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气在事先
关中败绩传到李阀，李渊李世民李建成当真是惊怒恐惧，连夜凑集兵马，再次讨伐调兵遣将。 奈何兵非素练，将无良才，一连数战，又为楚风所败，丧师十万，诸军破胆，无奈收缩兵力，彻底投靠突厥。 其间数易主帅，均非楚风敌手，唯有婴城自守，不敢轻易踏出城池。 楚风取飞马牧场之马，降战败之卒，因粮于敌，以战养战，不出三月光景，练就二十万骑，铁蹄所过，万民流散，李阀乃至突厥地区成了鬼蜮之乡。 光阴如轮，一转又是初秋时节。麦浪流金，高粱低头，簇拥一条官道，由西向东。 太原是李军重镇，扼突厥南下之咽喉。 楚风与李阀在此大战数次，各有胜负，太原郊外，白骨累累，铠甲锈穿，残弓断箭随处可见。 道边田里，稀稀拉拉几个农夫正在收割麦子。突然马蹄声响，众人有如惊弓之鸟，蹿入左近的高粱地里，顷刻之间消失没影。 官道上烟尘升腾，驰来一彪人马，人数三十有余，黑衣斗篷，马匹神骏，狂风吹起斗篷，露出修长刀鞘。 众人马不停蹄，一路飞驰，直到进入一座庞大的军营之中，方才停了下来。 “李世民！” 楚风对身边的李密说道：“我已经占得大半河山，却没有想到仍然攻克不下！” 李密凝重点头：“此城守将明显有备而来，对于火器打击更有抵御经验，恐怕非李世民莫属！” “嗯！” 楚风点点头。 “报！营外有人，自称毕玄之徒，送来战书！” “报！探马发现突厥狼军痕迹，已距离我们不到百里！” 忽然之间，两员大将快马而来，送上最新消息。 “武尊毕玄，要与我生死决战？告诉他，等到灭了颉利之后，我自然会去找他动手的！” 楚风冷笑一声，战书化作粉末，簌簌而落。 他此时乃是宋朝开国之帝，大业系于一身，又怎么可能自降身份，与人动手决斗？哪怕那人是武尊毕玄！ 统帅便要有着统帅的样子！ 而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毕玄一介武夫，最多不过在草原上声望崇高点，又有什么办法呢？ “至于突厥狼军？” 楚风一笑：“颉利可汗终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的！他们有多少人！” “从马蹄印与烟尘来看，不少于三十五万，甚至是四十万！” “四十万！” 李密顿时惊呼出声。 草原之上，人人下马为民，上马为兵，颉利可汗这次控弦之士有着四十万，那将他的部族搬空都不够，起码也是东西突厥合力，乃至大大小小的部落头人一起出手，才有着这规模。 最可怖的是，草原之兵，基本上一人一马，乃是天生的骑手！ 四十万大军，便是四十万骑兵！ “来得好！” 楚风忽然大笑：“若将这四十万人留下大半，那突厥势力，从此之后，必然一蹶不振！” 他是丝毫无惧。 大隋本来就有二十万禁军，加上这些日子楚风收编的瓦岗军，宋军，独孤军，江淮军等，人数至少也有三十万。 更是自飞马牧场选取良马，掌握东冥派这一个天下兵器交易之所，又得杨广宝库军事器械，可谓武装齐全，训练有素，压根不惧这四十万大军。 飞马牧场乃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军事要地，楚风自称帝之后，便直接扫除了觊觎已久的四大寇，拔除掉阴葵派在襄阳的布局。 因此，现在天下可谓尽数为楚风所有！ 以一国之力，想要毁灭李阀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当然，现在李阀投靠突厥，也就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突厥人口有限，颉利拉出四十万大军，可谓已经将部落中每一个男丁都带了出来。 因此，楚风现在毫不怀疑，在这‘四十万’大军中，有着刚满十四五岁的少年，也有五六十往上的老头。 若留下大半，那可以说，草原上剩下的老弱妇孺，或许连今年冬天都活不过去！ …… 贞观元年，五月。 宋军围攻长安不下，李阀邀请胡人来援。 双方在太原之北的一块小平原上摆下阵势，此地无名，一夜之间，却云集百万大军，也即将生决定南北气数，乃至汉统消涨的一战！ 宋军与突厥骑兵对峙三日，结束了几次互相试探之后，终于轮到了大战。 楚风稳坐高台，目力所及，便可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突厥骑兵身影，最前方的，赫然是颉利可汗的精锐金狼军！ 对方飞马赶来，临敌之前却忽然下马，牵着坐骑奔走，到了战场再上马冲锋，显然是在积蓄马力。 如此一个爱马、知马、懂马，将细节做到恐怖的民族，成为骑兵之后所能发挥的威力，也是极为恐怖的。 而楚风看对方的打算，显然只是准备发动一次集体冲锋！ 平原之地，十万以上的精锐骑兵冲锋，几乎便是无解战术。 颉利可汗此招，实在是以不变应万变，又充满了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味道。 但楚风却看得心里几乎要笑出来。 毕竟，对方乃是草原之兵，铁料缺乏，别说给马披上铁甲，就连自己用的箭头都是骨制的居多！ 这样的骑兵冲锋，威力自然比铁甲连马小了很多。 “看来颉利也不想日久生变，要与我战决！否则……数十万骑兵化整为零，跟我玩偷袭骑射，那还真是要命！” 楚风准确地把握住了颉利可汗的思想。 他虽然是客场作战，颉利又如何不是？ 并且，对方还是彻头彻尾的异族，草原霸主，在中原便要受到天然的恐惧与歧视。 挥军南下，虽然声势惊人，日夜人吃马嚼，损耗也是大到恐怖，说不定现在已经缺粮，甚至还要防备李渊！ 因此，对方同样选择了正面交战。 反正，纵使没有铁甲，但十万骑兵冲锋，也足以覆灭这个时代的任何步卒方阵。 ——当然，也仅仅是这个时代而已！ 呜呜！轰轰！ 十万骑兵冲锋，声势当真惊天动地，仿佛乌云般直接压了上来。 甚至等到对方靠近的时候，连地面都开始有规律地颤抖，石子弹跳，仿佛地震到来。 “车阵上前！准备！” 楚风一声令下，宋军当即变阵，左右两军突出，中间内凹，更有连绵的大车车厢，形成了一个口袋阵，似乎要请君入瓮。 天子望气术之下的楚风，当即见到了一幕奇景。 伴随着突厥骑兵冲锋，一股军气当即冲天而上，灰黑桀骜，化为一匹似龙似狼的怪兽，张牙舞爪。 在龙狼身周，一轮烈日环绕，气运相连，似乎在做着守护，又隐隐压制住了龙狼向黑龙的转化。 “果然，这轮烈日，难道便是武尊毕玄？” 楚风心里当即涌出一个明悟。 毕玄以突厥的无匹民族之运，冲破祖窍的瓶颈，但也因此与突厥气运息息相关，不得不守护之。 同时，他声望太高，仿佛神祗，无形中却也将颉利、突利等一干可汗头人的权势打压了下去，令草原上不能出现后世成吉思汗那样的豪雄，只能不断分裂，与被抽取气运也不无干系。 吼吼！ 于此同时，宋军上空，气运汇聚，腾空而起，风云雷动，化作长蛇模样，随即长出双角、五爪、赫然化为一条赤龙！ 赤龙带着巨大的威严，更是仿佛受到了挑衅般暴怒起来，张开龙吻，一股恐怖的血光龙息，如白虹贯日般向黑狼刺去！ “成了！” 气在事先。 上方气运的变化，只有寥寥几人才有感应，而纵使有着精通望气之法的奇人，此时提醒也早已来不及了。 楚风看了看周围。 便见宋军士气仿佛提升了几个百分点，凝聚力也大大增强。 “神火炮！预备！放！！！” 排在第一序列的，赫然是服赤为贵，以火为号的神火军！ 轰隆！轰隆！轰隆！ 数十神火炮，一起出怒吼，一颗颗开花弹在骑兵方阵中炸开，被砸中的突厥骑兵当即血肉成泥，周围被波及到的更惨，直接筋断骨折，人与马倒在地上，再被同袍踩成肉泥——古代骑兵一旦开始冲锋，便再也停止不下来，就连略微改变方向也是一场大灾难。 “散开！” 蓦然间，骑兵的黑色箭头中，一名大将以突厥语高声呼喝着。 哗啦！ 骑兵方阵本来就非常松散，这时再一散，单位与单位之间的距离拉长，神火炮虽然怒吼不断，但被打到的都是倒霉蛋，更难以波及，损失便大为降低。 两边越来越近，最后迅速到了千步以内的距离。 “火枪手！” 楚风一声令下，旗号连绵，神火军前锋，数千名火枪手当即前锋跪下，中锋准备，后面的火枪兵则咬开弹药包，开始装填。 “瞄准……放！” 指挥官一挥手，一排烟雾浮现，冲锋在前面的数百突厥骑兵身上浮现出血洞，应声而倒。 “这是什么……大宋的邪术？！” 那个突厥大将愣愣看着倒下的亲兵，还想再喊些什么，胸口却是忽然一痛，仿佛被蚊子狠狠咬了一口。 他低下头，旋即就见到自己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黑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洞中涌出。 旋即，这名大将便从马山跌下，气息全无，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