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灵珩一落地，鸢儿就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灵珩：“灵珩师兄，灵昊师兄说不带我去问心试炼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灵珩反射性的搂住扑过来的人，一低头就看到鸢儿微红的眼眶和被擦得泛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轻声问道：“怎么就哭了？”

    鸢儿没有直接回答灵珩的问题，而是低下头，将自己整个窝进了灵珩的胸口，闷闷的说道：“灵珩师兄不生气了好不好？”

    灵珩从鸢儿这儿得不到答案，只能转头询问灵昊。

    “别问我，我可没惹她哭！”灵昊还没等灵珩开口，就立马开口解释了起来，“她是怕你生气才急哭了的。”

    听了灵昊的解释，灵珩伸手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安慰道：“师兄没生气。”

    “你别听灵昊师兄瞎说。”鸢儿依然将自己闷在灵珩怀里，一点不肯抬头，“明明是他惹我哭的，非要我二选一什么的。”

    已经习惯替这两人背黑锅了的灵昊沉默不语，只是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两人互动。

    灵珩望了一眼稍微露出了一丝尴尬神情的灵昊，开口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两离开自己视线也没多久吧？

    “我什么都没做。”灵昊摊手，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听灵昊这么说，鸢儿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头从灵珩的胸口拔了出来，转头瞪着灵昊反驳道：“你明明说我今天不去试炼你就生气，让我在你和灵珩师兄两个里面选一个！”

    “所以，最后鸢儿选了谁？”终于明白前因后果的灵珩开口问道。

    “我……”鸢儿眼眶一红，又把自己埋进了灵珩胸口，这次是坚决不开口了。

    “你要再晚点来，应该就是我赢了。”灵昊答。

    灵珩听到这个答案微微的皱了皱眉，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鸢儿的脖子上，轻轻的揉了两下：“师弟说的是真的？”

    “才不是。”鸢儿摇了摇头，“我不会做让灵珩师兄生气的事的。”

    “小鸢儿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灵昊没让灵珩开口，紧接着鸢儿的话说道，“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我们两谁生气你都不想看到。”

    鸢儿听到灵昊的话，浑身僵硬了一瞬，然后立马抱紧了灵珩：“灵珩师兄你别听他瞎说。”

    看鸢儿这反应，灵珩哪能不知道灵昊说的是真的，沉声问道：“如果我不生气的话，鸢儿想去问心试炼吗？”

    “不去。”鸢儿立马回到，还加了一句，“绝对不去！”

    很满意鸢儿这个答案的灵珩，微微的叹了口气：“想去的话，就去吧。”

    “我才不想去。”鸢儿手臂用力，又抱紧了灵珩一些，“真的，不想去。”

    “那便不去了。”灵珩听鸢儿这么说，更加的满意了，直接抱着人上了自己的飞剑，准备回自己院子。

    被灵珩抱在怀里的鸢儿，将自己的头放在灵珩的肩膀上，透过的他的肩膀，给灵昊了一个不开心的表情，灵昊则是回了她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行了，别给师弟使眼色了。”灵珩伸手将鸢儿的脑袋摁进自己的颈窝里。

    知道自己和灵昊的计谋被识破了的鸢儿，一动都不敢动，只是有些小声的喊了灵珩一句：“灵珩师兄。”

    “我没生气。”灵珩如此回到，其实他之前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计划，只是在最后上飞剑的时间，神识正好扫到了灵昊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诈了鸢儿一下而已。

    第105章 解释

    而不明所以的鸢儿，就真的这么轻易的就被灵珩给诈出来了。

    “你若真的想去，”灵珩压下心中原本的那句‘我明天便带你去’，微微的皱着眉反问道，“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我没想去，是灵昊师兄逼我的！”鸢儿二话不说将脏水往灵昊身上泼。

    和灵珩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鸢儿也发现了，他家灵珩师兄有时候会非常的奇怪。大部分时间如果自己提出什么要求的话，灵珩虽然最后肯定会答应，但一开始总会有一些微微的不悦，当然这是指一些小事。要是遇上像问心试炼这样的大事，灵珩第一反应绝对是生气，拒绝，然后再过上一段时间，又忽然同意了，或者偷偷的就把事情给做了。

    反正弄的鸢儿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最后鸢儿便再也不在灵珩面前提什么要求了，因为虽然最后能达成目的，但鸢儿还是不愿意让灵珩生气，或者说让灵珩为难。当然这同时也让鸢儿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灵珩师兄是真的对她很好，毕竟要换成一般人，肯定不会去做这种让自己为难的事的。

    也是因为这样，灵昊这个和他们两关系特别好的人，就成为专门替鸢儿背锅的人了。最近一年鸢儿一旦遇到这种特别想要去做，但是灵珩又没有主动提出来的事，鸢儿第一反应便是去找灵昊帮忙。而帮的次数多了，有些事都不用鸢儿自己说，灵昊都会帮她提出来，比如这次问心试炼的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提到过，完全就是靠默契演了这么一出戏，虽然最后时刻被灵珩给抓到了，但鸢儿相信，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这个很快是真的很快，第二天的一早，灵珩将鸢儿送到渡业峰山脚下的时候，和她说了一句，让她和妙玉请个假，准备问心试炼的事。听到灵珩的话，鸢儿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应下。

    灵珩送完鸢儿，第二站去的就是灵昊的院子。

    “鸢儿又泼我脏水了是不是？”灵昊看到灵珩出现在院子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开口问道，“这次她又说什么了？”

    “说是你逼她一起演戏骗我的。”灵珩坐到了灵昊特意给他准备的，放在贵妃榻边上的石凳上，“我准备今天和她说一下情况，明天就带她去过问心试炼。”

    “你说你们俩这样，到底是图什么？”和鸢儿以为的不一样，其实灵昊根本不需要替她承担灵珩的怒火，因为这些事，灵珩其实都是知道。就像鸢儿和灵昊有了演戏的默契一样，时间长了灵珩在这件事上也和灵昊有了默契。

    面对灵昊的问题，灵珩抿唇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因为害怕。

    想处处顺着鸢儿的意来，又害怕这是因为受到了鸢儿的暗示，做出什么不利于元明宗的事；想要拒绝鸢儿，又害怕看到她失望，离开自己身边的样子。于是最后便变成了现在这样，拉着灵昊陪他一起做决定，一起承担可能的因果。为了让自己这幼稚的行为被认同，灵珩甚至不愿意去多想，灵昊是不是也会被鸢儿下迷魂术这种事。

    “算了。”灵珩不说，灵昊也不准备继续勉强他，反正这种事总不可能长远的，迟早有一天，灵珩必须自己去面对的，“我准备明天送鸢儿去参加问心试炼。”

    “何必非要等明天？”灵昊奇怪的问，灵珩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鸢儿去参加问心试炼了，何必还要等上这么一天？

    “之前鸢儿凡尘的食物吃太多了，我怕她体内杂质太多，影响筑基。”灵珩如此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灵昊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个理由。

    “好。”灵珩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鸢儿当天早课回来之后，灵珩拉着鸢儿去了院子里唯一能坐人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抱着鸢儿坐下，而是面对着她，一脸严肃的问道：“鸢儿知道什么是问心试炼吗？”

    鸢儿摇了摇头，他们这一届其他人过问心试炼都是妙玉安排的，而且会和对方说清楚需要注意的事项。

    但妙玉对鸢儿不一样，带了她这么多年的早课，一直都对她不闻不问的，甚至今天鸢儿去请假的时候，她还一脸诧异的反问鸢儿修为是不是已经到了练气大圆满了。

    “所谓的问心试炼不过就是将你扔到一个极端环境之中让你熬着而已。”

    灵珩见鸢儿摇头，便开口解释了起来，不过他说的内容和所有其他人说的都不一样，“就是极端高温、极端低温、极端干旱、极端降水之类的环境。你只要进去之后随便找个地专心的运气练功，让自己进入到完全入定状态，等你吸收够了足够的灵力，突破练气大圆满境界，到达筑基初期，便能出来了。”

    “这个好像和我偷听到的不太一样？”鸢儿奇怪的反问道，“不是说会考验信心之类的吗？”

    “问心试炼是会模糊从试炼之中出来的人的记忆的。”灵珩解释道，“所以他们会告诉其他人的，都是明面上的记载而已。”以前问心试炼还是问心试炼的时候，进入试炼的人的确会被拷问心性，同时为了防止那些弟子第二次进入时做特殊的准备，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因为过于严苛的考验，导致参加过试炼的人产生心魔，试炼会主动模糊那些人的记忆。

    鸢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灵珩虽然也被模糊了在问心试炼之中的记忆，但作为元明宗的掌门大弟子，知道真正的问心试炼的内容并不是很奇怪。

    “提前送你的礼物。”灵珩看鸢儿点头，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到她的手心之中。

    “谢谢灵珩师兄。”鸢儿先和灵珩道了谢之后，才低头摊开自己的手心，发现自己手里躺着一枚戒指。

    鸢儿恍然想起几年前。

    第106章 满意

    几年前，鸢儿似乎曾经说过想要一枚储物戒指，灵珩曾经说过会送她。之后灵珩一直没有表示，鸢儿便将这件事给放到一边去了，再加上后来灵昊曾经和她说过，以她现在的灵力就算是最基础的储物戒指都是无法打开的之后，她就彻底将这件事给忘了。结果没想到，这会儿，她是真的收到了一枚来自于灵珩师兄的储物戒指。

    “灵珩师兄你最好了。”鸢儿在确定自己是真的收到了一枚储物戒指之后，直接飞扑到了灵珩的怀里，蹭了又蹭，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好了。”灵珩显然被鸢儿的举动给愉悦到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让她从自己的怀里挖了出来，重新背朝着自己的将她抱在了怀里，“介于你明天就要去参加问心试炼了，师兄今天允许你多吃点。”

    鸢儿被灵珩抱起来之后，就一只低着头用空着的手拿起戒指，将明显太大的戒环，在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上来来回回的比划，犹豫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好了，”鸢儿带上戒指之后，将手升到了灵珩的眼前展示给他看，“灵珩师兄，好不好看。”

    “好看。”灵珩笑着握住了鸢儿的手，将筷子塞进了她手里，“赶紧吃，吃完我们还有事。”

    之前一直没有听灵珩讲话的鸢儿，现在才发现他面前的石桌上竟然已经堆满了吃的了。

    “都是给我吃的？”鸢儿诧异的问道，以前灵珩虽然不禁止他吃凡尘的食物，甚至每天早上还会陪她吃，但从没允许她吃这么多过。

    “都是给你的。”灵珩再次重复道，“因为之后几天你都没得吃了。”

    “灵珩师兄，你最好了。”鸢儿又蹭了蹭灵珩的脖子之后，才转身专注的吃起了东西。

    虽然灵珩已经开口说了明天要带鸢儿去参加问心试炼，但灵昊这两年是真的被他吓怕了，估摸着鸢儿差不多该下早课的时间，就寻了过来。一进院子就看到鸢儿坐在院子里面对着一大桌的食物吃的不亦乐乎，灵珩则抱着鸢儿，静静的看着她吃。

    “你不至于吧！”灵昊看着摆满了整个石桌，甚至都叠到第三层的菜碗忍不住感叹，“筑基之后又不是不能吃这些了。”

    “唉，真是差别待遇。”灵昊看鸢儿吃的开心根本不理会自己，就转头和灵珩抱怨了起来，“师兄你以前怎么就没对我这么好过？”

    “你小时候，哪轮得到我对你好？”在灵昊娘身死道消之前，将灵昊保护的可谓是天衣无缝，“你这个大少爷应该也不稀罕。”灵珩的父母虽然也是修真者，但本身修为和名望都比不上灵昊的父母，再加上他父母也不像师母那样掏心掏肺对孩子好的，所以那时候灵珩有的东西，灵昊应该是真看不上的。

    “虽然师兄说的很有道理，”灵昊肯定的点了点头，“但我还是嫉妒！”

    “嫉妒的话。”灵珩虽然知道灵昊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需要我帮你摆个驱逐阵，帮你摆脱心魔么？”

    “不用了！谢谢！”灵昊立马同样严肃的拒绝到。

    驱逐阵是专门用来帮助修真者驱逐自身心魔的阵法，摆这个阵法并不困难，驱动阵法需要的灵力也不多，一个修真者就可以独立完成。但心魔是扎根于修真者灵魂深处的存在，想要将它剥离舍弃，对修真者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对无病无灾的修真者来说这相当于一种酷刑了。

    “那你还嫉妒么？”灵珩接着问道。

    灵昊立马摇头：“我不嫉妒！我羡慕！单纯的羡慕不行吗？！很单纯的那种！”

    “行吧。”灵珩见好就收，不再逗他师弟。

    “不是我说啊！”灵昊见灵珩不追究了，又起了一些其他的心思，“师兄你还真是把鸢儿当女儿养啊？”

    “怎么？”灵珩不知道灵昊怎么会突然说道这件事，有些奇怪。

    “不怕因果太盛？到时候渡不过雷劫？”因为有前车之鉴，灵昊在这种事上总是特别注意的。

    “顺其自然吧。”灵珩在口头上表现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和鸢儿因果牵扯太深似地，但其实他是对灵昊的整个问题都不屑一顾，鸢儿作为心魔，灵珩别说把她当女儿宠了，就算是宠上天了，灵珩都不会沾染一丁点的因果，所以他觉得灵昊的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会的。”倒是鸢儿放下了筷子，开口说道，“我会好好的回报灵珩师兄的，不会让他和我因果牵的太深的。”

    “听鸢儿这么说，我就更加羡慕了！”灵昊再次感叹道，“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小师妹呢。”

    “羡慕啊？”已经吃饱了的鸢儿，贼笑着看了眼灵昊，“这么羡慕为什么不去自己找一个呢。”

    “可爱的小师妹都被水妙峰早早的给预定了，哪能轮得到我？”灵昊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何御虚峰必须是轮转的最后一个峰头，我觉得把水妙峰放最后一个才合理。”

    “去参加招徒不就好了？”鸢儿不以为的说，她和灵珩师兄不就是那个时候遇上的。

    “我哪有师兄这么好运？”明白鸢儿是指什么的灵昊白了鸢儿一眼，转头看着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的灵珩，“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被灵昊从自己的思绪中喊出来的灵珩随便应付了两人一句，问鸢儿，“吃饱了吗？”

    鸢儿点点头：“吃饱了。”

    “吃饱了，那我们就出发吧。”灵珩将桌子里所有的食物都收回了须弥芥子，换了个姿势抱着鸢儿，起身就往院门外走。

    “出发？我们去哪？”鸢儿一脸懵逼的看着灵珩问道，“不是明天才去参加问心试炼吗？”

    “带你去洗筋伐髓。”灵珩知道刚才没听自己说话，就在和她说了一边，“体内的杂质太多，不利于你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