 乌黑的云层慢慢由远及近，人群攒动的速度更加快了，每个人的步伐都不由自主地变大步频加快。 啪嚓！ 云层中闪出一道光，伴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099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带着压抑，仿佛立马就要从天上压下来一般。身边原本还有些拥挤的人群也慢慢变得稀疏。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在了地上，溅落起点点的水花，沁入泥土，爬上了裤腿。 099及时地撑开伞，雨砸在伞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颇有些节奏感。 带着雨声099继续前行，街道上的人更为稀少了，偶尔跑过几个顶着公文包或顶着书包的，带过一阵凉爽的风，带给裤腿更加明显的泥泞。 嘭！ 伞被撞落倒在远处，099身形不稳的往前走了几步，豆大的雨滴立马欢快地砸在099的身上，雨水混合着五彩的颜料，像条蜿蜒爬行的蛇爬满了整件大衣。 “啊！抱歉抱歉！”摔倒在地的人顾不上自己摔落在一旁的颜料，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099面前，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想把颜料从大衣上弄下来，结果越弄整件大衣越来越花。 099弯腰从地上拾起掉落的伞，撑着伞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生慌张帮自己整理的小模样。 眼镜上早已被一团雾气弥漫，双马尾的姑娘看自己把大衣越弄越花，已经是一副快要哭了的小模样。 “没关系的。”099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安慰着低头的人。 “我会赔你的！”姑娘捏紧自己的衣角，对着099就是几鞠躬。 “没事。”099拍了拍姑娘的头，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颜料盒，在雨水的冲刷下，原本慢慢的颜料盒就只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颜料残渍了，099将颜料盒擦干净递给双马尾女生，语气柔和。 “你是个好人。”双马尾姑娘抱着颜料盒，有些不好意思。 099随和的笑了笑，递给姑娘一张纸，指了指姑娘的眼镜，“擦擦。” 将眼镜上的水擦去，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双马尾姑娘只一眼就记住了099，虽然大部分都归功于楼柏那较好的外貌。 磅礴大雨也渐渐变得淅淅沥沥，敲打在伞上的节奏也变得舒缓起来，空气中不仅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味也夹杂着染料特殊的气味。 淡蓝伞，嘀嗒雨声，混着染料而变得‘五彩斑斓’的大衣，以及那嘴脸的一抹淡笑都无一不印在双马尾姑娘的脑海里。 099看着姑娘看着自己微微发愣的表情有些好笑，凑近姑娘的脸，声音低沉的说:“你的眼睛很美。” 双马尾姑娘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用手指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下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谢谢。” 蕴含着清香味的风从远处吹来，将浑身湿透的两人吹得一哆嗦。 “啊切！”双马尾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099微微皱眉的看向下意识往自己这边缩的人，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头发和衣服还滴着水。 “拿着。”099将伞递给双马尾姑娘，姑娘一脸懵懂地接过伞。 “诶？？？”姑娘一脸惊讶的看着冲入雨中往回跑的人。 “那个……” 话还没说完，099就彻底消失在了雨中。 雨滴落在伞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雨水将姑娘额前的发打湿，水流流入眼里糊了视线，将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姑娘呆呆地撑着把伞望着前方，口袋里的手机闪着亮光嗡嗡的发出声音。 手机屏幕上‘男朋友’三个大字不停地闪烁，许久未灭。 …… 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整颗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099任由磅礴大雨打在自己的身上，心脏的痛楚让她变得脚步不稳，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刺疼。 “我去！”099咬着牙拖着身子努力往房檐下走。 颓然地坐在地上，捂着心脏不停地喘息，愤愤地骂道:“这身体的主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在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受伤。” 扑通……扑通……扑通…… 在视线模糊之前，099眯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丢掉手中的行李箱朝着自己跑来。099想要睁开眼睛努力辨别是谁，但眼皮如千斤重。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099黑着一张脸，拟人的身形面无表情地漂浮在混沌的黑暗之中。 心中对于楼柏的咒骂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总系统是瞎了什么眼能给自己选了个这么蠢的宿主。 …… 再次醒来已是几个小时之后。 099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白的有些过分的墙壁，将身上正在输液的管子直接拔了，鲜血争先恐后地往皮肤外冒，白皙的手背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片扎眼的红。用卫生棉球将手背上的血擦干净，099撇眼看向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大衣上的颜料已经彻底干透，深深地印在了大衣上，099皱着眉头看向花花绿绿的大衣，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快躺回去！”伴随急切的呼喊门被人从外打开。 099淡着一张脸看向门口的人，轻轻唤道:“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