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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寿郎正在注视着优娜,她却面色微微一改,发出“糟了”的声音,人急急忙忙起身,束着裙摆踩上木屐,朝着花田里去了。 “诶?”杏寿郎愣了一秒,才发现是自己的傻弟弟和虎太从田径上摔滚下去了。 千寿郎的将棋风筝还在天上飞着,他和虎太两人光顾着望天,一路倒退着走,根本没看地面。结果一颗途中出现的石块儿,将他们两个半大少年都绊倒了——“噗通”、“噗通”的,一起滚进了花田里。 千寿郎趴在地上,只觉得肚子撞得有点儿疼,向日葵纤长老绿的叶片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他一晃脑袋便摇落一片。 虎太摔在他的对面,也正艰难地爬起来。但虎太的家人见了,早已担心地围了过来,纷纷拨开向日葵杆,七手八脚地扶起家中的独子。 “阿虎!阿虎,没摔伤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笨蛋!” 在姐姐的搀扶与母亲的训斥下,虎太委委屈屈地站起来了。 看见这一幕,顶着一头叶片的千寿郎心底还有点儿不屑——啊,这点伤就哭着要找家人了,虎太果然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他们炼狱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独立,练剑时受的伤更是数不胜数,根本不怕这点小痛。 千寿郎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慢慢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柔和的嗓音:“千寿郎,没事吧?” 他侧头一瞧,是优娜喘着小气跑过来了,面上有忧虑色。 千寿郎愣了愣,脸上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完全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他抡了抡手臂,想自己从田径下爬上来。 “可别逞强哦。”优娜朝他伸出手,扶着千寿郎爬起来,又替他摘掉头上的向日葵叶,“好了,擦擦脸,我们去吃东西吧。” 两人正要走,优娜却听到有人在喊她:“那位…那位炼狱家的客人。” “是找我吗?”优娜停下用手帕给千寿郎擦拭脸蛋的举动,转身疑惑地问。 “是!是!”喊住她的,是虎太的母亲,佐佐木家的夫人。她很热情地朝优娜行了个礼,说,“我家的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说来,杏寿郎大人可真是个很厉害的人啊……”话到最后,掩着嘴吃吃地笑着。 佐佐木夫人的话好像有些话外之音,但优娜想不出她在说什么。 千寿郎已经乖乖巧巧地和虎太道别了,说:“我要去吃饭了,一会儿再玩吧,虎太。” 佐佐木夫人慈爱地点头,摸着虎太的脑袋,说:“快点和千寿郎道别。” “再见!” “再见——” 千寿郎一圈圈收起风筝线,提着将棋风筝往回走。 杏寿郎在树 荫下坐着,就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穿过金色的花田,朝着他慢慢地走来了。无论是弟弟无忧无虑的笑容也好,还是女人和服上的菊纹也好,都有一种令人心驰神往的吸引力。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日轮刀——虽然鬼不会在白天出现,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不离身的日轮刀带上了。现下,毫无用武之地的日轮刀正倚靠在树干上,孤独地蹉跎着时间。 刀不佩在腰上的时候,杏寿郎有些不习惯。但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的。腰间偶尔也应该佩戴别的东西,譬如豆沙包(?)。 “兄长,我们开饭吧!”千寿郎回到了长布上,将便当盒打开。除了现买的寿司和日常豆沙包之外,还有杏寿郎念念不忘的牛肉丼饭。 没一会儿,树荫下就响起了杏寿郎熟悉的声音。 “好吃!好吃!” “好吃!” “这个也相当好吃!” “没想到这家寿司味道还不错!好吃!好吃!” 等到三人回炼狱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杏寿郎推开屋门,问自己的弟弟:“好久没这样陪着你了,千寿郎。今天玩得还高兴吧?” “嗯。”千寿郎露着笑容点头说。顿了顿,他低下头,说,“不过,我也知道,兄长马上又要外出了吧?这才愿意花一整天陪我去太阳花田……” 杏寿郎没有否认,而是说:“这是鬼杀队员的职责。” 千寿郎安静了片刻,小脸一扬,说:“我明白的,兄长可是炎柱啊。——啊,对了对了,这次兄长的任务地是哪里呢?我会提前给兄长理好行李的。” “不远,就在南边的山上,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杏寿郎说。 千寿郎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他瞥了瞥优娜,笑着说:“宇喜多小姐,请先去休息吧!”然后连拖带拽,将自己的兄长抓到了井水旁边,蹲了下来。 “怎么了?”杏寿郎也学着弟弟的样子蹲了下来,问道。 “那、那个……”千寿郎的小脸红了一片,口中有些语无伦次。 “嗯?”杏寿郎眨了眨眼。 “兄长,你能、能不能…那个……”千寿郎对着手指,有点儿急,眼底还有点紧张的水光。他瞥了瞥优娜,声音更轻了,“能不能将宇喜多小姐……” “嗯?” “能不能将宇喜多小姐留下来?”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了,千寿郎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他想这件事想了一天了,他是真的很希望宇喜多小姐能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从小没有姐姐和母亲的自己,实在是喜欢这种感觉。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说服兄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