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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夏油杰在死前把掌握天命的骰子给了你,”赝品一边不徐不疾地把掀开的颅骨重新拼装回去遮挡住脆弱的本体,一边颇为遗憾地说,“如果在我的手中,很多事情做起来就轻松许多了。” “他也同样因为这种奇怪的感性,所以一直到死前都 没有使用过骰子的权限。如果他真的用了那个骰子,想要不死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至少上一次就不会死在你的手中,也不会让我有可趁之机。” 他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对你们来说,这种罕见发作的同理心可真是容易拿捏你们的好东西。十一年前星浆体和二宫杏的死亡就是如此,十年之后夏油杰的死亡也同样如此。长点记性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悟?” 他原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突然表情微变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骤然破裂的天花板猛然坠落溅起巨大的尘灰迷花了人眼,但即便如此,从那个破裂的空洞中一跃而下的人却不是他们两个因此就认不出来的那个。 我原本是循着五条悟的气息过来,还想问他怎么磨蹭了这么长时间,但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有那么片刻我觉得大概是我自己大脑出了点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不要回头看,杏!” “看来真人没能拦住你啊,小杏。” 我知道我该听五条的话。 但那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的时候,我还是本能地、身不由己地、甚至于完全没有抵抗力地转过了头去。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穿着僧袍双手拢在袖中,笑盈盈地一如当初望着我。 是他。 “好久不见,杏,” 我亲眼见证了死亡的那个人语气轻快地冲我打了声招呼:“看来你现在的状态不错嘛——你的手悟和硝子帮你接回去了?我还以为会花上一段时间呢,真是可惜了。” 不是他。 我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清醒了过来,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地意识到即便面前这个人有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那也不是我已经失去了的挚友。 “早和你说了不要看。” 我虽然意识麻木,但是听到五条的话还是下意识地反驳:“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不看。” 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来之前我就已经用了无定法界性,现在让骰子出现在手中并且不惊动对面那个 ——不知道怎么做到披着夏油皮囊的赝品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需要思考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让五条用骰子交换我们两个的位置。 由我来投掷骰子,只能投掷出对自己起作用的狂化。只有当他人接触骰子,无定法界性才能概率性地达成其他愿望——由投掷人许愿,或者我代替投掷人许愿。 在这种状态下,骰子则可以由我来强制许下我自己想要的狂化之外的愿望,如果这个时候我正在狂化状态,许愿结束后则会强制解除状态进入新一轮的愿望、或者说诅咒中。 十一年面对伏黑甚尔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对夏油使用的。 但无定法界性是依托我本人才能使用的投掷道具,以我自身的术式与咒力来作为实现愿望的基石,无法扭转强制效果——比如关闭已经开启的狱门疆,再或者让天逆鉾本身能够破坏所有术式的效果失效。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五条触碰骰子,然后交换我们两人的位置,由我代替他被狱门疆封印。 他的存在远比我更重要,绝不能因此被封印在狱门疆中。 ……而我也绝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挚友。 我挡在五条身前一步步后退,但一直到几乎自己也贴在狱门疆上,五条都没有碰到我的骰子。 “……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救你,”我嘴唇动了动,盯着对面的赝品头也不回地低声说,“但你一定能有别的方法让我脱离狱门疆。不要在这种时候任性,五条。” 我身后骤然陷入无声的沉寂,我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前面的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赝品,立马别过身去看他。 转过头的瞬间我感觉到某种柔软过头的东西蹭着我的额头过去,发梢桀骜翘起的头发丝刺挠挠地扎过来,让我下意识合上眼皮,以至于转眼整张脸都埋进了气息过于熟悉的柔软蓬松的发丝里头。 五条就算四肢被束缚着好像也依旧没有妨碍到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垂下头贴着我的脸颊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也像是动物腹部柔软过头的皮毛,磨蹭的我皮肤发痒。刚才额头上那个短暂的亲吻像个幻觉一样被柔软地模 糊了下来,逐渐变成一个膨胀的气泡,轻飘飘地升起,与天光融为一体。 “你哪里我都喜欢,只有这点不喜欢。” 他和我咬着耳朵晃悠悠地拉长了尾音,语气听起来依旧像是在撒娇,轻快到不像是身陷囹圄。 “你从来都不是可以被舍弃的那个,杏。”他说:“我不会第二次让你在我面前消失。” 眼眶传来的热胀延迟了片刻才传递到大脑中,一直等到脸上冰冷,我才怔怔意识到原来自己掉下了眼泪。 我想转头,但五条侧着脑袋抵住我不让我看他的脸,我只能感觉到他抬了下头说:“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吧,杰。要是再醒不过来,未免也太逊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