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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蔻讪笑:“四爷没错,只是咱们姑娘的性情您知道,平生最恨凉薄之人,银子可论世态炎凉,却论不清人情冷暖。” 姬玄玞正自考量着紫蔻的话,不料脑后勺狠狠挨了一记,这力道,这手劲,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爹,您起了?”他揉着脑后,龇牙咧嘴地问安。 “又惹你妹妹生气了?”老爷子说来也八十来岁了,可精神隽烁,两眼炯炯有神,不似寻常豪绅萎靡佝偻之态,浑身上下粗布麻衣,头上还戴了顶遮阳的笠帽,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个朴实无华的老人会是姬氏钟鸣鼎食之族的当家翁老。 “我怎么敢?” 老爷子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都入秋了还提个破扇子,当谁不知道你皮厚怕热呢,咱们家风向来淳朴,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附庸风雅的敲锅锤,读过几斤书呀?装得倒像模像样的。” “爹,书不论斤。” “那论什么,两?” “听您这话,也是个半吊子吧。” “闭嘴,滚!”老爷子压了压帽檐,“还不快命人跟着你妹妹,她万一出点什么闪失,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好嘞,这就去。”姬玄玞一道烟似的溜开了,想他玞四爷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是个见爹怂,也是个苦命的娃。 时值初秋,百花凋零,想要找仍旧盛放的凤仙花甚是不易,跋山涉水间,蔓草勾住了她的脚踝,连绣鞋上也沾满了苍耳,又疼又痒,眼看着太阳落山,姬罗预心下慌张,却顾忌着紫蔻的焦虑,笑道:“山间四时甚好,尤其是七月,秋水横波,枯叶零落,纵然萧索也自成风景。” “姑娘还有心思看景呢,快去河边坐下来,我给你好好把鞋袜理了,这么多苍耳发起痒来可刺挠。” 山不算高,却成连绵之势,两道川并不过林子,可眼下溪水淙淙带着些暖意,又并不急,临近溪边连石头都有了温度,姬罗预将脚伸进水里的时候也有些吃惊,缓缓漫过脚背的清流像是只温柔的手,还带着近乎于人的体温。 “好奇怪,这条溪的水竟然是暖的。” 紫蔻笑道:“那当然了,这溪水是从灵泉流下来的,灵泉的水无论春夏秋冬都是暖的,只因为前面有座梦觉寺挡着,山下的人轻易去不得,若非如此那灵泉池子也不会如此干净。” “有意思,我倒想去看看。” “姑娘,别忘了咱们上山来干嘛的,绯槿行踪不明,可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 “我还真觉得找到灵泉兴许也就能找到绯槿了,她先前说山上有未开败的凤仙花,凤仙花喜热,这时节明显不可能再有了,但若附近有灵泉的话就不一定了,绯槿肯定知道所以才去的。” 紫蔻点头:“有道理,可是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咱们要不明天再找吧,到了夜里还留在山上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凶禽猛兽,再说,山路难走……姑娘你笑什么?很危险,我认真的。” “行了,别总吓唬我,我看得清夜路,跟在我后面别丢了。” “非要如此嘛,姑娘?”紫蔻极不情愿,却还是跟着姬罗预上了山。 山上的风冷呀,想想还要去梦觉寺她忽然打了个寒颤,那个寺庙好像好久都不曾见过人烟了吧。 “对了,之前我怎么没听说过山上还有座寺庙呢?” “姑娘,你有所不知,梦觉寺说来也是千年古刹了,可自从十几年前老方丈圆寂之后,寺里修行的僧徒走的走散的散,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香火鼎盛了,加之近年山下还修了不少寺庙,就没有人愿意跋山涉水过来烧香拜佛了,更何况前几年还听说那寺里……”紫蔻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倒抽了口冷气不愿往下讲。 “前几年怎么了?” “别问了姑娘,大晚上的说这些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姬罗预笑了笑:“你呀,什么时候这般胆怯了,我倒想听听,关于那寺有什么奇闻。” 紫蔻为难道:“姑娘想听,我就说来,也当给自己壮壮胆子。我已经记不清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了,有药农听到梦觉寺里传来婴儿的哭声,还是在夜里,姑娘想呀,寺庙里都是和尚,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婴儿,可药农没有想太多,好奇就去看了,谁知人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外面的人只听到一声虎啸,在那之后全然没了动静,连婴儿的哭声也消失了。 没人再敢进去,只好等到白天去寺里寻人,可寺里空空荡荡,像有人住又不像,反正先前进去的药农已经不见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更别提什么婴儿了,若是如此,也只当老虎吃人罢了,不甚稀奇,可之后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每到夜里还是会传来婴儿的啼哭,直到全城宵禁仍止不住,都说那是老虎养的虎伥,利用婴儿的啼哭吸引猎物过去,再骨头都不吐地吞下。” “这条路我好似走过。”姬罗预远远望去前方崎岖的山路尽头有个寺庙,全然不顾紫蔻方才的传说。 长长的石阶在森冷的月光下颇显诡异,却又透出股与世隔绝的静谧,寺庙简陋破落,粉墙黛瓦早已斑驳,大老远就看见屋宇上深浅不一的绿藓,那是被时间啃噬的痕迹,千百年风吹雨打的证据,这样的景致该有一场大雨。 不知为何,姬罗预不经意间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难以名状,似乎在一个狂风乱作,大雨瓢泼的子夜,又似乎有扇温暖明亮,平静安稳的轩窗,有人手持朱笔,写着什么…… --