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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倾尘穿着拘留服,似乎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刚才的话,极度失望的眸光中是对盛振雄这个父亲的极致绝望。 于秘书关切道:“盛总,那……真的会判刑的。” “可能会多久。” 盛倾尘低沉问道。 于秘书赶紧回道:“律师说,这种情况,可能……可能是一年。” “也好。你不用再为这件事奔忙了。只做好之前我同你说的其他事,就好。这件事,尘埃已落定。盛振雄能以这样的方式警告我,说明我们已经成功阻止东润化工厂项目的建设。我们已经赢了。” 会见时间已到,盛倾尘缓缓起身,转过身去,却又顿住了脚步,“记得,保护好她。” “放心吧。盛总。” 于秘书眼睛红了。跟了盛倾尘这么久,他知道他所有的苦,所有的累,所有的惦念,所有的隐忍。 ** 连续多日没有盛倾尘的一丝消息,也未见他再回到御庭苑小区来,简雨然心神不宁。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去国外出差了吗。 去佳文出版社交完插画稿回来的路上,简雨然去超市花卉市场买了粉色康乃馨回来。途径上次租住的墨岛公寓楼下的时候,却偶遇了曾经的房东从楼里走出来,她很是惊诧,作为严重社恐,她又不敢上去主动问。 墨岛公寓条件不好,不是封闭小区,简雨然怀着疑问走到了曾经租住的302室门口,依然不敢敲门。 里面刚巧却走出来一个女孩,“你是来合租的吧?房东刚走了。你明天再来吧。” 简雨然摇了摇头,急忙下楼了。 难道……这房子根本就没有卖出? 可……为什么房东那时却告知她房子卖了,让她赶紧搬家呢?甚至还给她提供了给御廷苑的朋友看着房子的信息? 回了家,简雨然打开电脑,搜寻着关于墨岛公寓小区302室的租房信息。果然,留的房主的信息依然就是当初房东的电话号码。 那房子真的没有卖。 房东也没有出国。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房东辗转迂回地让她尽快搬走,总有原因吧。 感觉好像楼下602室防盗门似乎响过,简雨然仔细听着。没有听清。急得她戴上黑色口罩就从安全通道下了楼梯到了六楼拐角处,偷偷探看着。 终于,见于秘书带着七八人从602室走出来。 她急忙隐藏到了楼道安全通道门后。 不一会儿,又见于秘书带着那些人搬了一些文件盒子重新进了602室。却始终没有盛倾尘的身影儿。 于秘书都在这儿,怎么却独独不见他呢。 上了楼,已是晚饭时分,简雨然随意打开了电视,听着新闻,吃着晚饭。 就听到电视里传出了关于盛倾尘的名字。 简雨然放下筷子,调高了电视声音,睁大了眼睛,惊愣地看着。 “盛氏集团董事长盛振雄的二子盛倾尘因致人轻伤被判一年有期徒刑。即日起押入北青市监狱服刑。……”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被消了音。 望着电视新闻中,穿着囚服,憔悴着脸,戴着手铐被押入刑车,呼啸着警笛而去盛倾尘,简雨然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这不是真的!!! 搅着无尽的抽离的酸涩感旋转着袭来。 从未有过的心痛!!! 懵然耳鸣的她呆立着须臾,扔下遥控器,颤抖着双手好容易戴上了黑色口罩,来不及换鞋就从安全通道就跑到了楼下602室门口,噹噹地猛敲着门。 门开了,是于秘书。 “简小姐,什么事。” 简雨然想张口问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双眸胀痛模糊,泪水顷刻间流下来。 “他……他……” 于秘书似乎是猜到了简雨然想问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盛总他,没事。一年之后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怎么返回的七楼家里,只记得她的脚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果然,这些天她的感觉是对的,总是没有看到他的任何影子,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原来,他真的出事了。要不是严重社恐,她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发出她给他的微信的。她应该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的。 呆呆地望着那副她上完色的醉睡着的盛倾尘的素描画,简雨然轻轻抚过他那俊美的面庞,泪水不听话,像断了线的珠子径直滚落着……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毫不留情地裹挟着乱尘肆意摔打。 这个非比寻常的心痛的冬夜,毫无睡意的简雨然装裱了这幅素描画,缓缓走到了卧室窗户旁侧的那副装饰画旁边。她想将盛倾尘的这幅画替换那副装饰画。 踩上椅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副装饰画拿了下来。装饰画是屋主的,她不能损坏。 装饰画很大,简雨然很是费了些力气。再回头时,却蓦然发现里面竟有一个暗格。半米见方的格子门。 这是什么。 万分疑惑地打开暗格的门,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时,简雨然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溃不成军…… 第48章 唯一挚爱 密密麻麻的各式信封档案袋, 大大小小的精致盒子,满满当当地铺排在暗格里。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颤抖着双手轻轻依次打开里面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