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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乘客并不多,毕竟是晚上十点钟的末班车,又是暴风雨之夜。 女孩周围的座位都是空着的,包括她的身旁。似乎她是特地挑着坐在车内最偏僻的角落的。 盛倾尘在女孩并排的另一边座位头上站好了,用袖筒将栏杆包裹住,然后把好了。 他另一手也是用袖筒包裹住那把伞的伞柄的。 他递给了女孩,“谢谢。” 女孩只是快速用眼神的余光扫了一眼他,“不客气。” 她又继续望着车窗外。 “我们……见过,对吗?” 盛倾尘试探着问道。 女孩循声转过头来,轻轻扫了盛倾尘一眼,忙又转过头去垂下眼帘,“见过吗?没有吧。” 盛倾尘忽然想起那天在机场,他是戴着墨镜的。女孩应该是没有认出他来。 “哦。那天……在机场,有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孩撞到了我,我当时戴着墨镜。” 女孩立即转过脸来投来惊诧又慌乱的眸光,“是……你?哦,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那天我有急事,跑得太快了……。可我那天所穿的衣服真的是刚换的,很干净的。我……” 盛倾尘心里一紧,“那天的事过去了。今天的事,你给了我硬币,你想要什么补偿?” 女孩惊愣了,“只是……只是一枚一元硬币而已。顺手就帮了。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没有想着要什么补偿的。” 盛倾尘眸光迟疑又闪烁,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女孩所说的话。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事情都是要讲究利益的。来来往往皆是金钱和利益的交换,不会有任何无缘无故的帮助。盛家带给他的便是这样残酷的耳濡目染。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小事都没有免费的。 女孩双眸望向车窗外,窗外的暴风雨依然如旧。 随着公交车经过一个个路灯,折射进来的光芒,盛倾尘注意到女孩的眸光纯净而真挚。 盛倾尘从女孩所拿的透明文件袋里发现了女孩的名字:简雨然。 “你叫……简雨然?” 简雨然一惊,急忙侧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盛倾尘面无表情,眼神示意到了简雨然的透明文件袋。 简雨然这才发现透明文件袋里的文件姓名刚好暴露在外面。 她慌乱地赶紧将文件袋翻过去,卷起来塞进了她随身的包里,很努力地卷起来。 怎么会把名字露出来呢,她向来很小心的,今天怎么回事? 简雨然有些懊恼。不安全感油然而生。 过了半个时辰,公交车进了市内,又过了半个时辰,公交车停在了简雨然租住的小区附近。 她下了车。没有回望,径直匆匆往小区里走去。想着赶紧和刚才那个人隔绝起来。 盛倾尘却从车窗往后看去,直到没了简雨然的影子。 她住在老城区这么破旧的地方,生活应该很一般吧。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呢。她为什么这么晚从城郊回家呢。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她呢。她一个女孩,不害怕吗。 盛倾尘不知怎地心里胡乱猜测着。 与他有关系吗? 没。 顷刻间,盛倾尘又淡然了。 是的,没关系。 陌生人而已。一个给了他一枚硬币的陌生人而已。 等到盛倾尘下了车到了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 匆匆洗漱完毕,盛倾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刚要熄灯,却猛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她是一个没有问他姓名,也没有想要任何回报的,在暴风雨中给了他一枚一元硬币和伞的女孩。她叫简雨然。 今天,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了。 此时,洗漱完早就躺在床上的简雨然也没有睡着。 虽然严重社恐,常常躲避着人群。可今天,眼见着那个男人在暴风雨中车子抛锚,她还是帮了他。虽然她对于他的注视和询问很是紧张,但,她并不后悔。 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那天在机场,她不小心撞到的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当时觉得那个人的反应不可一世。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平心而论,虽然他阴郁冷峻,但,的确很帅。 手机却在此时响了。 简雨然惊了一下,有些奇怪。 谁会在这么晚了还给她打电话呢?她交际几乎没有的。 第3章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拿过手机一看,是房东李姐。 简雨然刚按了接通,那头的房东李姐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小简,因为隔壁嘉廷郡项目开地基打桩造成我们小区很多家房子开裂。明天你帮我去和小区居民一起去对面嘉廷郡项目参加抗议开发商的活动,我还要上班。” “呃……” 这样的事,很显然,简雨然根本就没有想到。 李姐听着简雨然的反应,显然不满意,“小简,你不要以为和你没有关系。临近嘉廷郡项目的那排房子都不同程度开裂了,如果开发商继续野蛮打桩,那么很快就会影响到我的房子的。如果我的房子也被震裂了,你还能继续住吗?你还敢继续住吗?那,你刚搬进来就不得不要搬走了。你愿意吗?” 简雨然刚搬到这里才一个月,这里虽然是老城区有些破旧,但生活很方便,物价也不高。她所在的楼层是三楼,不高不矮,正合适。房间是一室的,南向,常常阳光正好,适合晾晒衣服。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房租也便宜,能够独自居住,特别适合严重社恐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