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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什么说法?无非是你们想要钱。” 盛倾尘的语调沉稳又冷冽,又带着某些洞悉一切的傲慢。 居民火了,“钱?!这是钱的事吗?这是人命关天!你们开发商有钱就可以肆意践踏我们普通老百姓吗?我们的房子你们给震裂成这个样子,还能住吗?我们都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就这么一套房子!” “说那么多有用吗?还费了那么大力气。掩饰什么,不就是一个钱字吗?说吧。都想要多少钱?” 盛倾尘依然淡定与冷傲。 居民更激动了,“说了不是钱的事!这关乎人命!” “既然不是钱的事,那好,说说。你们这么非法聚集想要干什么?总要有什么目的吧?” 盛倾尘的语调透着极度的冰冷,还带着不屑。 居民你一言我一语,“我们要求你们马上停下打桩!将我们的房子恢复如初!” 盛倾尘眼神冷厉地慢慢地扫着抗议居民,“停下打桩?不可能。停下半天,我们的损失都不可估量。你们赔得起吗?房子恢复如初?凭什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房子开裂就是我们的打桩机震裂的?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们一概不理。愿意上哪里告就上哪里告,无论哪里都是要讲求证据的。” 当他的眼神扫到最后一排最边上的时候,他眼神僵了一下。 他看到了戴着口罩的简雨然。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简雨然了。虽然她戴着口罩。但,他还是把她认出来了。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昨天分明是从那条路上下车的。哦,对了,旁边的这个老旧小区还是挺大的。简雨然下车的地方是在嘉廷郡项目的另一边,并不紧靠着嘉廷郡项目。 她,真的住在这里? 简雨然显然也觉察出了盛倾尘认出了她。因为刚才还淡定冷厉侃侃而谈的他,此刻停下了说话,直直地盯着她。 所有人都发觉了这个情况。包括嘉廷郡项目的人,还有小区居民。 嘉廷郡项目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后,又疑惑着看向了盛倾尘。 而小区居民也都将眼神转向了简雨然。 旁边的居民一把将简雨然推了出来,“盛总,你看看,这个女孩脸都过敏了还坚持过来抗议,可见,你们的野蛮打桩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家的房子肯定也裂纹了。这是钱的事吗?姑娘,赶紧说说你家的情况吧。” 简雨然瞬间感觉要死了。 怎么将她推出来了? 她就这样处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 她严重社恐的好吧。 太吓人了。 简雨然心跳越来越快,她所有的慌乱和惊恐此刻都在她的眼神里呈现。 第4章 他的风格 小区居民则不停地给她打气,“姑娘,别怕,只管说,要不然,你家的房子都毁了,你们住哪里?” 简雨然就觉得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对于严重社恐的她来说,当众说话是多么要命的事。 她上学时候最怕的便是老师的提问,每节课都会深深地低下头,生怕老师看到她。她每节课都在深深地祈祷,老师千万都不要提问她。最怕老师提问环节,就觉得度秒如年。 到了大学,她则总会穿着最低调的衣服,选择坐在教室最偏远的角落里,不要被老师发现。 盛倾尘就那么径直盯着简雨然。眼神却依然冷冽,还带着深邃的犀利。 简雨然内心的惶恐已经达到了顶端,她躲闪着盛倾尘的眼神,胸前可见的因为过度紧张而越来越快的起伏。 “我……” 居民们又再一次给简雨然打气,“勇敢说出来吧,你别怕他,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大声说出来。” 简雨然骑虎难下,一横心,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找出了出门时所照的鞋柜裂纹的照片,展示给盛倾尘看。 盛倾尘倾抻着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你要给我看到的是什么?” 简雨然深深吞咽了一口极度慌乱的气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盛倾尘的面前,举起了她的手机,却依然没有说一个字。 盛倾尘顺势极速盯了两秒简雨然手机里的照片,转而又稍微倾斜着身体,抬眼凝视着简雨然,一字一句,冷刀般,“就这?就这?这裂纹一根头发都塞不进去吧。你是过来挑事的?” 简雨然真的很讨厌这种不屑中带着傲慢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腔调。 从小就讨厌。 简雨然忽然来了一丝勇气,眼神迎着盛倾尘的眼神,“可我住的房子离着你们嘉廷郡的项目很远的,在小区另一边。都已经受到你们打桩的影响了。” 盛倾尘挑着右眉,顿了下,眸光更深邃凛冽地盯着简雨然,“所以呢?” 所以呢??? 简雨然不禁惊讶于盛倾尘的极度傲慢冷漠,像是一种天然习惯般早就雕刻在他的骨子里。 “所以……所以,我们需要鉴定,专业机构的鉴定。” 居民们跟着嚷起来:“对,我们需要专业机构的鉴定!这就是证据!”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嘉廷郡项目的工程工作人员眼神有些慌乱,面面相觑着,继而又齐刷刷看向盛倾尘。 盛倾尘则依然淡定从容,锐利冰冷的眼锋扫视着抗议的居民们,似乎要将每个人穿透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