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在线阅读 - 第12节

第12节

    翌日,萧霖叫了沈策、郭明礼几人一同喝酒,他不喜欢繁文缛节,何况也不宜大办,所以只请了些亲近的人。

    “王爷明日大喜啊,”沈策与他最熟,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王爷老树开花,要不今个去酒楼走走?”

    萧霖直接赏了他一记眼刀:“滚!”

    “还是王爷有本事,咱们出兵那么多次,从没有顺过一个婆娘回来的时候。”郭明礼半是艳羡半是惊叹,“满满姑娘长得也好看呢。”

    萧霖这两天正为容貌的事情在烦恼,听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巴掌拍上了郭明礼脑袋:“滚!”

    呃……

    接连两个人被萧霖赏了滚字,沈策和郭明礼不由对视一眼——王爷咋了?难道不开心吗?!

    郭明礼大着胆子道:“王爷,您……不喜欢满满姑娘了吗?”咋能变心这么快。

    萧霖横他一眼,这回终于没说滚了:“没有。”

    郭明礼松口气,他对那位满满姑娘其实挺有好感的,难得的温柔小意。她要是真从王府搬出去,王爷不会要她,别的男人也不敢娶,这一生可得耽误了。

    “王爷有烦心事?”沈策出声问。

    萧霖哼一声:“本王听说谢家七郎的名头很响,不少女人喜欢。”

    “放屁呢,”沈策终于明白症结了,立刻不客气地开始抹黑谢晋之,“都是他为了娶高门贵女,自己放话出去的。再说,那些有名头的人家,哪会那么肤浅,对男人而言,脸最不重要。”

    郭明礼也反应过来了,接话道:“是啊,之前在军营,满满姑娘都没搭理他。”

    萧霖心里这才好受一点,他和几人碰了碰杯:“喝酒。”

    这一宿,几人喝得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霖直接被老管家强制换上了新郎服。

    王府的门窗上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按理说是不能用正红色的,但是王爷高兴,老管家自然怎么能尽他兴致怎么来。

    姜淮姻坐在房里,穿着一身喜服,红色的衣服显得她身段更加娇俏。

    两世为人,到底是第一次成亲,虽然只是做妾,但她心里仍然忍不住地激动和慌张。

    前世种种,还有狼牙口中所说的有关她的命运,似乎真的能在今晚有所改变了。

    一手忽然她的掀起盖头,姜淮姻闭紧眼,面如烟霞,小身子在微微地颤抖。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睁眼看他:“王爷。”

    姜淮姻轻声地唤。

    萧霖掀盖头的手僵在空中,他见她脸色潮红,一双大眼睛里俱是神采飞扬,想要说的话瞬时哑在了嗓子里。

    还是丢人了,萧霖想。

    第12章 .花烛

    盖头掀到一半,见萧霖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姜淮姻怔楞住,不得不再次轻声喊道:“王爷?”

    萧霖轻咳一声,这才利落地揭了盖头。

    今天是主子的大好日子,翠柳和拂花两个鸭子也不会进来碍眼,自觉地在房外守着。

    进府之后,姜淮姻脸上一向不施粉黛,今日却也化了些淡妆,红色胭脂映染地她脸上如同粉霞一般,加上朱唇一点,真是个娇艳美丽的新娘。

    萧霖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在她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去洗了。”

    “嗯?”姜淮姻没有反应过来。

    “洗了,”萧霖说,“之前更好看。”

    姜淮姻出去卸干净了脸上的妆。自她回到京城,老管家送了好些头油和脂粉来,刚好让她能在面上做些更真实的伪装,所以倒不用担心会洗掉用来易容的东西。

    洗净脸,姜淮姻再次踏进房门,成亲时穿的服饰冗杂,她一手提着红色衣裙,小心地迈过门槛。

    萧霖正独自静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体有些轻微地紧绷。

    “王爷。”姜淮姻软软地开口。

    萧霖的目光立即转向她,见她眼角仍有一层不深不浅的雀斑,他眼眸一深,唤道:“过来。”

    姜淮姻听话地走过去,挨着他在床脚坐下。

    她的一双小手不像她的脸动过手脚,安静放在膝上的时候是白白糯糯的一团,萧霖将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姜淮姻立时有些羞答答地。

    “雀斑也洗了。”萧霖忽然说,他一手抚上她的眼角,不轻不重地用指腹小心磨了磨。

    姜淮姻心下大惊,她飞快抬起头看他,微微张着红唇,小脸蛋上的肉不明原因地在一颤一颤。

    萧霖道:“我不想在洞房夜上,还对着一张做过易容的脸。”

    他这话喜怒参半,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姜淮姻咬着唇,心里其实已经在害怕,她从床上起身,要下来跪他。

    萧霖却将她扶住了:“跪我干什么?”

    “妾有罪。”姜淮姻低声道。

    到了这一刻,她也不会再装什么无知的农家女,既然他早就看穿了她脸上的小把戏,她干脆就在今日全招了罢。

    萧霖失笑:“你没罪。”

    “满满,大概你不知道,我与你父亲是至交。你七岁的时候,我还在姜府与你见过一面。”萧霖的瞳孔漆黑,他定定看着她,“你爹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两女,一名淮娡,一名满满,幺女满满更为机灵,却也调皮许多。”

    姜淮姻听得脸色通红,一部分是因为他提起了自己父亲,一部分则是因为窘迫。

    王爷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天呐,她还装不认识他,还装小白兔勾|引他!

    姜淮姻窘地恨不得霎时刨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姜大人的事情,本王很抱歉。”萧霖声调平淡,却也能从其中听出一声惆怅来。

    他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将她从床榻边带回床上,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姜家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京里,没能出上一份力。”

    姜淮姻百感交集地侧过脸,轻声道:“王爷别这么说。”

    “本王醒来时见到你,便打定主意要带你回京。”萧霖顿了顿,他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正色道,“你明白吗?”

    姜淮姻一时语塞:“我……”

    她抬起脸来看他,他眸光虽冷冽,却像是装着一片星,他在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姜淮姻有些心虚,惴惴不安地再次埋下了脑袋:“您不嫌弃满满是罪臣之女吗?”

    “嫌弃什么。”萧霖一手揉上她的头发,“你爹是听了我的劝才降的大梁,他若有反心,当初早便自尽,随着北魏去了。”

    “您是难得还在相信爹他没有叛逆之心的人。”姜淮姻眼里含泪,是真诚又委屈的泪水。

    萧霖道:“别哭。”

    “岭南那边,本王派了人去,你娘和你弟弟,不会吃太多苦。”他说。

    他这样了解她,知道她还在为那几个仅存的家人担心,姜淮姻咬唇,不顾他的阻拦跪了下来,她伏下身子,结实地叩了一声头,她音调里带着些许哭音:“王爷的恩情,满满无以为报。”

    萧霖神色一暗,慢慢道:“起来。先去洗了脸,以后在王府里,不需要这样。”

    “是。”姜淮姻说。

    再去卸掉妆容,姜淮姻抱的心思已经不一样了。

    原本萧霖纳她做妾,她自然高兴,因为她找到一个求之不得的好助力。

    可萧霖知道她出身姜家,知道她救他时就别有居心,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带她回府,妥善安置了她的家人。

    冰凉的一泓清水打在她的脸上,姜淮姻看着水里的自己发怔。

    狼牙道:【你在耽搁什么?还没洞房呢,你不进去了?】【……我内疚。】姜淮姻说。

    【内疚你也等洞房完啊,】狼牙没心没肺,【洞房都不给他,坏女人!】它这样积极,姜淮姻问道:【你知不知道王爷知道我是谁的事情?】【呃……我提醒过你啊,我说过他和你爹是忘年交,让你说实话,你没听我的。】同样因为心虚,狼牙的声音比起原来的理直气壮显得有些小。

    姜淮姻气恼:【这也叫提醒吗,你根本在看我出丑。】【你怎么能这么说!】狼牙也生气了,【莫非我提醒你,你就会放弃傍上萧霖吗?当时那种环境,你不对他投怀送抱,就会被谢晋之抓走,难道你希望发生后一种情况?】狼牙道:【我只是为了减少你的尴尬,让你的表演自然一点。】【他是喜欢我的。】姜淮姻默默。

    以前起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多半还有犹疑不定,这次再提起,姜淮姻却有了十拿九稳的信心。

    狼牙道:【是啊,他喜欢你。】

    【你不喜欢他吗?】狼牙接着问。

    姜淮姻用手帕将眼角的雀斑一点点擦拭掉,她没有吭声。

    重生以后,她还从没想过要再去喜欢谁,她上辈子也曾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谢晋之。

    可是他那样待她,让她活得连个玩物都不如,她只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

    会接触萧霖,也是因为她瞅准了他的身份,要去谈喜欢,便太奢侈了。

    狼牙也说过,她活在一本禁|书里,一本禁|书的女主,有资格去喜欢谁吗?保全自己都尚且不能。

    狼牙洞悉着她的想法:【唉,其实吧,萧霖是个好人,可以考虑一下。】【我会的,我知道王爷待我好。】姜淮姻小声说。

    狼牙道:【那我们继续洞房?】

    姜淮姻:【……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又知道他不急了?】狼牙打着节拍轻哼。

    姜淮姻被他说得又羞又气,旋身回到房里。

    第一次露出本真的脸,萧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喉咙口有些燥热。

    上辈子的姜淮姻过了双十尚且有谢晋之为她疯狂,何况如今她才十六岁,真正的花季年华。

    白嫩的脸蛋不需要任何雕琢,便有如牡丹花的国色,她轻轻张开樱桃小嘴儿,小声唤道:“王爷。”

    萧霖哑了哑,沙着声音说:“坐我身边来。”

    姜淮姻坐过去,听着他心跳如擂鼓,自己的心也在惶恐不安。

    坐在房里,两人都没有动作,姜淮姻偷偷瞧了萧霖一眼,见他面色正经,主动开口道:“这礼服太热,我……我帮王爷把外衣脱了罢。”

    她是有过经验的人,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伺候男人,但是能明白萧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姜淮姻也在紧张,她用小手轻轻解开了萧霖身上的衣扣,水艳艳的大眼睛想看他却又不敢看他,十分楚楚动人。

    萧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揉上她娇嫩的脸。

    “跟着我,不要有二心,本王会待你如同正妻。”萧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