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嗯,并肩走出了宫殿,仁亲王笑着对忠亲王说道:“三哥慢走,要是三哥准备好了,就派人通知弟弟一声,我这时刻都准备着的。”从刚才开始,仁亲王已经不着急了,要说着急也应该是老三才是,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忠亲王对着仁亲王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就赶紧出了宫,他还是要去和自家舅舅商量一下子,现在可是不好办了,这次父皇明显的是想看到兄友弟恭的场面,要是沐澈在他这里没了性命,恐怕一根刺就扎进了他父皇的心里了,之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忠亲王到了袁府,如此这般一说,袁坤就是沉默,本来他想着让沐澈在回来的路上出个意外,毕竟现在沐澈身负重伤,出了意外对大家来讲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到那时候,大家只会记住一个护民爱民但是早逝的王爷,起码比一个能说会抢还拿权的王爷好多了。再说了这路上动手比在南靖简单多了。但是现在出了这种情况,这件事情就得提前动手才行。 袁坤是个有成算的,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从沐澈那里得来的压力,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沐澈他现在当然是提防之心更重。只是现在这些事情都凑到一起去了,那边来两广的事情还没个着落,现在南靖又出了这种事情,祸不单行,自然要考虑的就多了。 “先准备着,我派人去南靖探听消息,要是最后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就把事情挂到五皇子身上。”袁坤说道,他现在是离不了京城的,明显的圣上的目的就是想看手足情深,但是元奎有预感要是现在满足了圣上,之后就该是自己后悔了。 忠亲王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不管怎么说吧,这件事情是这么定下来了。 义亲王沐澈的事情发酵的比较厉害,不仅南靖那边儿的百姓对义亲王感恩戴德,就是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是有所耳闻。因为这件事情,今上亲自下令太医院的太医,让他们以命抵命的救治忠亲王,也可以看出今上算是对义亲王上心了。 因为是在船上,船只在各个地方又都不停靠,所以顾启珪得到消息的已经是比较晚的时间了,消息是从安珏然那里知道的。这事儿对于在朝堂之上的人来说,这是个大事儿,毕竟现在这个时间,出现个什么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改变风向。但是对于顾启珪他们一行人来说,这事儿顶对就是个谈资,尤其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 顾启珪再自己房间里和顾擎说事情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一件事情。 顾擎:“四皇子重伤,现在外面已经是议论纷纷了,但是这消息未免也传播的太快了一些,”现在外面可是比他们知道的还早上一些,虽然他们在行船之中好了,但是这才短短几日啊。这场战争发生的时间点也是蹊跷就是了,虽说南靖离京城并不能说很远,义亲王也早他们一步出发,但是算起来的话,义亲王刚到南靖的时候这事情就发生了,说起来这个也太巧合了一些。 顾启珪笑了一下,“所以说,这也算是老天在帮他不是,这要真是气运倒是不能说什么的。”顾启珪倒是没有想太多,沐澈已经等的太久了,现在即使是有什么行动也是理所应当的,一直没动作才奇怪呢。要是再不刷一刷好感,是很容易就被上位者忘记的,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沐澈不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做。 顾擎也点了点头,不经意的说道:“不过看起来,表少爷对这件事情倒是极其了解的。”他说这句话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不经意说出来的,但是顾启珪还是听再聊心里。从以前到现在看起来,珏然和沐澈是很少有什么交集的,但是珏然这一次罕见的对义亲王有了兴趣,是偶然吗? 船很快的就到了吉城,这之中确实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们一路上非常安稳的到了吉城,下船的时候,顾启珪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一段时间自己胖了一些,毕竟一直窝在船上,索性衣服还是能穿的下去的。 到了吉城之后,他们会留上一段时间,毕竟在平壤的时候能从京城派人过去亲自准备,但是吉城这里还是需要好好的安排一下的,虽然这里的县官已经亲自过来迎接了。 既然到了吉城,时间也完全充分,顾启珪就直接找周守砚说了情况,最后虽然被调侃了一番,但是周守砚还是没有阻拦他就是了。和安珏然打了招呼,顾启珪就去了安庆,他第一时间当然是去胡掌柜那里,朱家的事情顾启珪是不想大掺和的,但是之前他和母亲打过保障,所以倒也不能完全不关心。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亲自去看看情况在做决定。 顾启珪到达安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要是在京城之中肯定是已经躲躲藏藏的时间了,但是在安庆是没有人管的,所以顾启珪和几名安慰直接就进了胡宅,也成功的把主人给弄了起来。 胡掌柜看到是自家主子过来了,这就是要往下跪,被顾启珪直接扶了起来,“胡掌柜这是干什么,我实在是担不起的。” “这次都是幸亏的您,要不然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一次是完全没救了。”要知道这个儿子可是他的命了,为了要个儿子费尽了心思,除了那样的事情,他都恨不得自己上去跟人拼命。其实说起来这胡掌柜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要知道虽然他儿子被宠坏了些,但是并不是一个惹事儿的人,这次的事情也确实全然就是朱家五爷的责任。 顾启珪去元青元大夫那里了解了情况,情况比自己之前想的情况好很多,恢复只是时间问题,知道了这些,顾启珪心里也有了谱。胡掌柜和胡家夫人是紧紧近在顾启珪身后,唯恐有丁点儿怠慢了顾启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至于朱家五爷,”顾启珪的刚开口,那边胡掌柜就赶紧说话了,“爷,您放心,我这就去说明情况,这事儿就算了。”虽然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赖朱家五爷,但是胡掌柜是不想说什么了,毕竟他现在觉得只要儿子能好就行。再加上,这位爷和朱家的关系他也是知道了,虽然觉得惩罚力度弱了点,但是好歹自己儿子没事儿,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这个倒是不着急,在里面受些教训也是好的,”顾启珪回答,省的出来以后还到处惹是生非,既然朱家的长辈管不了,就让别人替他们管吧,要是真的得了教训才好呢,怎么算都不吃亏。反正只要和县衙那边打了招呼,在里面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这一下换成是胡家的老两口惊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位爷竟然是这么个想法的。 顾启珪坐到了太师椅上,整以暇接的说道:“两位恐怕也有所耳闻,我这位舅舅最是常出事情,就是要我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得是好好料理一下的。这件事情我并不出面,就有二位和朱家谈就是了,这恶人就该受到惩罚,倘若这朱家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二位尽可能的不松口就是了,等什么时候满意了,什么时候再说。”顾启珪说的不吭不卑,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有想着出面,来这一趟拉拢人心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爷高义,”胡掌柜现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那朱家五爷仗着以前有些权势就这样胡乱作为,他当然是恨的,但是因这顾启珪的这一层关系,原本也只能想想,现在峰回路转,他不要太惊喜。 从胡府出来的时候,顾启珪吩咐顾擎,“给母亲去信,就说安庆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胡七七没事儿了,朱家五爷性命无虞。” “是,属下知道了。” 现在算是深更半夜,周边儿是没有什么人的,刚刚他和胡家二老说要回老宅取东西的事情的当然是胡诌的,他来安庆当然是有事情,要说他在这里最亲的人,当然就是这里了。 顾启珪站在一栋宅子面前,顾擎直接上去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了声音,“谁?”因为是深更半夜,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防备,想也知道此刻这宅子里的门房肯定也是战战兢兢在说话的。 “京城顾家来人,”顾擎回答道。 “你这样说我不知道真假啊,你有什么凭证,从门底下传过来。”里面的声音响起。 顾启珪直接把腰间的香囊递给了顾擎,示意他传过去,顾启珪说道:“我是你们夫人的弟弟,把荷包交于她就可以了。” 没错这里就是江南张府,也就是顾烟茗府上,顾启珪来这里当然不单单是为了见到自家姐姐,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过了大概一刻钟,房门打开,此事就是前院的等也完全打开了,来迎接他的是张文麟夫妇。 “怎么挑这个时间过来了?”顾烟茗走进顾启珪,摸了摸他的手,感觉到温热才松了一口气。刚刚从丫鬟手里拿到荷包的时候,她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那还是自己亲自绣的,只是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个时候过来了。 “姐姐,姐夫”顾启珪行礼,之后就回答顾烟茗的问题,“这时间是赶巧了,因为要去两广,明日下午时分就发船倒是没有什么时间的。” “这么紧急的吗?”顾烟茗是知道自家弟弟要去两广的消息的,之前朱氏来信的时候提过这个事情,当时还说不确定有没有时间过来,现在看其来时间确实是着急的很。“夫君,你赶紧让厨房给给启珪做些好克化的吃食端上来吧。”顾烟茗说道,她还要和弟弟说些话,实在是走不开。 顾启珪看了看神色自然的顾烟茗和张文麟,知道这是他们生活中的常态,心情好了几分,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姐夫了。” 张文麟点点头,笑着出去了,成亲之后,他是越来越知道妻子的好。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相处其阿里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不适应,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相处的非常好,说是琴瑟和鸣也是可以的。虽然妻子私底下的性子十分的可爱,但是人前一定是最端庄的张夫人,也只有在顾家的人面前才会这样,但是不论什么样子,在张文麟这里都是极其吸引人的。 张文麟回来的时候姐弟俩已经聊到了小姨子。 “娘说诺诺像我小时候,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那小子软软糯糯的,好玩的很。二姐身子也好,我来的时候,小二还没取名字呢,李维在那翻来覆去的,我看着都烦,我说我区呗,他又不乐意。二姐说要是在满月之前还是决定不了,就用我给取的名字。”这是顾启珪说的,语气之中还带着幸灾乐祸。 “你可悠着点儿吧,诺诺的名字不就是你给取的,你也不能让人做爹爹没有一点参与感不是。”顾烟茗笑着说道。 顾烟琪生第一胎的时候,小两口没什么经验,差点儿出了大事儿,虽然算是虚惊一场,但还是把李维下了个够呛,孩子出生之后他就直接进了产房陪顾烟琪,连刚出生的孩子都顾不上。这事儿令顾烟琪非常的懊恼,觉得是他不重视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正巧顾启珪当时来信说想为外甥取名诺,顾烟琪觉得寓意好,就砍了想将功赎罪的李维连夜翻出来的名字,直接就定了孩子叫李诺。 这一来是李维取的名字实在是没眼看;二来嘛,顾烟琪自小信服顾启珪,觉得自家弟弟千好万好的,这自然是延续到了给自家儿子取名字这一事儿上。 “这可不是我的问题,要是李维这一次还给小二取名叫春生、铁柱什么的,我的迎面还是很大的。”顾启珪笑着说道。 站在一旁的张文麟现在的感觉只有幸亏自己还是读过点书、能分辨美丑的,不然连给孩子取名字的几乎可是都没有了。 姐弟俩说着话,那边膳食也就上来了,顾启珪坐在那里一个人狼吞虎咽,自从昨日在船上用了午膳他还没有用东西呢,本来还不觉得饿,这吃食一上来,肚子就完全瘪下去了。 “娘亲之前准备了些东西,我过来的时候不好带,已经吩咐珏然让他安排人之后给你送过来。”顾启珪对顾烟茗说道,之前朱氏放到船上的东西,这一次都算是清掉了,除了衣物,他都用不了,所以干脆和之前为大姐备的礼一起拉过来。 顾烟茗点了点头。 “姐姐你去休息吧,我和姐夫说上几句话就该回去了。” “嗯,路上一定小心些,等回程的时候再过来,多停些日子,孩子们可是都不记得舅舅了。”顾烟茗叮嘱着。 “好。”顾启珪回道。 顾烟茗也不在多说就出了房间。顾启珪看着自家大姐离开,才看向自家姐夫,说起来要和姐夫说事儿才是他今日到这里的正事。 第180章 (双更合一) 张文麟看着自家妻子回了院子,才回过头来看向顾启珪,他可不认为妻弟这么晚也要过来就是为了和妻子叙个旧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事情的。 顾启珪在张文麟看过来的时候笑了一下,他这个姐夫可不是个草包,聪明的厉害,肯定是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说的。嗯,自从自家大姐嫁到了张家,再来有了二姐夫,他现在看这个大姐夫比之前是顺眼了很多,也可以说这是远香近臭。 他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大姐夫商量些事情,现在张文麟可是在江南已经待了六七年,按照惯例,今上这两年可是该召他进京了。但是顾启珪并不认为现在进京是一个好主意,京城之中的形势大家都知道,不过这最终做决定的是张家人,他也是干预不了的。 话又说回来,即使是这样,这该说的还是要说,他现在也想知道张家具体想怎么办,这样也好继续之后的事情。毕竟要是张文麟现在回京,京城之中还是要好好布置一下的。 “去书房吧。”张文麟说道,这要说正事儿还是在书房之中,更让人安心。 顾启珪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顾启珪出了张府,吩咐顾擎送一封信去京城之后,就一路披星戴月的又回了吉城。连续的赶路并没有让顾启珪觉得很累,毕竟之前的那几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回到吉城的时候,时辰还不算太晚,最起码离出发还有是有一段时间的。顾启珪刚到了码头附近,就看到安珏然正在对物资做最后的检查。 “朱家那边儿的事情怎么样了?”安珏然看到顾启珪过来,就问道。虽然朱家大爷是他的老师,还是正式行了拜师礼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与朱家并不能说是很亲近,虽然每年也都联系着,但是就像是普通的远方亲戚一样。就是朱家大爷这个师傅都没有在他的人生之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影响,毕竟当时教授他课业的人是朱家的几个小辈,再之后他就习武走了另一条道路。 尤其之前还有六年的时间都没怎么见过,到现在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联系着,所以安珏然虽然知道那件事情,现在也是关心的问上一问,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是顾启珪去做的。 “没有什么大事儿,之后慢慢就没事儿了。”顾启珪说道,这事儿他还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先回去休息一下,之后就要出发了,这后半路不知道好不好走,还是留些力气为好。”安珏然嘱咐道。这接下来就算是两广的最后的路程,要说大的危险应该也不会有,因为他们是奉皇命过来的,就算是两广那边有鬼,也不会在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动手。主要是要是两广这样做了也会引起京城那边儿的反弹,这是大家都能想到的事情,两广那边的官员当然不会轻易这样做,明显的节外生枝,就是在给自己找大麻烦。 “好,我知道了。”顾启珪回答,这条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之前这条官路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意外就是了。 顾启珪和安珏然打过招呼之后就和顾擎进了客栈。 顾启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蓄精养锐的时候,顾擎就进来了,一看就是有事情要禀报。因为在船上的时候,这些个消息顾启珪是没有时间看的,现在到了吉城,当然是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讯息。 “皇上下令让三皇子和五皇子去南靖接四皇子,现在两位王爷应该已经到了南靖了。”顾擎向顾启珪说着他刚刚才得到最新的讯息。 顾启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现在倒是不怎么关心了,反正沐澈只要是在做事情之前是一定是会做万全准备的。“两广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传来吗?”磨石宇和顾十六可是到了有几日了,要说这第一批的消息应该已经递出来了才对。 “是,主子,两广的水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深。”顾擎拿出一封信,上面的封口是墨红的,印着‘密’字。这信里的内容,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用了红封,就已经能证明这两广的水是混的彻底,要知道在顾家的暗卫之中,只有最重要严肃的信笺才能用红封密字。 顾启珪的眼睛一凛,虽然是有着这规矩,但是他已经好多年都不曾看到红封信笺了,看来确实是发现了大事。顾启珪接过信,慢慢撕开,看过之后,直接拿了蜡烛过来,亲自烧光了。看着这封信在他面前化成了灰烬,顾启珪才再次吩咐道:“给那边儿去信:静观其变,一切行动都停下来,切勿轻举妄动,等我过去在说。”现下两广那边儿风向不明,要是那几个人敢轻举妄动的话,根本不用想都能知道结局。 “是,属下这就去。”顾擎应道,转身就往外走,这是急事儿,当然是该快着些去信的。 顾启珪点了点头,在顾擎走了之后,他饮了一口桌上放着的凉茶,默了一会儿。离家半月多,他有些想家了,刚刚进客栈的时候,他本来还有些疲惫,但是看了刚才的信笺之后完全没有感觉了,整个人从心里都躁了起来。起身从行李之中翻出了笔墨,顾启珪开始给家里的父母妻儿写信,心里才算是慢慢的静了下来。 未正时分,他们一行人开始赶路,这一次,他们倒是没有都骑马前行,要知道他们这次来的大多数都是文官,不管是已经在朝堂上待了一段时间的,还是初出茅庐的什么都不懂的,总体来讲,都是不适合长时间骑行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了。最后就只能是选择坐马车,不过这毕竟是有任务在身,当然不会是一人一辆豪华马车,除了两位正副领头的,其他都是两三人挤在一辆马车之上。 顾启珪因为回来的晚,错过了之前马车分配的时间,最后就只有他是多出来的,其他已经挤了人的,顾启珪当然不能上去自找没趣,也不能去和周守砚和王猛凑活,这两个人都不是省事儿的,还是离得远些才安全。 最后的结果就是顾启珪要跟着中禁卫一起骑马,索性他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虽然现在身体和神经上有些劳累,但是比之之前几年,现在的他感觉倒是更好一些。再加上因为马车的速度跟不上,所以他们前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骑在马上并没有很不舒爽。 “之前有走过这条官路吗,当时路上可还平静?”在顾启珪旁边的安珏然问道。 “这条道上还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儿,你可以放心些。再说这两件事情本就没有可比性,当时我们就是几个过路的,身上就一身衣裳,就是有人也看不到眼里的。”顾启珪说道,当时他们轻车简裘,什么都没有,而且,还带着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练家子,就是这条道上有人做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买卖也不敢动这硬茬吧,可能捞不着好处不说,要是再搭进去一条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珏然点点头,启珪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根本不用太担心,依我看来,咱们最难走的路,是到了两广的地界才能有的,人都说‘民以食为天’,现在那边可就缺这些东西,饿着肚子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还容易跟着人行动,要是看好到了咱们,咱们是别想着能全个儿的走到来那个将总督那里了。”顾启珪又说道,他现在并不担心这路上有什么,毕竟再怎么说他们是有皇命在身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要惊动官府的,就是有人有心思也得思忖清楚。 但是到了两广的地界,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有时候人性才是最可怕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人已经不少了,但是要是灾民真的暴动他们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到时候要再有起哄的,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珏然之前也是想到了这个的,但是这事儿本就不可避免,但是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是要看情况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两广那边赈灾的情况如何了。 “可不要对两广总督许琦许寅父子俩和闫如译抱太大的期望,还想着让他们赈灾?”顾启珪讽刺的笑了笑,还真是笑话,要说这些人也是够狠,就不怕遭报应,不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能做出这事儿来也不是想不到的。 “你知道什么了?”顾启珪的口气明显就不对,所以安珏然直觉的这样说道。 “没什么,这事儿就先放一放,你也不用太担心,指不定咱们刚到两广的地界儿,人那边儿就派人来提前来接应我们了呢,夜长梦多容易多生枝节,别人巴不得速战速决才好。”最好咱们能加速自己的步伐,少看看少听听的吧事情解决个大完满,顾启珪心里冷笑,但是他现在并没有打算和珏然说具体的事情,毕竟是还有待考证。不过就算是确信了,也不适合在这里说出来,虽然这周围几个都是他们身边的人。 安珏然心里转了几圈,突然问道,“你身边的石宇呢?这一段时间好像都没有见到他。”他没有问顾十六,因为那是暗卫,所以不在明面上出现很正常,但是磨石宇不一样,他确实是经常跟在启珪身边儿的。 顾启珪愣了一下,说道:“小磨去帮我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你知道那小子很是那块料,在那方面我是不及他的。” “不会这么巧,过几日我就能见到是石宇吧,”安珏然笑着说道。 顾启珪‘哈哈’笑了几声,不知道说什么了,嗯,确实一定会见到的。 安珏然皱眉,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现在已经肯定启珪是知道什么事情了。启珪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这次当然也是一样,此事本就无可厚非,就是他本来也是想要这样干的,再加上磨石宇是一个有本事儿的,倒也令人放心。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因为行进的比较慢,所以每日往前走的路程都是一定的。他们是禁卫副将在前面带领着众人,作为禁卫头领的安珏然护着最后面的周守砚和王猛的马车走在最后面,顾启珪就跟在安珏然身边儿,时而低声说着话也是惬意。 他们一路上都是极为小心的前行,毕竟人生地不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还是时刻做着准备为好,比较幸运的是一直到进了两广的地界都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正是进了两广的地界儿,也算是进最危险的地方了,毕竟这时候两广是大面积的受灾,到处是逃难的人群,这时候的他们当然是最不安全的了,身后载着的可都是这一次赈灾哦要用到的物资,但是索性两广那边儿派了人来接应他们。 安珏然知道来的这些兵马的目的是要迎接他们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懵掉的,竟然是让启珪给说着了,他当然是极其惊讶的,但是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派人叫来了周守砚,周守砚当然是亲自下马车迎人,双方在言笑晏晏之中达成了合意,就这样他们在两广本地军的护送之下进了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