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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倾尘心里又泛起了丝丝疼。 因为今年的初冬格外寒冷,北青市提前了两天供暖。也就是今晚暖气就热起来了。屋子里开始有了热烘烘的暖意。 盛倾尘过去摸了摸每个暖气片,都比较均匀的温度。 女孩知道暖气开始热了吧。她有注意到暖气片是否有任何异常呢。 忍不住了,盛倾尘还是给简雨然发了一个微信:今夜提前供暖了。热电公司的通知看到了吗。你看看每个暖气片是否温度均匀,是否有漏水的情况。 发完之后,盛倾尘就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手机就拿在他的手里,两秒钟就滑开看看女孩有没有给他回信。微信本来就有信息提示音的,根本无需频繁查看。但他就是等不及,总要时不时地去看。 终于,女孩的信息来了。盛倾尘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查看,上面写着:看到热电的通知了。暖气片都热,温度应该都达标了,没有任何漏水的情况。 像是考试中严格按照问题提问所回答的每个要点。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任何一个字是超出了答题范围。也更没有任何的答非所问。 如果这真是考试中写在答题卡上的答案,此题绝对应该是满分,简明扼要,没有任何拖沓,直击要点。可……这不是考试。盛倾尘暗自里还是期待着女孩能在按部就班地回答这些问题之外,写上那么……那么点……那么一丁点儿……其它的话……其它的关于他的话。 盛倾尘双手插在高定西服裤袋中,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望着茫茫夜色。窗玻璃上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轮廓结实的肌肉。 窗外狂风裹挟着点点发白的东西上下翻飞。极小,不像是雪花,像是冰的小颗粒。到底是冬季了,只是今年的小雪粒来得早了几天,也昭示着今夜的寒冷。 同样窗侧方的那盏路灯下,光秃秃的法国梧桐旁,又有一对男女在翻飞的小雪粒中吻得难舍难分。其中那男的便是前些日子深秋某夜,他所见到的那个抱着女人在狂风中吻别的男人。但,女的,却不是先前那个女人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男人依然让今天的女人在呼啸的冷风中与他唇舌交缠,丝毫没有任何顾及到女人是否寒冷。与那个深秋之夜一样。 呵。 盛倾尘唇角扯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转头看到了保温汤盒,又想起了楼上的女孩,她现在在干什么呢。盛倾尘想。 他挽起袖子来匆匆洗干净了保温汤盒放在桌上。又将电脑桌上的一份厚厚的文件故意撒落在地上,将页码打乱了,然后又收起来,拿在了手里。再从包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卷起来插在腰上,穿上西服外套遮盖好。 盛倾尘提着保温盒,拿着那份乱了页码的文件到了电梯间刷卡上了七楼。 门铃响了。简雨然从猫眼中看到了盛倾尘。 他怎么又来了。 他很闲吗。 不应该啊。 新闻上可是说了,盛氏集团最近可是最忙的时候,高层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依然如常般戴上了黑色口罩,简雨然缓缓开了个门缝。 “盛……总?” 盛倾尘又如进入他自己家一样推开门就进来了,径直脱了皮鞋,穿着袜子就往里继续走。 “保温汤盒刷干净了,还给你。你还要帮我个忙。” 简雨然接过保温汤盒,有点诧异:“还要……帮忙?” 盛倾尘将那乱了页码的文件递给了简雨然,一本正经地,“这份文件不小心被弄乱了,我今晚头太痛,你帮我重新排好页码吧。” “……” 简雨然无语了。如今盛倾尘这家伙支使自己干活越来越淡定了,毫无任何不好意思,单刀直入。她是他的助理吗。 不过,唉,吃人家的嘴短。吃了盛倾尘的土鸡,喝了他的土鸡汤,帮点小忙也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可有怨言的。况且,不就是重新排列文件页码呗,再小不过的事了。 “哦。” 简雨然接过了那本厚厚的乱了页码的文件,垂着眼眸开始认真地重新排列起来。 盛倾尘悄悄地进了简雨然的卧室,迅速将窗户旁侧那副装饰画拿了下来,移动开里面的暗格,然后将腰间插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拿出来放进了暗格里,又迅速将暗格子关好,将那副装饰画重新挂了上去。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简雨然还没有排列好那份文件。 盛倾尘暗笑他弄得过于乱了。这丫头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排不好,文件又太厚。 他走过去,从简雨然手里胡乱收起那份文件,“还是我自己回去弄吧。我头痛好像好了。” “……” 简雨然一脸问号。这家伙搞什么,一会儿头很痛,一会儿头不痛了。头痛有这么快好的吗。她头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至少二十四小时才会缓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简雨然不想多惹事,就没有追问。 桌上简雨然的手机响了,盛倾尘刚好站在旁边,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见那电话号码似乎见过。 简雨然拿过手机来,淡淡地,“您好,请问哪位?” 对方顿了下,然后声调有点激动的样子,“我……我是傅展文,好不容易找到你的电话号码。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画展。” 简雨然深感意外,画展她是喜欢看的,只是严重社恐的她喜欢一个人去看,她下意识地回答:“不好意思,我……我明天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