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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女伴们发出了惊诧的声音,“优娜,不一起去银座了吗?” “抱歉。”她已经快步离开了。 轿车在公馆门口停下,年轻的小姐们面面相觑,旋即便叽叽喳喳地谈笑着坐入了车中。车辆启动开走,而优娜则走向了那红发的少年。 “炭治郎,”她抬起帽缘的黑纱,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坐在墙头的灶门炭治郎一惊。 看到她朝自己快步走来的一瞬,炭治郎已经有些紧张了。一瞬间,那些来到大城市后所听到的新派词语便纷纷涌入了脑海——所谓的“淑女”,所谓的“红奶油蛋糕”、所谓的“电影”,全都乱七八糟地冒了出来。 “啊,我……”炭治郎眨了眨眼睛,放下咬了一半的饭团,说,“我…在堤防那个叫月彦的男人。我怕他再回来伤害优娜小姐。” 优娜看一眼他手里可怜巴巴的寒酸饭团,问:“为了保护我,所以饥一顿饱一顿、不眠不休地待在这里吗?”她叹了口气,一副拿闹脾气的孩子没办法的样子,“你还是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吧?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哦,不然对身体可不好。” 炭治郎闻言,竟然有脸红的冲动。她是在关心自己 吧? 但是,把自己当做孩子来关系——总感觉怪怪的。 “我可不是什么孩子啊……”炭治郎握紧了手里的饭团,“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是负责养家的那一个。” “养家?”优娜有些惊奇,“你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要怎么养家呢?” “啊,这个,”炭治郎比比划划,解释说,“我家世代都是治炭的,我负责卖炭。此外,我还会割草和打樵,总之什么都会做一点。” 一想起从前和家人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炭治郎的眼底有微微的光亮。 “卖炭……”宇喜多家的小姐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对哦,许多人需要炭。难怪你叫做炭治郎呢。” “我还会养兔子——编织也会一点,是跟着妹妹和母亲学的。”炭治郎掰着手指说,“因为兔子的绒毛可以卖钱,所以我家从前也养过一阵子兔子来补贴家里……” “那,现在呢?”优娜打量着炭治郎的装束,“现在的炭治郎还在卖炭吗?” 炭治郎脸上的笑微微凝住了。 现在的他,当然不是从前那个卖炭的少年了。家人都已经不在了,自然也没有人需要他徒步穿过被雪覆盖的大山去卖炭养活了。如今,他穿着鬼杀队的制服,佩着用来割下恶鬼的日轮刀,成为了一个猎鬼人。 炭治郎久久没回答,优娜微微歪头,面上有惑意。她猜自己也许问到了这孩子的伤心处,便小声说:“抱歉……” 话音未落,优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中年男子之声:“优娜,这个男人是谁?” 优娜一回头,就发现叔父宇喜多经秀站在不远处。身为麝香间侯的叔父戴着礼帽,肩上系着黑色的披风,威严的脸上满是肃穆之色。 “哦,他是个普通的孩子。”优娜说。 “别和这种人来往。”叔父显然很不喜平民百姓。从长辈手中世袭侯爵的他极为自傲,对这些“普通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离他远点!你可是侯爵家的小姐,只有月彦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优娜有些无奈。看来叔父是相当喜欢月彦了——也难怪叔父如此,月彦的家财,就算是银行家们也望而却步。谁不喜欢钱呢? “我要走了。”优娜对炭治郎挥了挥手,笑眸弯弯地笑起来,“要好好吃饭哦。对了,我还是很喜欢你说的故事的,那些编织,卖炭,养兔子什么的……很有趣。” 说完,她就走向了自己的叔父。 /// 夜晚。 大正时代,西洋乐器已经传入了这个岛屿国家。因此,优娜竟然能久违地摸到小提琴、口琴这些西洋乐器。不过,因为在战国时代待久了的缘故,她竟然有些手生了。 所幸,多年的练习让她很快就能找回感觉,娴熟地用提琴演奏出背过的乐曲。正当她研究着这里的提琴与自己所熟悉的有什么不同时,就听到阳台的门上传来“笃笃”的响声。 她朝阳台走去,推开了那扇厚重的 磨砂玻璃门。外头夜色沉沉,星辰的圆舞布散在天幕。罗马式栏杆的阳台外有一株高大的松树,遒劲粗大的松枝一直越过墙头,探到阳台边缘来。而灶门炭治郎,正蹲跪在这结实的树枝上,手里掂着一颗小小的石头。 “炭治郎……”优娜有些吃惊。 他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树枝的呢? “优娜小姐!”炭治郎见她走到了阳台上,露出了很快乐的笑容,“我想给你一个东西。”他说着,蹲下身,沿着那节粗壮的松枝弯腰向前走了两步。 “给我什么?”优娜有些疑惑。 却见炭治郎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道发冠——说是发冠也不像,更像是花环。由叶子、细细的柔软树枝与细碎的鸡蛋花所组成的花环,精致、纤苗又可爱,令人惊叹于制作者的心灵手巧。 “很漂亮。”她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是送给我的吗?” 炭治郎点了点头:“优娜小姐不是说觉得编织和养兔子什么的……很有趣吗?我就做了这个。那个…谢谢你的红—红——库拉姆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