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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能够撑得须臾,结果也不会改变了。”元始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结果早已注定,那么,再如何挣扎,也是没用的。”他如此说着,正是契合他的道,顺应天命。 “那庚辰徒儿呢?”老子只用一句话就令他心神震动,无法回答。 “……”,元始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久,“他不一样。”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同时读懂对方眼中的含义,庚辰对他们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棋子,更加不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是弟子,是亲人,是他们放在心里疼了千万年的小龙,是可以令他们不惜代价,穷极一生,宁可逆天,也要追回来的人。 “如今,婚约既定,水神即位,想来,庚辰徒儿很快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老子如是说着。 “有了这桩婚事,他真的会回到我们身边吗?”元始反问道。 “东皇太一,可是他不惜性命,也要护住的人啊。”元始感叹了一声,他真的不知道,庚辰到时候会不会选择回到昆仑山来。如果不会,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不甘心啊。”提起这个,元始就是止不住的后悔,“如果早日将他与玉鼎的婚事定下来,是不是局势就会完全不同了呢?” 他不止一次的这么假设过,可无论是他,还是老子都知道,假设终究是假设,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了。 还有一件事,元始心里一直存着个疑影。 “大哥,当日庚辰徒儿被元凤带走,你我兄弟之中,唯有通天一人跟去,后来天柱断裂,庚辰用诛仙剑阵撑天,以致自身法力枯竭,所以无法接下那奢比尸的最后一击,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这其中种种,可是巧合?”他一直怀疑其中的曲折,今日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若非巧合,何人能算?”老子坦坦荡荡的迎上他的目光,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太过淡定,元始反而怀疑起自己来了,‘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是啊,若非巧合,何人能算,又有谁能够预料到呢?”元始自嘲了一句,缓缓摇了摇头。 老子平静的看着他,思绪却回到了那一日,他和庚辰在麒麟崖下的对话的时候。 “大师伯,我必须改变未来,我不能再失去他,也无法看着我的师长们将来兄弟阋墙,刀剑相向,请你助我一臂之力,拜托了。”庚辰郑重其事的俯下身子,行了跪拜大礼。 “那你可曾想过自己的未来?”老子眼眸微动,心里亦是震动不已。 “我相信你们。”庚辰笑了笑,坚定的回答道。 “庚辰徒儿,若有差池,你可后悔?”当日他这么问他。 “为我所爱,九死不悔。”他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 老子想起那时候,再看如今的局面,也不由得轻叹一声,‘我算到了开头,却不成想,这结果如此严重,过程也是如此的难熬。’趁着元始低头沉思时,他抬手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老子以为能够坦然面对,但当日庚辰的消息传来时,他还是止不住的心伤,身心剧痛,不外乎此。 而现在,即便如今他们思虑的,结合众族之力加上天地果位的力量,试图唤醒他的办法,老子都不确定能不能成,因为,他知道,庚辰他,是独自一人担下了妖族的因果啊。 老子想起在庚辰记忆里看到的前世,妖族的下场,近乎被天道所弃,而庚辰,以一己之力,将东皇太一带回最初,已是逆天而行,后来又在巫妖大战时,力挽狂澜。 该死的,没有死,该走的,偏生留……,无数人的命运被改变,这一切的一切的因果,最终尽数落到了庚辰身上。 即便有的因果,相互抵消掉了,可妖族大部分的罪孽还是落在了庚辰身上,如今要妖族的气运,也不过是为了减轻他们妖族自己的罪孽罢了。 可到底需要多少功德和气运,才能抵消妖族的罪孽和因果,令庚辰醒来,那谁也不知道,便是老子,也不知道。 “大哥,大哥,”见老子陷入沉思,元始出言唤他。 “何事?”老子思绪回笼。 “我……”,元始刚要说点什么,白鹤童子突然急匆匆的来了。 “大老爷,二老爷,不好了,玉鼎师兄把广成子吊起来了!” “什么?!”元始简直难以置信,差点惊坐而起。 “他做了什么?”老子眉头一皱,准确掐住了重点。而这个他,显然是问的广成子。 “他看上了庚辰师兄的院落,嚷嚷着要进去住,然后,玉鼎师兄就把他吊起来,打了。”白鹤童子如实回答道。 “打了多少下?”元始一听,追问道。 “弟子不知,只是弟子来禀报的时候,玉鼎师兄已经抽了他几十鞭子了。”白鹤童子回了一句。 “打他活该!”元始不恼玉鼎,反而与他同仇敌忾了。“几十鞭子算是轻的!”他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道。 “传我的命令,接着打!”元始指着他道。 白鹤童子立刻心领神会,行了一礼,“是,弟子知道了。”随后他便转身离开,去找玉鼎了。 “通天等下就带着弟子们回来了,你还是去处理一下的好。”老子提醒了一句。他的意思是,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估计那个广成子,就不是只挨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