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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倾辉倒是会适时地添把火。 “还用你说!你给我闭嘴!我说话呢,插什么嘴!” 盛振雄发起火来可是谁都不顾的,他劈头盖脸地骂道,“盛倾尘!你向来不管这种事的,怎么突然就对东润化工厂的事感兴趣了?孤儿院,也是你从前都不会去关心的地方,你怎么突然就上了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盛倾尘不屑地抬起头拧着眉,冰冷道,“山盟海誓娶了我妈,一转眼便是利用她,掏空沈氏!现如今还要拆除沈家老别墅!如果你觉得我变了,那都是拜你所赐,跟你学的,善变!无论你怎么说,沈宅我是绝对不同意拆除的,东润化工厂项目只要选在孤儿院旁边,我就带人去砸!除非你重新选址!” “呵!盛倾尘!你这是翅膀硬了!敢和老子这么作对!” 虽说盛倾尘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一直就和他不对付,但如此当面硬抗的局面这还是第一次。盛振雄心里泛着嘀咕。沈宅的事,对于盛倾尘是很敏感,自不必去说。但东润化工厂项目的事,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对? “东润化工厂项目的事,不会改变选址,就建在那里,我倒要看看谁能阻止?!” 不欢而散之后,盛倾尘匆匆赶回了沈氏老宅。他很清楚,既然盛振雄回来了,口气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无论是沈氏老宅还是东润化工厂项目,他都会一意孤行固执到底的。 盛氏原来支持盛倾尘的老股东给他打电话,试图说服他要以盛氏继承人的位置为重要,不要再去管东润化工厂项目建设的事。 无论谁劝说,盛倾尘都婉言谢绝了。 是,盛振雄说的对,以前的他从来就不会去关注孤儿院的事,也从不会去注意任何项目的环境评估手续问题,盛氏只要拍板上马的项目,他也都会以利润为先。以前的他就是个冷酷的赚钱机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夺回盛氏集团的控制权,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 但,自从那个暴风雨之夜,他遇到了那个纯真的给他一枚硬币的简雨然之后,他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他冰冷的心开始有了温度。 城郊的孤儿院是简雨然曾说喜欢的地方,她关心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她希望那些孩子们得到良好的照顾。也是严重社恐的她难得说不那么紧张的地方。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这是他自从遇到她之后立下的誓言。 不敢疏忽,也为了保护简雨然,盛倾尘并没有立即回到御廷苑小区,而是还暂住在沈氏老别墅里。 毕竟,最了解盛振雄的人就是他。盛振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毫无底线。虽然已经尽量做到小心,但也不能保证盛振雄会不会查到简雨然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并不能因为太过深爱她反而伤害到她。 且,这一次,盛倾尘早就预料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决战从沈氏老宅开始就到了最后关头。他是绝对不会退缩一步的。而他向来阴险狡诈的父亲盛振雄一定会不择手段达到他所有的目的的。他一直就是这么做的。从前到现在,阻挡盛振雄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在盛振雄眼里,所谓的骨肉亲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毫无底线可言。 从前些日子开始,盛倾尘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也一直进行着他自己的计划。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那个纯真的女孩,只希望她永远与阴谋远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他为她精心准备的岁月静好之中。 于秘书走进来,“盛总,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记得别惊扰到……她。” 盛倾尘若有所思,低沉道,“若是……她有任何情况,都必须全力以赴保护她,无论我发生任何事,你们都要保护好她。一定要记得,无论我发生任何事,都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懂吗。” “是。盛总。” 于秘书诚挚地点着头。 抬头,仰望窗外没有尽头的夜空,盛倾尘眸光深沉,“又起风了,今年的雪格外多格外大,今年的风也是如此。这注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冬天。” ** 晚饭,简雨然没有吃多少,一天都没有见到过盛倾尘回过小区了,她不知怎地没有什么胃口。 到底……他是出差了吗。 还是…… 这一天来,她经常去到窗口处遥望,寻着他的身影。也曾数次偷偷跑到六楼去贴在他的防盗门上听着里面是否有他的任何声音。 难道说,他从昨晚就没有回来过吗。 他是从昨天中午给她做完午饭离开小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简雨然还不能理解是否可以称之为爱情,她的心里只是想着可能因为他是一个现在来说比较……熟悉的朋友。 一个和她有着数次渊源的朋友。 一个一层楼板之隔的邻居。 一个……还算有点走动的邻居。 十点了,简雨然依然坐卧不安。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从缝隙中拿出那一副她曾经无意中画过的醉酒躺在她家窗帘前地板上睡着的盛倾尘的素描画。 缓缓在灯下展开,眼角挂着一滴泪的醉睡的男人,是那么俊美。 虽是一副黑白素描,但也能看出她笔下的男人肌肉在修身衬衫下那么结实,轮廓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