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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得一尘不染,与她判若云泥。 后来她知道,月未央是长王子近侍,于案前添香有功常伴左右,从象背上摔下之时,散了满地的香末。 长王子,也就是现在的月净尊者,亲手扶起了月未央,她这才知道自己胡闹过头了,惹了不能惹的人,慌忙跪下,等着长王子降罪,可却等来了月未央的求情:“她也是无心的,罢了。” 那时候她年纪小,也天真,以为月未央是个人美心善的姐姐,不料当晚就开始了她的噩梦。 有两个宫卫找到她,把她带到了王城,又送到了水汽氤氲的卧鸾池,隔着层若隐若现的青纱,月未央斜倚在池畔,玲珑的身躯透过帐子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线,能感觉到她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起伏的呼吸都能察觉,看得人口干舌燥,更不知为何那样清冷的声音满是魅惑,一开口就让她浑身颤栗,仿佛近在耳畔。 她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月未央告诉她,白日打翻的那香是特制的,既然被毁了,那就要重新再制。 香料器具都陈列在侧,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做,正打算询问之际,月未央的声音又从帐子里传来:“脱衣,沐浴。” “脱衣?” 看她迟迟未动,月未央又提点道:“制作佛前所燃之香自当沐浴更衣,斋戒五日,现在的你……没资格。” 似曾相识的嫌弃,清冷孤傲似乎刻在了月未央的骨子里。 这个“人美心善”的姐姐仿佛隔着帐子,就把她从上到下给打量了个遍,看得她犹如受惊的孤雏,裹紧了衣服。 “你要我亲自动手吗?” 她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但出于愧疚和恐惧,终于慢慢解开了衣领。 “进来。”月未央又发话。 伏在帐前,她移过身去,拉开了帐子的一角,根本不敢抬眼上看,只听月未央轻笑:“我看你手脚不是很伶俐的样子,还是我来吧。” 吓得她伏在池畔动也不敢动,只听哗啦一声,水花推着涟漪漾来,浮在水面上的蔷薇左摇右晃,暗香侵袭,有那么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 抬起头,看到月未央犹如人鱼一般迤逦而来,发丝蜿蜒紧贴着雪白的脖颈,淡粉的花瓣湿了水,黏在她的锁骨上,有形容不出的美。 当那双如玉般温润的手碰到她的衣领时,无可避免的又是一阵颤栗。 月未央知道她紧张,没有再进行下去,反而出乎意料地把人直接拉进了水中,随着她的一声惊叫,水花四溅,惊慌无措中她闭着眼,奋力寻找可以抓住的一切。 结果发现,除了月未央她什么也抓不住,而且好像在刚刚的手忙脚乱间,一不小心把她浑身上下全都摸遍。 等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停止了动作,将就站稳了脚跟往上瞥,月未央神色冷峻,那眼神似乎在考量,她方才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她举着双手。 月未央不加理会,回身上岸,独留她一人在池子里翻江倒海。 呛了几口水,她咳得不能自已,眼睛也沾了水,又酸又涩,她不停揉洗,一来二去也洗掉了脸上的污泥。 月未央回眸之际,眼睑微抬,看着她时眸子里有些异样的东西。 在水中,她艰难地脱下衣服,努力把自己清洗干净,尽量不去在意月未央嫌弃的神色。 不曾想,她准备上岸之际,月未央却说:“留在我宫里,如何?” 她诧异。 “侍候我沐浴梳洗,我保你衣食无忧。” “可、可你方才还说,说我不是很伶俐的样子……” 月未央轻笑:“不重要。” ……? 看着她还在艰难打捞水中已经湿透的衣衫,月未央扔了件石榴花红的缎衣给她。 “穿这个,你衬得起这颜色。” 当天晚上,她步入月未央寝殿时,依旧很忐忑,那双脚像裹成了三寸金莲,举步维艰。 侍女统统往回撤,她也掉头往外走,不料月未央开口:“想走?” 她无奈回身,满是无所适从,当问及要睡在何处时,月未央掀开锦被,拍了拍身下的床榻。 那床榻上绣的玉金雪莲,杏花粉的颜色,想来她也不像白日里那般孤冷,总归像个女儿家。 她拘谨地躺在床沿,眼睛死死盯着床帏,整个人像拉满了的弦,全身绷紧。 月未央阖目,不发一言。 她一侧首,两侧首,三侧首,不知何意。 也未察觉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感觉清香袭来,竟不知来自何处,像在枕间,又像在床榻,还像在锦被,拉着被角她闭目深嗅,发现竟是人身上的。 月未央夺过她手里的被角,盖在她身上,顺势揽她入怀,侧着身子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低沉地、缓缓地问着: “喜欢吗?” “什么?” “香。” 她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了摇头。 那夜险些没有合眼。 后来的每个夜晚,她的衣服都是月未央亲手脱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侍候谁沐浴梳洗,卧鸾池的青纱帐子里没有凤鸾,只有鸳鸯。 这样逍遥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有次月未央从长王子那里回来后神色不悦,她知道月未央的脾气,这时候不需要人打扰,所以就暗暗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